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以去家中要,写书求你家人,叫他们将金子给你送来。”马寅初笑吟吟的道。
“……。”苏东来闻言心中无语,这马寅初当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一千两金子是什么概念?
十克等于一两,一千两黄金等于一万克。
按照现在后世金价来算,一克黄金三百四,一万克就是三百四十万。
多少人工作一辈子,也就只能赚个零头?
苏东来双目内露出一抹苦笑:“师兄,为了来终南山求法,我已经散尽家财,身上只剩下黄金四十五两。这可是我最后的吃饭钱。”
苏东来也不隐瞒,直接将腰上的搭子拿出来,放在了火炉前。
“真没有了?”马寅初有些不甘心。
“没有了!”苏东来摇头。
马寅初坐在火炉前,一张面孔阴沉不定,过了片刻后才道:“你若是没有了金子,倒也不是不能迂回。我倒是有个赚取金子的办法。”
“你推算阴晴的本事准不准?”马寅初道。
“七日之内,百分之百。半个月内,百分之八十。一个月内,只有百分之六十。”苏东来道。
“果然有如此神通?”马寅初有些不敢相信。
“后天下大雪,师兄你就知道了。”苏东来看着马寅初:“清晨三刻,必然下雪。”
后世的天气预报都能推算到时辰之内,苏东来自忖不比天气预报差。
“你若当真有如此本事,咱们就可以发大财。”马寅初看着苏东来:
“一切事情,等后天再说吧。”
说完话将那搭子扔了回去,然后推开屋门远去。
冷风吹过,压低了屋子内的炉火,苏东来连忙将屋门关上,疑惑的道:“他怎么想的?我推算天气的本事可以赚钱?这玩意怎么赚钱?”
任凭苏东来想破脑袋,也无法思忖如何才能赚到钱。
不过他倒是可以利用自家的精神印记在地球中寻找矿脉,寻龙定脉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及。
第二日苏东来在院子里练了一遍太极拳,双手不断在空气中环抱,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也不去做早课,直接返回屋内打坐用功,运功完毕后开小灶。
至于说药方的事情倒不必着急。
早晨道观下了早课,那马寅初准时来蹭饭,然后二人坐在屋子内聊了一会,马寅初才回去看守藏经阁。
夜晚
马寅初又来蹭饭
“你说明日后大雪,真的准吗?”马寅初一边吃着腊肉,一边询问了句。
“除了邵雍、刘伯温、袁天罡、李淳风等大相师外,我还从未听人说能准确预知风雨的。”马寅初有些不敢相信。
“明日你起来就知道了。”苏东来笑看在马寅初,目光在灯火下格外明亮:
“我不但知道有大雪,我还知道大雪的厚度。”
“什么?”马寅初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大雪厚一尺三。不多不少,再加半厘。”苏东来提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来。
马寅初接过纸张,借助火光看着纸上的字迹,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你就这么自信?”
苏东来笑而不语,显得更加神秘。
他不是对自己有自信,而是对自家的先天不灭灵光有自信。
当自家感应到大气层的气机后,自家那清浊之气中的‘清气’,竟然将自己所要知道的结果,尽数推演了出来。
这一刻的苏东来,那平凡、布满风霜的面孔,在马寅初的眼中前所未有的奇异。
马寅初拿着纸张走了,一路回到藏经阁内,然后将纸张摆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小心翼翼的压好,抬起头打开窗子看着那灿烂的星空,闪烁的北斗七星以及南斗六星:“怎么看也不像是要下雪的样子,难道明天当真要下雪吗?”
“邵雍、刘伯温等人预知天气,推测命运,那也只是传说而已,这世上怎么当真有人能推测风雨?”马寅初站在窗子前看着灿烂星空,许久后忽然收回目光,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他要是真有推算风雨的本事,我终南山道场大兴有望,必然可以发大财。”
直至一阵冷风吹来,吹的马寅初一个哆嗦,然后才关闭窗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许久,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三日清晨
一道钟声响起
睡意朦胧的马寅初推开门走出屋子,抬起头看向灰暗的天空,不由得一愣:
“倒有几分意思!竟然当真阴天了。”
打着灯笼,马寅初走在台阶上,看到巡游的弟子,然后问了句:“如今是那个时辰?”
