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此举倒是没有什么,即便是后来有了官家,也没有亏待这两个侄子,都封了亲王之位,按照常理,这两位就算继承父亲王位,也不过是郡王,这和大宋的宗法有关,因为赵延美之乱,皇家对宗室防备比较高,亲王之位降等袭爵,直至降到三等公爵,也就是县公,才有嫡子代代相传。
可错就错在宁荣两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两家本来就是因为从龙之功上位,但因没有多少军功,在勋贵中一直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开国勋贵中,先帝将侄子抱养到宫中之后,这两家当代主君效仿父辈,分别站队先帝抱养的两个侄子,这两人分别就是邕王和兖王的父亲。
官家出生的晚,这两人在宫中做了十几年的备胎,两人的父亲都在按中积蓄力量,为自家儿子上位做准备,有公爵之家投靠,当然求之不得,也因此这两家帮邕王和兖王的父辈做了很多隐私之事,被抓住了把柄。
等到官家降生,这两家已经失去了荣登九五的机会,在加上先帝刻意防备,等到先帝驾崩,太后又是难得一见的巾帼之才,生生压的这两家不敢乱动,虽然这两家王爵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跟随投机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尤其是宁荣两家公爵府,被一撸到底,只保留了爵位。
官家亲政之后,延续了太后这一做法,宁荣两府受冷落已久,为了避免家族受到灭顶之灾,当年做出投机之事的两家公爵,不约而同的做出了自污之事,甚至放故意放纵家中子孙,就是怕官家起了忌惮之心。
扮猪扮的久了,也就真成了猪,两家传到上一代,荣国府还好,因当年接驾了几次,修建园子欠了户部银两,多年也没还清,没有哪个实力胡来,宁国府真是乱的不像样子,对外胡来不敢,对内胡来真是满城皆知,真应了那句话,除了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家中没有一个干净的。
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甚至汴京有传言,宁国公对自家那大儿媳都起了歹心,多次借故单独召见,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这也就是宁国公想和韩国公攀个亲戚,被唾了满头满脸。
但是这家人胡来归胡来,但是在外人看起来,倒是兄亲弟恭,父慈子孝,除了一些桃色新闻。
荣国府就不一样了,家中欠了户部巨债,荣国公为了节省银两,将旁支都分了出去,只管嫡脉的事情,也就造成了人丁单薄的假象,甚至京中有传闻,当年户部追债追的急,荣国府首当其冲,比其他勋贵之家早了好多年就差点丢了爵位。
这些年在京中有些传闻,这荣国公年少继承爵位,倒也有些小聪明,当年有一家姓林的盐商之家,豪富尽人皆知,可惜家中人丁单薄,也没有什么族人之类,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先天不足,女儿却生的国色天香。
这荣国公心生一计,自己娶了盐商的女儿,又把亲妹妹嫁给盐商那先天不足的儿子,几乎是全盘接手了那林姓盐商几代积攒的家财,可惜那盐商的女儿生长子的时候难产而亡,这长子传闻就是荣国府的继承人韦正。
那盐商的儿子也是可怜,强撑了七八年,只得了个闺女就没了,荣国公的妹妹倒是痴情,苦熬了几年也没了,只留下了个孤女,幸好那林姓盐商临死之前做主,将亲孙女许配给的外孙子,也就是说,韩冲娶了自家表妹,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两个孙子辈。
这些都是京中传言,但是方才盛长槐和郭威听那韩冲之言,倒像是真的,这两家之前因同命相连,所以比之旁人亲近了一些,有些隐私之事,其他家或许不知道,这两家互相知道的更多一些。
“长槐,这次宁荣两府急匆匆被推了出来做过河卒子,估计是当年的把柄在要挟,要我说,这两家虽然放纵子弟,但是对继承人培养还是不错的,虽然韩冲和韦正在汴京传闻不好,但是据我们家的消息得知,这两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才,但也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不过就是在守拙罢了,想不到因为先祖的过错,本来等过上几年,新帝登基,这一篇也就翻过去了,有这爵位打底,重振家风也不是不可能,先在反而被人搞成了试探官家的棋子。”
“是的,皇祖父其实已经不计较这两家的过失了,毕竟两家明面上没有做出有损皇祖父的事情,也就是冷落罢了,富贵还是该给的给了,也不知当年到底有什么把柄,这都多少年了,还是逃脱不了这轮回。”
盛长槐叹了口气,捏了捏怀中的书信,想必这韦正也是急病乱投医,自己一个白身,能帮的了他们什么忙。
“东家,今日的营业额计算出来了。”
这时候,方掌柜从下面喊了一句,打断了几人的说话,盛长槐之所以没走,就是因为这个,郭威这时候也觉得自己留下不妥,就先告辞了,等郭威走后,方掌柜才上来报告。
“东家,今日总计销售《明月集》十万多册,《问学》七万多册,《论道》也差不多,加起来一共卖出十一万七千余两。”
本来按照估算,就算两边啦了五千号人刷票,一人刷十两左右,再加上其他人的,今日收入当在六万两左右,扣除百分之十的成本,净赚五万多,想不到今天竟然又十一万两,按照韦正的说法,不用交付书籍,这成本最高五千两,这一下子就赚了十多万,要知道,整个盛家二房也没这么多钱,京中的勋贵,不算固定资产,现银估计也没有几家有这么多,不过这里面,还有20%左右要作为润笔费发出。
“诚哥儿,等着润笔计算完成,成本核算好之后,大概有八万两,你就一并带回把,这钱太烫手了。”
韩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就按照股份分红把,钱你就踏实的拿着,有我父亲给你撑腰,你怕啥,还有,父亲说了,曹舅爷的分红你给他,我们家这里,你把本还我就是,我们家还不缺这点银子。”
“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