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莫常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为大宗师，他还是本能的看出了秦泽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
“没什么，前辈，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够彻底的沉下心来，好好感悟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听着秦泽语重心长的的嘱托，莫常言有些疑惑的看着秦泽，但是下一刻，他的心神便被秦泽拖着来到了另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是？”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怪石嶙峋，无数的与人完全不同的种族，在这个世界纵横。
背生双翼的长蛇在空中游动，下一秒变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长着六条手臂的暴猿，跳动着，一拳将面前的小山砸的粉碎，随后如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得意地走去。
看到这么多，传说中的生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使是莫常言的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疑惑。
“吼——”有生物看到了二人，大吼着向着二人的方向飞速奔来。
他的速度很快，莫常言暗暗估量了一下，发现即使是自己全盛时期，恐怕也仅仅是能够媲美这种速度。
而可以看出这种速度还不是怪物的全力。
怪物吼叫着奔来，双拳中有雷电酝酿，丝丝缕缕的雷电顺着他的拳头向外四溢，一拳轰下，大地在颤动，无数的飞石溅起。
莫常言本想跳起，但是一想到秦泽就在身旁，还是下意识的全力回击。
一动手，莫常言就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好像全部愈合了一般，一身实力彻底恢复。
“哈哈，来得好。”莫常言大笑着，须发飞舞，像是狮王在放声大笑，起身便挥拳回击。
气血在双拳汇聚，血气化作了最本质的力量，双人轰击在了一起。
轰！
的一声，周围的的空气在极致的压缩过后，轰然爆鸣。
一些周围的生灵来不及逃走就在二人的交手的余波下，化为了飞灰。
莫常言越打越是兴奋，多少年来，自己一直在隐忍。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这样虽然让自己规避了许多危险，但是也让自己的一腔热血冷了下来。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再次放肆的大战一场了。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或者说，是他主动地不想去想这些事。
现在的他，只想要以一个纯粹的武者，与面前的敌人来一场全力的战斗。
莫常言一记鞭腿狠狠地抽打在了怪物的身上，怪物闷哼一声，直接拼着重伤，竟然直接抓着莫常言的腿，以莫常言为武器，狠狠抽在了旁边的巨石之上。
恐怖的冲击力，让巨石瞬间开裂，莫常言的眼睛中也是泛起了血丝。
原本已经有些停滞的招式，彻底的贯通。一招一式，浑然天成，羚羊挂角。
“这一招，名曰菩提。”莫常言大吼一声，声音在一瞬间竟然压住了怪物的吼声。
只见，莫常言的体表渗出无尽的金光，整个人像是黄金制造。
体表外，一株郁郁葱葱的菩提古树与虚空中显化，怪物奋力一击打在莫常言的身上，却只是让这株菩提树微微晃动。
莫常言更加的兴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怪物的手臂，随即狠狠地向前一拉，怪物立马失去了重心，向着莫常言踉跄着走来。
菩提树金光大作，不断地缩小，最终变成了一团金色的光团笼罩在莫常言的拳头上。
一拳轰下，金光如同潮水淹没了世间的一切，所有的生物刹那间被这股金光所照射，不自主的遮住了眼睛。
被金光所彻底笼罩的怪物，不甘的怒吼一声，但是声音未落，怪物的声音便在金光中化作了灰烬。
莫常言重重的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切竟然是自己做到的。
多少年了，多少年自己没有这么全力施展过了。
“多谢你了，小泽。”缓过神来的莫常言对着秦泽表达了谢意。
“这作为我人生的最后一战，我，已经彻底没有遗憾了。”
“是么，但是你的心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的心还在跳动，你的热血还未冷却。
你难道真的想这么结束一生么，你这一生真的没有遗憾了么？”
秦泽却摇摇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莫常言的心上。
“我，不想这么结束？”像是自问，又像是反问。
秦泽没有回话，静静的看着他。
莫常言感受着浑身沸腾的气血，那久违的感觉重新出现，就这样结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不，这不是，自己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武道高峰，还没有和那些远古的神明交手过，自己就这样结束，又怎么会甘心。