“辰时二刻!”那巡游的道士回了句。谷
“还差一刻钟吗?”马寅初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云头,当真有几分下雨的样子。
“三刻钟的时候告诉我。”
“是!”
马寅初一番洗漱,又喝了一盏热茶,正往广场走去。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人影提着灯笼走来,来到了马寅初的身边:“大管事,三刻钟了!”
“三刻钟了?”马寅初站在台阶下一愣,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天空,然后不由得面孔一凉。
“师兄,下雪了!”那弟子看着飘落的雪花,惊呼一声。
“下雪了?”马寅初一愣,看着天空中飘洒而下,犹若是鹅毛的大雪,不由得一愣。
苏东来的小院内
苏东来拉开架子,演练太极拳,身躯僵硬的在院子内来回开阖。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落在了他的脸上,苏东来动作不由一顿,抬起头看向天空飘落的雪花:
“下雪了!”
广场
众人顶着大雪来到广场,老道士拉开架子,众人正要演练太极,却见马寅初心不在焉的看着天空,脑海中不知想些什么。
雪才刚刚开始下,倒是不耽误众人锻炼。
一刻钟后,太极演练完毕,老道士停下动作,转过身看向众人:“雪天注意防滑,众位弟子及时清扫落雪,免得压塌屋顶。”
“所有弟子散去,敬明留下。”老道士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众位弟子鸟兽散,唯有马寅初心不在焉的站在那里。
“你最近的功课越来越不用心了,上次罚你去山下清扫落叶,你怎么没有半分长进?”老道士盯着马寅初。
马寅初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言语。
看着马寅初,孙真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你的道路是错的!法不能拯救道脉,唯有金钱才是万能的!”马寅初看着风雪中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
风雪中的背影不由得一顿。
“你知道什么叫做法?”孙真人转过头。
“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终南山不需要守成,也不需要韬光养晦,终南山需要的香火人气,需要的是资源。招收无数弟子,才能法传天下。你们都是错的!都是错的!”马寅初喊了一声,面色激动,双拳紧握。
老道士摇了摇头,背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苏东来回到屋子里,拿出猪肘煮粥,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响,马寅初裹挟着风雪,自门外闯了进来:
“你小子好本事!好本事!”
“咱们这回能发大财了!很大很大的财!整个长安地界所有的钱财,都属于咱们的。”马寅初面色涨红的道。
苏东来闻言眉毛一挑,心中越加无法想清楚,自己能推测风雨,怎么会和赚钱扯上关系。
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就自己去赚钱了,哪里还用得着去为钱奔波?
“就看你说的一尺三分准不准。”马寅初坐在火炉前,目光有些癫狂,眼神不断闪烁,似乎想着什么主意。
二人简单的吃了些,苏东来继续研究经书,马寅初却是不顾风雪,穿着大衣站在窗子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外的大雪。
傍晚之时,大雪停了,马寅初快步走出房间,在地上跌了个跟头,只是却没起来,而是趴在那里,看着地上积雪的厚度在哈哈大笑,笑声里有道不尽的得意。
“发财了!发财了!咱们这回发财了。”马寅初声音里满是癫狂,在雪地里不断翻滚。
苏东来站在窗子前,看着满身白雪的人影,不由得摇了摇头:“怪哉。”
“你是想要问我怎么发财是不是?”
许久后马寅初自积雪中爬起来,一路进入屋子,目光死死的盯着苏东来。
“不错,推算风雪如何发财?”他有些不解。
“二十年!”马寅初看着苏东来:“你为我推演风雪二十年!无条件的为我推演气候,我现在就将那修炼秘法给你。”
“这就能赚钱?”苏东来不解。
“你莫要管我如何赚钱,我只问你答不答应。”马寅初看着苏东来:“当然,我也不叫你白白出力,我给你一成。”
二十年似乎有点长,但苏东来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推演风雪罢了,二十年后会如何,谁又知道呢?
或许那时自己已经找到了打破天地磁场的办法,亦或者那个时候自己依旧在滚滚红尘之中碌碌无为。
不过有钱赚,而自己只需要推演天气,对于苏东来来说,乃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没道理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