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这种词眼的出现一般都会给人一种绿色生机的印象。落樱山也确实生机勃勃,但却有白骨散落在丛林之中。
有人的,也有兽的。
人的大约就是误入山林被活活冻死的,然后被兽类吃了肉吐了骨头。而兽的大概是被物竞天择所留。
云辞跟着那只通体黝黑的有些像猴子的小妖兽在树林里蹿来蹿去。
树林的寒气又侵入不到芙蓉里。云辞嫌晃眼睛就不再一直盯着外面看。
隔三差五看一下,身旁有其他妖兽时就再换一个妖兽寄身,那模样跟个寄生虫一样。结果发现换来换去又换回那只猴子妖兽身上。
姑且叫小猴子吧。
小猴子身形敏捷,拽着树藤轻飘飘的晃到另一棵树上。再跃上枝头跳到相隔不远的另一棵树上,惊起一对在巢穴里你侬我侬的小鸟。鸟儿们叽叽喳喳飞起来,嘴里唧唧复唧唧,听着似在埋怨鲁莽的小猴子。
落樱山脉里除了各种各样的小兽与大树,还有些对修行有益的奇珍异草。云辞默默记住这些东西的位置,回头寻了法子再来光顾。
当务之急还是跟着这些野物妖兽到那座山峰上。云辞操控芙蓉离开小猴子,附着在方才的那两只鸟儿其中一只身上。
因为小猴子蹲在树上一动不动,方才还那样皮,现在装什么老实巴交!
呸!不正经的妖兽!
鸟儿也不一定会往那里飞去,但能飞的近一点就好。
云辞挑了个合适的时机操控芙蓉离开鸟儿,拉着姜庾从芙蓉里出现。却发现四周并不像先前所在地方那样寒冷。
“莫非有人在外围那里设了阵法之类?”云辞看向姜庾发问。
姜庾仔细想了想,也只有这种说法合适。
“应当是。”
“那我们快些往那座峰去。”云辞心中一喜,抬脚往那座山峰去。
只是没走几步,寒意慢慢侵入。越来越冷,直到两人承受不住,又入芙蓉里。
怎么回事?
又被发现了?
还是操控阵法或者术法的不止一只。
想来也是,这地方是妖族地盘,光是外围就是到处可见的妖兽而不是普通的小动物。
“肯定有施展寒冷术法的妖兽族类分布各地,站岗放哨。来一个冻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防止外族入侵。”云辞说出自己的想法。
很明显,非常接近事实。
云辞说完便放出神识看向外面,搜寻一番之后。发现妖兽有许多,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只释放的术法。
就算找到也不敢出手攻击,打一个来一群可怎么办。还得猥琐点好!
反正云辞暂时是不敢出去了。
但要云辞就此掉头离去也不符云辞的性格,唐素挽近在眼前,不去努力一把如何甘心离开。
于是云辞照着先前的法子,操控芙蓉一会落这个身上,一会粘那个头顶。历经一番艰辛之后,耗费一日功夫之后,云辞终于到了那座山峰上。
既然唐素挽在,这地方便不会冷到无法活动。是以云辞两人出了芙蓉,抬脚在山峰上搜寻唐素挽的踪影。
果然过了许久都没有寒意来袭。这对云辞两人而言便是好事。
只是两人先前毕竟在其他地方惊动了守护山林的族群,如今整个落樱山都在四处搜寻云辞两人的行踪。
很快这座山峰的妖兽也会收到消息进而有所行动。所以得快!
云辞传音秦雪说了一句话。然后与姜庾进了隐在层层密林中的一处树屋。
树很大很高很粗,云辞估计得有十几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干分叉的地方架着一只木头房子。
幸而姜庾提醒云辞不止搜寻地上,也要往天上看看。两人才发现这座藏在树林里的木屋。
就这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不过有收获就是好的。
云辞从下往上看,只看到木房子的门关着。至于里面是何情形,谁也不知。
云辞估摸了树上房子的高度,与姜庾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跃上枝头,轻声落在房前。
树干轻摇,云辞随着树枝的摇摆上下抖动,好似与树融为一体。
这种岁数的树,估摸着也差不多快化出灵智了。或者已经有灵智,不惊动也不可能,两人没得选择,只能悄声上了木房子。
走一步看一步。
幸好树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外来者,也或者这棵树睡着了。总之两人比较幸运。
云辞用灵力推开木门。
也许是抓了唐素挽的妖仗着落樱山人族不能入内,入了也死了。也许是仗着他们一群小喽啰发现不了唐素挽的踪迹。这座四四方方简简单单的木房子并无禁制术法之类。这倒给了云辞两人的方便。
木门打开,光从对面的树冠上斜斜照射进木房子里。躺在地板上的两个女人被久违的日光刺痛了眼。
门口的两人背对着光,唐素挽与那个女人只看到两个黑影。
云辞却将两人呢看的分明。唐素挽看着苍老了些,面容有些惊慌,惊慌极快隐去换上镇定。在看清靠近她的来人之后挂上惊喜与诧异,之后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云辞挑眉,被人笃信一定会来的感觉真不错。
而另一位就不如唐素挽了。花白着头发,面上沟沟壑壑都是皱纹。双目无神,却隐有希望。
两个女人皆是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云辞总觉得唐素挽旁边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但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云辞上前手脚利落,手起手刀落,将两个女人敲晕。
对,连一句话都不让人说!
不知道反派皆死于话多吗?关键时刻扯啥犊子呢!救回去了使劲唠!
然后将两人收进芙蓉里。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打晕二人,秘密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一旁的姜庾已用灵力启动传送符,在云辞将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就拉着云辞的手臂跳入脚下放大的传送符。
自开木门到离开不过两三息功夫,两人有惊无险离开落樱山。
至于落樱山因这两人的骚操作乱成什么样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