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谷三卷两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他暗中观察薛深道和翁星宿那么久,心里最清楚二人野心。
可别人心力交瘁却都一直失败的事情,居然就被教主驯服了?
还这么轻松,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翁星宿是超一流巅峰高手,差半步绝顶,这种强者都屡试屡败,向长风黄口小儿,凭什么能成功?
运气?
他又仔仔细细观察,再次确认凶豹眼睛。
不是幻觉。
凶豹眼里的残暴已经消散。
咔嚓!
甄无颜双拳已经凝聚出大量内功,如果强行泄力,必须承受一股反噬。
一阵骨骼脆响后,内劲终于散去。
甄无颜脚下地面都震开几道裂缝,可见内功之滂湃。
但和眼前这一幕的震撼对比起来,体内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向长风在干什么?驯服凶兽?
最荒谬的情况,是他居然成功了!
我不是在做梦?
甄无颜虽然没有坐骑,但对坐骑并不陌生。
江湖中,也有一些高手拥有坐骑。
想拥有一头坐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凶兽和牲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想驯服其野性,简直难如登天。
人族智慧高,有一批凶兽确实曾经被驯服。
但最多繁衍到第二代,这批被驯服的兽,就没有了凶性,彻底沦为牲口,所谓汗血马,仅仅只能奔跑,和坐骑根本无法比较。
物以稀为贵,拥有珍奇坐骑,也是高手和非凡高手的分界,更何况,坐骑是可以帮你厮杀的。
起初建造虎牢,甄无颜和景风雷就怀疑过,可能翁道人是在暗中培养坐骑。但那时候没有证据,玄池塔对外宣称,是帮教主炼丹。
今日真正闯进来,她心里确认,这里就是在训坐骑。
但明显,翁道人根本没有成功案例。
可万万没想到……向长风居然能成功!
一次就成功。
好荒唐。
要知道,师傅堂堂绝顶高手,上代镇光使,这辈子都没有运气碰到坐骑啊。
“向长风到底还有多少地方,在利用翁道人?”
甄无颜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果是这样,那小教主的心机,有点可怕了。
……
【他们猜测你,他们质疑你,他们永远不懂你,你是谜团教主。】
【奖励:内功丹一颗。】
……
果然,有点惊世骇俗了。
你们都稳着点,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啊。
向长风挥挥手,示意黑骨凶豹去旁边休息养伤。
内功还剩五分之三,还能再驯两头。
……
镇光部几个护卫也微微颤抖,久久无法平静。
他们没有坐骑。
但却见过真正的坐骑。
上代教主向长命,就有一只雪翅巨雕。
那只雕现在还活着,就栖息在韬光顶后山,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
老教主死后,漠尚虹时不时去后山转转,他们才知道雪翅巨雕并没有离开,也只有漠尚虹,才有资格踏足它的领地。
薛深道被丢在地上后,第一时间就有镇光卫将其押过来。
他也全程目睹了凶豹翻跟斗。
“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师傅日夜尝试,次次失败,为什么蠢教主一次就成功驯服,凭什么……。”
“还有,向长风居然不是白痴,他懂武学,并且是最卓越的人莲步……难道小畜生在藏拙,在演戏,在迷惑师傅……”
“一定是运气,一定是运气……该死的命运,为什么要垂青这种畜生,为什么不帮我师傅……”
薛深道心脏都快要被气爆炸。
他不甘心啊。
替师傅不值。
“谷三卷,你、畜生你居然还没死?”
余光一扫,薛深道又看到谷三卷跪在一边。
他破口大骂,同时心里有一股不祥预感。
这畜生假装拜师,却暗中偷窃饥肠酒和坊酸汤,罪该万死啊。
当初玄池塔杀他,却被镇光部阻拦。
原以为畜生早就死在地牢,没想到根本没死。
是阴谋吗?
“哼,你以为翁道人无所不能?实话告诉你,我在地牢被教主保护的很好,你们想暗杀我,经过镇光使大人的同意了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谷三卷直接开始嘲讽:
“我愚蠢的二师兄啊,翁星宿也和你一样蠢……你们以为自己在算计教主,其实你们才是被算计的猪……教主运筹帷幄,一直以来都把你们当棋子利用而已。”
“教主有我这个忠诚属下,饥肠酒和坊酸汤会源源不断,以教主的滔天运气,我承光教未来会有更多坐骑……嘿嘿嘿……翁星宿蠢猪一头,到头来替别人做嫁衣,何其可悲!”
谷三卷狂喷薛深道的同时,还不忘表忠诚。
“不!可!能!你……你……”
薛深道嘴里喷着血,可酝酿了半天,只反驳出几个苦涩的字眼。
“谷三卷,三天内,我要看到黑骨凶豹的皮外伤全部愈合,能做到吗?”
向长风看了眼谷三卷。
难怪这货能短时间内崛起,就这厚脸皮,还有什时度势的敏锐,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至于凶兽三天内恢复皮外伤,其实问题并不大,毕竟不是痊愈,更何况还有草药。
人和人之间,也由于内功强弱,身体素质天壤之别。
凶兽在野外生存,处处是危机,那些愈合能力不足的品种,早就全死了,被丛林法则淘汰。
剩下的这些,适应一切。
“教主,属下鞠躬尽瘁,肯定不负众望。”
谷三卷急忙磕头。
“咦……教主,您要干什么……”
谷三卷磕完头,再一看,向长风居然又拎起一坛饥肠酒。
啪!
酒坛画出抛物线,精准砸在另一座牢笼里。
里面有一头金疤白虎。
额头、肩膀、脊骨……全部覆盖一层黄金色疤痕,甚至能反射出金属光泽。
“你干什么……别浪费啊!”
甄无颜急忙喊道。
薛深道也一脸错愕。
向长风疯了?
师傅虽然次次驯服失败,但次都是耗尽心神,根本没精力去驯服第二头,师傅说过,驯兽比厮杀一场都令人疲惫。
“老规矩,任何人,任何情况下,都不许进来打扰我。”
“甄无颜,特别是你!”
向长风扭了扭脖子。
……
金疤白虎:19%气血。
……
玄池塔!
所有道士都乖乖跪在地上,每个道士的肩胛骨都被铁链穿透而过,他们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一点点声音。
恐怖的气氛,蔓延在玄池塔小广场。
硕大的塔楼,鸦雀无声,死寂的可怕。
塔顶。
漠尚虹脚下踩着翁星宿脖子:“比我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倒有点高估你们。”
翁星宿口吐鲜血,一张脸虽然被踩在地上,他的余光却看向窗户那只箭鹦鹉。
快点传递音波。
快让我二徒弟逃。
只要我能保住命,我就能用饥肠酒换我师兄来救我命。
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