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用刀叉,还是用筷子?
伊芙琳之前一直是判断林然来自于东华联邦,起码,嘴上是这样说的。
可是,林然并不知道,东华那边是不是也像大夏一样用筷子。
他甚至都不确定,这远行星上有没有筷子。
毕竟,才刚刚来了一天而已,光顾着打架了,顶多了解了一下大体的势力框架,还没来得及熟悉太多生活方面的情况。
看着伊芙琳那充满了探寻的眼光,林然微微一笑:“用筷子,但刀叉也很熟悉。”
他没有回避问题。
因为对方把试探之意表达的那么明显,林然自然也就可以就坡下驴,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故意卖几个破绽。
“挺好的。”伊芙琳微笑着说道:“要不,都用筷子吧。”
林然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他看着旁边洋娃娃一样的冷面女孩,很是突兀地问道:“谈恋爱了吗?”
玛丽看了林然一眼,没说话,眼光仍旧比较冷漠。
伊芙琳则是说道:“玛丽从未向别人敞开过心肺,所以,我可以替她回答这个带着些许隐私性的问题……玛丽目前没有男朋友,以后也不会有。”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好呢?这小玛丽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不找个男人,不浪费了这容貌么?”林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玛丽冷冷答道:“我的一生,无需依附男人而存在。”
“挺好的,希望你在未来也继续坚持这个想法。”林然笑了笑:“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别跟你的老板娘学,她看起来风流无比,实际上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儿的。”
玛丽闻言,诧异地看了伊芙琳一眼:“真的吗?”
难得看到她出现这样的表情波动。
而伊芙琳看到这副表情,却伸出手指,戳了戳玛丽的脑门:“他这样说,你就信了?”
玛丽却很认真地说道:“的确有些相信。”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自己怎么会突然间这么相信林然的判断?
其实,任谁看到伊芙琳这性感妩媚的样子,都不会认为她没经历过男人。
“小弟弟,我经历过的男人,肯定比你经历过的女人要多。”伊芙琳转而看向了林然,笑眯眯地说道:“你甚至都没有用精神力来感知我的身体状态,又是怎么判断出这一点来的?难道说是信口开河?”
“全靠经验,外表越是妩媚,内心就越是保守,这是一种掩饰,更像是自我保护的面具。”林然笑起来:“不然的话,老板娘也让我实地探查一下?”
伊芙琳也眯着眼睛轻笑道:“就怕我已经洗干净等着了,你都不敢上来。”
林然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也不想死的那么快,和那些被丢在莫明河里的尸体一样。”
听了这句话,伊芙琳微微一笑:“什么意思?”
而玛丽的神情也是忽然间变得冷漠了起来,瞳孔深处似乎已经有杀意要流露出来。
“你看看,她就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林然笑了笑,指着玛丽,说道:“我都没说出什么有实质内容的真相呢,她就已经准备杀人灭口了。”伊芙琳在玛丽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让后者那开始渗透出来的杀意又开始逐渐收敛起来。
“玛丽,淡定点。”伊芙琳轻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可不适合当个杀手。”
“我到旁边吹吹风。”玛丽说着,站起来,走到了顶层甲板的栏杆旁边,看着外面的湖。
“这丫头有点意思。”林然盯着玛丽那随风飘动的的黑纱裙看了看:“青春之中又透着一股暗黑的味道,单纯里又显出复杂,让人很想深入地了解一下她的故事。”
伊芙琳轻轻一笑,双手抱胸,那雪山便看似有种要被挤到雪崩的感觉,让林然都不好意思看了,不得不把眼光给挪开。
她盯着林然的眼睛,说道:“莫明河的尸体,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才来了多久,就知道这些八卦?”
