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凌同为变异水系法师,看到如此犀利极寒的攻伐立时大惊,层层飘舞雪花更加浓密。
那人目光一怔,越过凌霄落到他身后的漫天飞雪上,嘿嘿冷笑,“小小冰种,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不若今日随我去做了婢女吧!”
力随话至,一道湛蓝冰枪陡然凝结在凌霄身后,呼啸奔向袭凌,层层空间涟漪在冰枪尖梢如绸撕裂。
凌霄怒哼,一道火流同样厉啸激射,迅速缠在冰枪之上。
蓝红两色如双龙缠斗,嗤嗤互消直奔袭凌,在离着袭凌还有数里远的地方同时湮灭不见。
饶是凌霄全力纠缠,袭凌本就瓷白的脸色还是变得更加苍白。
那冰枪每刺破一片雪花,都像是一根钢针扎入她的心房,极度凛冽的寒气让袭凌这冰雪界主都艰于抵挡。
那个一直没把凌霄放在眼里的界主,此时才略感惊讶,暂时放过袭凌将目光放回到凌霄身上。
但仅此而已,他依然没把凌霄当作强敌,目之所及就是力之所至,千百冰枪骤现于空,连成一道冰棱巨龙向着凌霄破空飞来。
看似单调至极的攻袭,凌霄也丝毫不敢大意。
方才以火克冰看似不相上下,但对方是在万里外施法强攻,力道早有衰减,而凌霄则是在身边全力化解,却还是差点让冰枪冲到了袭凌面前将她重创。
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树根猛击大地,凌霄掀起的土浪遮天蔽日,瞬间由土化石,结成重重厚重石盾挡在身前,土中金铁之息更是凝尘成兵,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同样汇成一条金铁洪流直冲冰龙。
“滋~咯咯咯~”
没有剧烈的撞击声,只有轻微的碎裂连绵响起,无论是石盾还是金流,遇到冰龙便告粉碎,连一点冰屑都未刮下就成了浮尘。
“吼!”
惊怒的凌霄终于发出了战斗中第一声大吼,巨大的树身猛然绽放出滔天烈焰。
本就是木灵的他,以身为料强助火势,看去比冰龙还要磅礴亿万倍的火海怒涛狂卷扑出,瞬间将冰龙吞没。
至于那些早就破了心胆的废柴界主,在两人巨力互冲下顷刻成了齑粉青烟。
“一群废物!”那界主暗骂一声,对这些赴阵先锋居然连对手油皮都没刮破就成了血泥感到异常愤怒。
但他随即明白了这些人为何痴蠢成那副模样,凌霄狂暴无匹的气势,随着火浪冲在他身上,他也禁不住一个趔趄向后退了数步,心中泛起阵阵惊惧。
“厉害!早有耳闻驭命之地有群仅凭气势便可无敌的大豪,原来就是你们!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那界主赞叹几句,肃正身形再次向凌霄冲来,那气势对他的影响瞬间降至最低。
“绝主?”凌霄惊讶之声沉沉响起,没想到居然有绝主投入谈未央麾下。
“正是!本人冰寂,让我父老儿出来,你这虚张声势之辈不是我对手!”此时已不是绝主初见无上气势的时候,冰寂一语道破凌霄弱点,克服气势压迫后不再把凌霄放在眼
里。
凌霄暗火升腾,他虽然还不是绝主,但自认已不比绝主差到哪去,如今被冰寂看扁成蝼蚁之辈,再沉稳无波的心境也得掀起无边怒气。
“对付你哪用得着我父前辈,一斧毙命的蒿草,还是我来收拾便妥。”虽不善言辞,凌霄讥讽起人来也不落下风。
冰寂勃然大怒,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他自认给了凌霄多活片刻的机会,凌霄居然还不珍惜。
当即两臂大开大合抛甩如轮,长江大河般的冰川从他两掌之间汹涌奔出。
凌霄已是百里树身,冰寂在他面前大小真如蝼蚁,甩出来的冰川却与树等高,撼天动地伴着隆隆巨响猛.撞而来。
凌霄冷哼一声,拘来隐在天地中的无尽水气,直接化成真正江河冲向冰川。冰川寒气可分金裂石,但把水冻成了冰后还能怎样?
事实再次让凌霄惊愕,他轰出的江河撞在冰川上立马凝结,瞬息炸成粉碎消失于虚空之中,真真做到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但没能消减冰川来势,反倒更添冰川巍峨气势。
再次怒哼,凌霄五行并起轮回生克,混成一团堪比混沌的异物抵在冰川之前。
只可惜这一团不知所谓的杂物,反不如刚才只用水行之力,至少能在冰川上撞起些冰花。
“你这样不行!乱糟糟一大片,还没打到敌人自己先乱了,这就和我几大分身没有本尊压制一样,还未伤敌就先内乱一样!”