“我，不甘心。”莫常言，咬着牙说道。
在他的面前，此刻的秦泽已经变成了自己，那个年轻时，敢于蔑视一切的自己。
此时，他在质问着自己，质问着那个随着年龄连武道之心也已经沉寂的自己。
“我不甘心。”这句话莫常言几乎是吼出来的。
听到这话后，那个年轻的自己终于笑了，向自己挥了挥手，随即身影消散。
自己面前的，依旧是秦泽。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幻觉一样，但是莫常言感受着自身的状态，发现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
秦泽向前踏了一步，无数的道韵在他身上缠绕，此刻的他仿佛成了一切道的集合体，莫常言的眼光不由得聚集在他的身上。
无数的倒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柄火红色的长刀，秦泽再次迈了一步，乌云覆盖了整个苍穹，狂暴的雷霆在乌云中翻滚，寂灭的气息在世界的每个角落蔓延。
秦泽最后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迈下，整个世界像是无法承受住他的重量。
大地开始崩裂，天空被无形的刀势切成两半，无尽的星光从缝隙中洒下。
当秦泽身上气势拔高到巅峰之时，秦泽终于出刀了。
寒光闪过，莫常言的眼角流下两滴血泪。但是莫常言依旧死死地盯着这一幕。
这一刻，往常晦涩不通的桎梏仿佛也在这一刀的刀光下碎裂。原本已经停滞不前的修为，这一刻犹如洪水冲破了大坝，一往无前。
再回首，莫常言感到脸上湿漉漉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刻的莫常言又是哭又是笑，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往日的大宗师风度。
秦泽原本就这样静静的看这一幕，但是突然他的目光闪动，在莫常言的身上，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也在随着莫常言暴涨的修为也在不断地壮大。
秦泽的瞳孔中，闪过如同刀光的寒芒。
秦泽的身躯缓缓消散，而莫常言此时完全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
“嗯？有一颗种子破土了，不错，还真是意外之喜。”一座金殿之中，一个身披金色披风的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在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天地间似乎在一瞬间被一缕金光笼罩其中，金光扫视天地，但是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目标。
男子有些奇怪，眉宇之间有着一丝不解。
下一刻，他的眉间长出一道竖瞳，竖瞳如同黄金打造，仅仅睁开了一瞬间，原本金色大殿，便如同被抽走了全部的能量一般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男子看到这一幕，眉头有些皱起：“人间种子所提供的的能量还是太少了，到现在竟然连天眼都无法演化。
看来是时候，强行收割一波这些种子了。”
男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身来，张开嘴巴。
同一时间，地球上，一部分已经成为宗师强者的神血武者，此刻突然一脸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浑身的气血，竟然在不断的下滑，原本如同蛟龙一般的血气，现在开始变得颓败。
甚至刚刚突破瓶颈的莫常言此刻也感受到了这种巨变，原本气势如虹的一路暴涨的气血，竟然隐隐的有了停滞下来的征兆。
不仅如此，仿佛自身破开了一个缺口，那些气血正在顺着这个缺口，疯狂的外泄。
莫常言身化菩提，但是没用，气血外泄的反而更加的猛烈。原本已经突破瓶颈，堪称神武第一人的莫常言，此刻的脸上只有枯败。
“莫非，这一切都是老天在我临死前给我开的一个玩笑么？哈哈，还真是讽刺啊。”莫常言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但是，下一刻，周围肆虐的刀势开始重新汇聚，一柄有刀势组成的长刀凝聚，并对着无尽虚空砍下了一刀。
一刀过后，莫常言陡然感到一阵轻松，缺口消失不见，气血也在不断的平复下来。
劫后逃生的莫常言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秦泽已经消失不见。
而之前的一切也都重新在脑海中浮现。
在想到刚才恐怖无比的长刀，只是他招式的余波所形成，莫常言的心中大受震撼。
就连原本突破时的喜悦，此刻也被冲淡了不少。
“姓秦的，你的孙子可比我们两个人都优秀的多了。”莫常言苦涩一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生出什么样的心情。
而在另一边，金色的大殿外，一柄赤红长刀自虚空而来轰破层层禁制，向着金色大殿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