“原来是盛家小子的诗文,这就难怪了,我说呢,杨无端的弟子,怎么可能几年都能忍住不作诗,小小年纪,倒是懂得隐藏锋芒,明哲保身。”
卢尚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韩驸马和海文仁,对盛长槐却不吝夸奖。
盛长槐面色一囧,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自己为了不让两个王爷盯上,不仅诗词少做,还跑到西北求学去了吧,除了韩驸马和海文仁,其他人盛长槐可是不熟。
“老尚书,我这师弟之前在扬州锋芒太漏,杨师怕他小小年纪得意忘形,管教的严了一些,再者说了,小师弟的身世,估计您也有耳闻,前几年在在生母灵前结庐而居,守孝三年,去岁科考都给耽误了,哪有时间吟诗作词。”
韩驸马怕卢尚书把盛长槐当做那种心思深沉之人,忙在一旁解释道,紧接着,一旁的海文仁摸了摸胡子,对卢尚书拱了拱手。
“老尚书,您要是喜欢,就叫我这师弟在做两首诗词,您要是满意,给个评价。”
卢尚书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海文仁,难怪韩驸马当初极力邀请他担任《论道》主编一职,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喜好诗词文章,毕竟自己和韩驸马交情一般,倒是和海家交情不错,这定是海家兄弟的建议,海家兄弟这样做,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是除了大相公韩章之外,唯一一个敢为杨无端仗义执言之人。
果然,紧接着韩驸马就笑着对盛长槐说道。
“孟英,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杨师科考,旁人都顾忌官家的态度,不敢推荐杨师的卷子,也就是老尚书仗义执言,杨师才得以过了会试,今日你可得好好做两首诗词,也让老尚书看看恩师的眼光。”
盛长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韩城的眼神不对劲,定然是早就在韩驸马那里提前得到了消息,也难怪今日韩驸马邀请他的时候,让他无论如何都得到场,还有方才卢尚书说的,今日他到场,是海文仁极力邀请的。
毕竟今日文会是韩驸马组织,海文信自己没来,却让堂弟海文仁到场,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在卢尚书面前作诗,这是早就计划好了。
这就说的通了,难怪自己那弟弟有人议论自己却没有发飙,反而没事儿一样出门看灯去了,哪里是气不过出去了,定然是韩城这小子给二弟说了他的谋划,恐怕议论自己那几个人,也是韩城这小子安排的吧,谁都知道自己是三味书屋表面上的东家,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扬名,哪里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自己,不怕自己暗箱操作吗。
这就好比当年在点娘那边发布小说的扑街读者一般,对责编都是跪舔,哪里敢在明面上给点娘造谣,不怕被封书吗。
想了想,盛长槐也明白了韩驸马的心思,当年就是因为他叫自己守拙,不要冒头,虽然自己这几年没有新作出世并非全部是因为此事,但在韩驸马心里,还是想补偿下自己,毕竟要不是他,暗中正常的发展,自己若真是他想象重点才华出众,早就在汴京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之前韩驸马见盛长槐的时候,说起汴京这段时间的谣言,以及外边传的那样,盛长槐因没有功名且名声不显,说亲处处碰壁,韩驸马给盛长槐说自己会帮他,今日之事,恐怕就是韩驸马和海家联手为之。
卢尚书此人盛长槐也听说过,老成持重,但最看不起的都是汴京城里的膏粱子弟,别说给他们点评诗词了,名字都懒得提。
“孟英,今时不比往日,下一科你便要入场,现在不扬名,更待何时。”
不错,储君之位已定,无需在害怕被人盯上拉拢,更何况,十八岁的才子,在汴京多的是,不多他盛长槐一个,就算储君之位未定,一个未中进士的十八岁才子,也进不了有心人的视线,更何况顾廷烨被罢黜的原因汴京有心人都知道,杨无端的弟子,恐怕有心人避之不及吧。
“就是就是,小师叔当年在扬州的七步两诗两词事迹,韩城深幕之,今日也是明月楼,更是《明月集》第一期特辑,让汴京这帮人开开眼,小师叔这些年才学更加精进,不如一步一诗,震一震那帮不开眼的。”
韩城兴致勃勃的在一旁建议,盛长槐刚有些心动,一旁的海文仁眼睛一瞪,看了韩城一眼。
“胡闹,天下才子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就算是杨师当年,也说自己不如人者众多,此话若是传出去,不是给你小师叔招惹是非吗,难道你想叫你小师叔带上一定恃才傲物的帽子吗?”
海家和驸马府是通家之好,对于韩城来说,海文仁就是一个长辈,更何况海文仁还有一个铁面佛的外号,韩城之前有好几次都犯到了海文仁手里,虽然没有弹劾韩驸马,但却到驸马府将韩城批了个狗血临头,韩城心里对海文仁比对韩驸马还害怕,海文仁骂他,韩驸马不仅不维护,反而教训的更厉害。
“好了,就别惺惺作态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不光是在维护你这小师弟,恐怕还存了心思,恐怕还怕韩城这小子被人诟病吧,这里都不是外人,放心吧,没人敢把韩城这句话传出去的。”
卢尚书哪里不明白海文仁的意思,做了个顺水人情,打了个圆场。能被韩驸马邀请到三楼的,不光是因为三味书屋编修身份,更多的是韩驸马看重的后辈,确实都不是外人,听到卢尚书这话,连忙拱手表示自己不会外传。
韩驸马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让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想了想,对着卢尚书说道。
“过犹不及,不必一步一诗,既然我这小师弟已经有一首旧作问世,不如在做两首好诗,若是做的好,三篇诗词登上特辑,既不会锋芒太过,也能扬名京师,好叫外人知道,杨师有了传人。”
卢尚书和海文仁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胡子说道。
“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