我父沉稳的声音响起在凌霄身后,紧接着就是暴喝炸响,一条淡淡人影从凌霄身边电闪而过。
“轰!”
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冰川瞬间瓦解,凌霄这才看清那看似紧密无间的冰川,竟也是由无数冰枪所成。
“早就等你出来!纳命来!”冰寂冰川被破,不怒反喜。
他自认此间除了我父,无人值得他真正出手,而且他把我父当作对手,也是听说巫帝分身合一,力战虞麓尧之后。
我父哈哈大笑,两腿蹬在崩碎冰川上倒退百里,“好冰寂!容你拿出绝招,不然我一斧头砍了你的脑袋,你做鬼也不甘心!”
同样意思的话,不同人说出就有不同感觉。冰寂并不认为我父说一斧头要了他的命有多折辱人,当即也后退千里开始运力。
心有不甘的凌霄正要再战,被一只身后压来的手掌按在了地上。
“二哥?”凌霄回头望去立刻收起火气,眨眼归复人身,满脸不渝站在了时宇身边。
猊大三人满面羞愧,跟在时宇身后,看着凌霄露出尴尬笑容。
时宇双手抱胸看向战场,“我父说了,这家伙在绝主里面也排得上号,当年如果他上了绝主峰,十绝主就得换一人下来,所以你不必气馁,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
剑开天也故作宽慰地拍拍凌霄肩膀,脸上堆满了笑意,“还是时宇说得对!你虽然不是那人的对手,至少也没像这三个傻瓜一样输得屁股尿流,那个骚婆娘的邪术你不也抗得轻松?”
这话说得猊大三人更加
难堪,头都快埋进了脚面。
几句话的功夫,我父和冰寂再一次正面冲撞在了一起,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冰寂,被我父一斧头砸在身上,吐血倒飞千里。
面对我父,冰寂的湛蓝冰枪便失去了强横。
我父不像凌霄,喜欢站在原地和人硬碰硬。我父比凌霄还要硬,但他的硬还伴随着灵活的身形,神出鬼没的狂跳斩加万倍力,才是我父最擅长的绝招。
冰寂甩出的冰枪速度再快,也没有我父无视距离的狂跳斩快,他刚看到我父身影还不及掷枪,我父的大斧头已经砍到了他的脑门。
一击得手,我父毫不迟疑再次狂跳猛劈,怒喝未至人就先一步到了冰寂头顶。
好在冰寂的反应也极快,一层薄薄冰盾迅速凝结,隔绝在斧刃和额头之间,挡住了我父迎头砍下的巨斧。
我父斧刃被挡,斧势不减,压着冰寂直落大地,但再没能将冰寂劈至喷血。锋锐的斧头就像是重锤砸在数九隆冬的冰封河面,绽出大片龟裂却没能劈开冰层直探河底。
眼见狂跳斩无果,我父拔起斧头又旋成了一团斧影,绕着冰寂叮叮当当打铁似的狂旋不止,每一斧都劈出百倍力,砍得冰寂手忙脚乱周身剧颤。
冰寂对我父的无穷巨力惊讶不已,别看他凝出的冰盾并不厚重,但其中寒气比冰枪还要浓烈,但凡有人靠近就会冻成冰雕,挨上更是瞬息炸成粉末,连后悔的念头都会冻成虚无。
然而,我父不但靠得极近,两柄门板巨斧更是一个呼吸就有千百重击砸下,把坚实无比的冰盾砸得遍布蛛网裂痕。
“嗤!”
一柄寒冰匕首急速穿透冰盾,刺向了我父刚刚侧转的腰肋。
我父怒吼一声强行扭转腰胯,堪堪避过锋刃跳出百里,却也被破了紧密无间的旋风斧影。
“好!此招妙极!再来!”
刚定住身形,我父又大喝一声折转跃回,瞬去瞬来的身影让冰寂来不及喘息,更来不及变招。
巨大的斧刃硬生生砍在还不及收回的匕首上,啪的一声劈断锋刃,也趁势劈穿了牢不可破的冰盾。
冰寂闷哼一声发力急退,懊恼就这一点点破绽都被我父抓住。
“不错!看来你足以和万方、武破这种顶尖绝主相比,我自认若不是有奇遇,远远不及你之一二!”
我父收起攻势,将斧头在手中掂了几下,留给冰寂些许喘息之机。
冰寂趁机退得更远,数面冰盾霎那凝出绕体急旋。
“我父!你融了几个分身?”站在远处,冰寂对自己纯落下风十分不爽,对着我父遥遥大喊。
我父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就我一个!若是融了其他分身,你早就尸首分离化作孤魂野鬼!”
“一个?不可能!你七大分身合一,都不是虞麓尧对手!”冰寂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很难相信我父说的是实话。
我父也不多解释,扬起手中斧子喊道:“打过便知!百招过后你自然看得出我是几具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