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外室,柔弱不能自理,想必是带着孩子们出门去逛了,常嬷嬷有些小题大做了,曼娘一个女子,在汴京无依无靠,又没有银钱傍身,带着孩子能去哪。”
等了良久,顾廷烨才从正院过来,虽然从脸上看不出什么,但盛长槐还是闻到了一股鲜血的味道,虽然很淡,但盛长槐好歹是杀过人,受过伤的,对这个味道在熟悉不过。
在看顾廷烨和衣服,和刚才在宁远侯那里穿的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点不合身,虽然看着质量样式差不多,但很明显不是顾廷烨自己的衣服。
在看顾廷烨走路有些不自然,盛长槐哪里不明白,这肯定是受罚了,正想提醒盛长柏,结果看自家二哥哥一脸担心的样子,就知道二哥哥是明白的。
盛长柏知道这是自己这朋友倔强之处,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急匆匆把常嬷嬷的话和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谁知道那顾廷烨听完,一脸的无所谓,反而觉得常嬷嬷小题大做。
“仲怀,我劝你还是去那边看看吧,我看常嬷嬷急的不像样子,你好歹回去和她商量商量,安下她的心也好。”
盛长柏知道劝不醒自己这好友,只能曲线救国,先叫他回去看看也好。
顾廷烨想了想,也好,自己今日身上有伤,不便商议亲事,已经派人去余家送了信,只说父亲军务繁忙,过两日才有空,想必余家也能理解。
盛长柏和顾廷烨关系好,自是要跟着去的,盛长槐不然,他已决意要和此人保持距离,省的顾家内斗溅他一身血,也就只有这样的奇男子,才能从这种环境中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处境,当局者迷,也不至于给迷成这样。
“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仲怀家中有事,我家祖母身体不适,我先回去看看,若是需要帮忙,可着人直接去积英巷报个信。”
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顾廷烨也不疑有他,直接拱手致谢,随同盛家兄弟离开侯府,在门后才和盛长槐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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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府地离外城不远,积英巷却在内城令一侧,要去盛家,却是要绕道,其中会经过狮子巷,锣鼓巷等等,那里也都是官宦人家居住的地方。
行至半路,盛长槐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那日在马球场见过的余嫣然吗,在看那旁边的宅邸,正门上面有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余府,盛长槐暗道好巧,虽然知道会路过余府,但没想到这么巧,正好碰见了余嫣然。
余嫣然旁边是一辆马车,很明显是刚下马车,正在和贴身的丫鬟扶着一对老夫妇下来,看样子,这定是余太师夫妻了,应当是刚从外边回来。
余嫣然把祖父祖母从马上上扶下来,刚一抬头,就远远的瞧见了一人,也觉得有些眼熟,在看身上穿的那衣服,就更熟悉了,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正是盛明兰那过继出去的大哥哥盛长槐吗,想起这两日的事情,自己大概率要和盛长槐定亲,又看到盛长槐在瞧她,红着脸马上低下了头。
“嫣然,怎么了,可是着凉受寒了。”
老太太看到余嫣然脸色不自然,山上风大,以为余嫣然受了风寒,连忙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疑惑的在自己额头摸了摸。
“不烧啊,脸怎么这么红。”谷
余嫣然羞的无法自处,还是旁边的丫鬟认出来远处的盛长槐,笑着对余老夫人和余太师说道。
“咱们家姑娘是看到准姑爷了,有些不好意思。”
余老太太对盛长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丫鬟这么一说,连忙往四周瞅了瞅。
“哪呢,哪呢?”
那丫鬟顺着盛长槐的方向一指,余老太太才瞧见了盛长槐,不由的心中暗笑,这盛家哥儿也太着急了,怎么还跑到余家门口偷瞧来了。
余太师是个古板之人,也误会盛长槐是专程跑到余家门口偷瞧自家孙女,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不懂规矩。”
余嫣然听到祖父的言语,更加脸红了,还是余老太太心疼孙女,心想着正好,不如把盛家哥儿叫过来说说话,自家相公好歹做了这些年官,眼光还是有的,看是不是真的就像明兰姑娘说的那么好。
余老太师听老夫人建议,虽然对盛长槐这样的举动不太高兴,但为了自家孙女好,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满,着人去把盛长槐叫过来问话。
盛长槐也是知道规矩的,既然两家都有意议亲,按照规矩,自己这段时间和余嫣然是不应该见面的,所以看到余太师他们下了马车,准备绕道离开,不想被余家的下人喊住了,说是老太师夫妇想要见自己,盛长槐不敢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我问你,在余家门口待多久了?”
结果刚到老太师跟前,余太师就以怪罪的口气质问道,盛长槐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老太师这是误会了,连忙给自己解释。
“老大人,长槐不敢隐瞒,并非有意来此,因刚从宁远侯府顾家出来,准备前往积英巷看望祖母,路过此地,并非专程到此,还望老大人明察。”
余太师盯着盛长槐看了一会,见他眼神清澈,面色正常,宁远侯府到积英巷,走这条路是最近的,再看此子额头上微微有些汗珠,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这才相信盛长槐不是那种人,并非跑到余家门口偷瞧的。
“原来如此,老夫多心了。”
余老太太刚才看的不清楚,等盛长槐走近了,才看去盛长槐的长相。
“相公,您看,这个哥儿的相貌,和当年的盛探花简直一模一样,难怪徐姐姐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孙儿。”
余太师当年和盛长槐的祖父盛探花是同年进士,两家人也是那时候开始来往的。
听夫人一提醒,马上也反应过来,难怪看着这孩子有些面善,原来和盛同年是同一副相貌,就是多了一些英气,年纪稍微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