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只被口头jǐng告,张年和赵天明几个农村学员都非常高兴;孟军则持无所谓的态度;最失望的莫过于陈才:“妈的,还以为可以被开除,没想到只是被吓唬几句,看来要多打几架才行……”
“陈才,你怎么这么想被开除呢!你觉得军校不好嘛!”方华天真的问。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陈才不耐烦的说:“孟军,架我们也打了,你什么时候教我们功夫。”
孟军把烟头藏好后说:“急什么!没听主任说头三个月军训吗?这个星期是内务周,就算要教也给等到三个月后,现在的任务是把内务整理好,一会队长又要来骂娘了!”虽然不情愿,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这几天除了开会学习军校纪律,就是没完没了的折腾内务。被子要整整齐齐地叠成豆腐块;被面上不能有半点褶皱;三接头要擦得一尘不染、柜子里的服装要叠得整整齐齐,床下也是上左下右放鞋子,皮鞋、橡胶、运动鞋、布鞋、拖鞋依次放好。桌子上什么都不准放,所有东西都要放到柜子或抽屉里,里面也要摆放整齐,队领导会定期检查。
“军校真TM无聊!”陈才一边擦皮鞋一边发牢sāo。
“放心”孟军yīn笑着说:“这星期过后就不无聊了。”
“为什么?”方华问!
“不要问为什么,总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军人’两个字的真正含意了!”看他们一个个的紧张样,孟军话锋一转道:“不过大家也不用害怕,训练刚开始是有点苦,但习惯后就没事了,这是一位前辈描写军校生活的打油诗,拿去看看。”说着孟军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签,陈才抢过去念起来:“军校生活、人人梦寐、尝尽辛酸、枯燥无味、军人学员、边疆发配、双向学员、花钱买罪、早起晚睡、又饿又累、军号一响、抛开热被、争分夺秒、套衣叠被、长哨撕心、楼下列队、出cāo完毕、洗漱抢位、内务第一、学业荒废、集合点名、饭前准备、落后迟到、挨骂受罪、宿舍食堂、咫尺相对、非要绕远、才能到位、早饭勾兑、伤体败胃、一二节课、埋头苦寐、队长不在、闭着眼睡、队长听课、睁着眼睡、教员提问、谁都不会、作业考试、四目相对、求之不多、六十万岁、天打雷劈、都无所谓、一到下课、厕所排队、百米冲刺、还是没位、三四节课、前胸贴背、眼睛看表、肠胃开会、烧鸡烤鹅、眼前乱飞、终于开饭、jīng神百倍、口号歌声、振聋发聩、饭菜冰凉、食之无味、勉强下胃、yù哭无泪、午餐用过、回营小睡、下午自习、信纸成堆、七八节课、体能耗费、xìng别单一、无从越轨、晚上自修、无人在位、熄灯号响、蒙头假寐、灯火管制、索然无味、半夜卧谈、人生体会、紧急集合、衣裤错位、军容检查、头发不对、钻研头型、心思枉费、上级检查、翻箱倒柜、一周到头、大半有会、讲话报告、到场就睡、罗罗嗦嗦、毫不干脆、有限时间、无限浪费、周末休息、电话排队、发了津贴、商店交税、忙里偷闲、宿舍聚会、革命小酒、喝个烂醉、倘若被抓、自认倒霉、外出请假、弯腰哈背、心里暗骂、口里称对、站岗值勤、哨兵门卫、红牌一戴、最没地位、条令条例、每人必会、长篇累牍、都要会背、遇到纠察、小心应对、不幸被纠、哭鼻抹泪、队长领人、催着认罪、猫哭老鼠、官兵同累、军校学员、实在好累、梦中情人、不能相会、暗里想她、心里流泪、当初报考、后悔后悔、一切一切、都得面对、军令如山、这是军队、紧张一点、也无所谓、首长批评、千万莫气、毕竟现在、无权无位、事到如今、无路可退、混过四年、捞个中尉”待陈才念完长长的打油诗,所有人都拍手大叫jīng辟,并争相传阅起来。
“大家在干什么呀!”李军对自己的细雨轻声很是郁闷,本来他的嗓门很大的,但把赵天明吓哭了三回后他学乖了,每次都是先调整好情绪,让自己变成老妈子后在进宿舍。“报告队长,我们在整理内务。”孟军的声音虽然比李军的大出好几倍。但赵天明却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李军没注意到这个怪异现象,而是翻箱倒柜的检察内务和搜查烟之类的‘违禁品’,把他们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内务折腾得一片狼籍后,李军满意的说:“内务搞得不错,算是基本合格,大家在加把力,争取把内务流动红旗搞到手。十分钟后我在回来检察,要是没恢复到进来时的样子,每人五十个俯卧撑”说完李军大摇大摆的走向另一个宿舍。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呀!孟军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鬼叫一声后开始干起活来,一边干一边问候李军的女xìng家人!
……内务周很快过去,有孟军这个内务高手和李军这个破坏分子的完美配合,孟军的宿舍不负重望的把流动红旗请了进来。而且他们宿舍还被系领导当成标兵宿舍,请那些内务差的学员们来参观,把李军美得逢人就摆谱,好象流动红旗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似的。……
内务周结束,也就意味着军训正式开始,为了鼓动大家的士气,教导主任做了一个训前动员:“同志们,从今天起,你们已经是一名军人了,今后要用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坚决服从命令,尽快完成从地方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省略一千字)主任讲完,各队队长带着自己昏昏yù睡的队武到达指定地域cāo练起来。
“立正,哨齐,立正……”队长们不停的重复着。一大群昔rì的‘公主’‘皇帝’们就慢梭梭的动着,向左向右转的时候,人群更是象没头苍蝇样乱转。有鼻子对鼻子的,也有屁股对屁股的,把队长们气得七窍生烟。孟军暗自笑道:“这些队长的脾气不错,要是换作老爸,恐怕他老人家已经拔枪了!”一大堆杂牌兵里混着一个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人,就好象羊群中的毛驴样明显。随便几个动作怎么看怎么标准。没办法,从小的训练已经牢牢刻在孟军骨头里,听到相应的口令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而他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标准动作在队伍中是如此显眼,无数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他这里看了又看。其中也包括那些大队长区队长,他们好象找到了一个军训结束,接受院首长检阅时率先出场的标兵。看着这群家伙的白痴动作,孟军忍不住摇头叹息,作为军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走路也东倒西歪的人,更不要说时不时还抓抓背,或者吃点小零嘴什么的了。虽然训练量还不大,但对于这些从来没吃过苦头的家伙来说,已经快要了他们的命,不过张年的jīng神还算好,真不愧是东北大汉,体力真不是盖的。此时他正在缠着孟军教他站军姿:“不知怎么搞的,站军姿时俺的脖子老是发酸,老想把头底下来。”孟军想了一会,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大头针,插在张年下巴下面的衣领上,针尖向外。“孟哥,你想扎我呀!”。
“不是我要扎你”孟军笑着说:“是你自己扎你自己,你不是说头老是想底下来吗!现在我放了个大头针在你下巴,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就底头,让针多扎几下你就忍得住了!”这是小时候孟军老爸对他用过的‘酷刑’之一。校正走路的木板,练臂力的哑铃,脚力的捆绑沙袋等等所有部队里流行的训练方法孟军都玩过。
见张年在‘加班’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的爬起来要孟军开小灶。当然陈才不在其中,因为他已经呼呼大睡。
“一二一,左转,右转……”宿舍里又热闹起来,把躲在门外偷听的李军乐得差点把下巴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