莫明河,是一条将罗塔里国从东到西贯穿的河,也穿过首都亚德安市,这条河对罗塔里的意义极重,早年的灌溉和饮水皆是靠着这莫明河,即便称之为这个国家的母亲河都不为过。
然而,在这亚德安市的夜间,经常会有一些人不明不白的死掉,而他们的尸体,就会被丢进莫明河中,随着河水上下翻滚。
“这也不是八卦,毕竟每年能从莫明河里捞上来二三十个尸体,监察部门一直就没有破案。”林然笑了笑,说道:“也有人调查过,这些尸体的主人,在生前,无一例外地都进入过你的酒吧。”
“这也许是个巧合。”伊芙琳摊了摊手,说道:“毕竟,死的那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而我的酒吧似乎有股特别的吸引力,能把这种臭流氓全部聚集起来。”
“嗯,没错,你酒吧里那一股特别的吸引力,就是来自于你这个老板娘本身。”林然伸出手,隔着桌子虚空指了指对方的裙子领口:“那群男人,怎么不可能不会对这一幅风景心动?然而,谁若是真的敢上手,怕是就见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了。”
之前,林然在酒吧里看到,那些男人都只敢嘴上调侃伊芙琳,却没有谁敢真正上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
尤其是那个前来找麻烦的科博尔少校,更是对伊芙琳畏之如蛇蝎,哪怕被大耳刮子把后槽牙都抽掉,也没敢表达半点不满。
这绝对不仅仅因为伊芙琳有个市长爸爸。
“可你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切是我所做的。”伊芙琳伸出手,用力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位置,手指随即陷了下去,她接着说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我明明很可口。”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所以没人敢再触霉头,大家都选择躲开……况且,有一个当行政长的父亲,那些监察队员们当然不敢去认真地调查真相。”林然说道:“而且,你究竟可不可口,这没人知道,因为真的没有人尝过。”
“我们不该这样充满试探的。”伊芙琳撅了撅嘴,那一股慵懒的意味,又把妩媚的指数激发了不少,她的手臂离开胸前,托着腮,说道:“我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
“你是否承认这一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林然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刻意接近我?甚至,这艘船其他甲板上的所有食客,都是你的人?”他的目光之中透着清晰的嘲讽之意。
伊芙琳并没有问林然是如何看明白这些布置的,她脸上的笑容明显更加浓郁了,身体前倾,把胸口放在了桌子上,道:“所以,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有趣,好像棋逢对手。”
林然的眼睛里闪现出了些许精芒:“也许,你还不一定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那得看在哪里。”伊芙琳很直白地微笑道:“究竟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卧室里。”
林然摇了摇头:“我没兴趣进你的卧室,说不定前脚刚迈进去,第二天就漂在莫明河里了。”
“我若说这些人的死,只是为了要维护城市秩序,你相信我的话吗?”伊芙琳又问道。
“维护秩序?”林然听了这句熟悉的台词,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精芒,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有监察部,有军队,什么地方是需要你来维持秩序的?”
他这句话明显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毕竟,林然在蓝星的时候,干得也是这种活。
“我从没说是我干的。”伊芙琳摊了摊手,用强调的语气说道:“我从不是个血腥的人。”
“那就是她了。”林然指了指那个穿着黑纱裙的姑娘,笑道:“血腥玛丽,这个酒就是为了她调制出来的吧?”
而这个时候,背对着他们的玛丽忽然转过身来,说道:“贝鲁明来了。”
远处,已经驶来了一艘豪华游艇,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甲板上望着这边。
伊芙琳摊了摊手,兴味索然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多好的一顿饭,偏偏有人来打搅。”
然而,这个伸懒腰的动作,不知道会让多少人挪不开眼睛。
“贝鲁明是谁?”林然问道。
“我的一个追求者,从大学就开始对我死缠烂打,追了我十来年了。”伊芙琳说道:“对了,他的家族财产,在整个罗塔里能排进前十名。”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林然挑了挑眉毛:“当一个享清福的富太太,总比整天被那些鱼龙混杂的客人天天调戏要强得多。”
“我也喜欢自由,不想被一个男人栓死一辈子。”伊芙琳盯着林然,眨了眨眼睛,笑道。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可以玩,而且还不用负责任。
林然根本不接这句话。
而这个时候,两艘游艇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贝鲁明望着前方,表情之中透着些许阴沉之意,说道:“马上就要见到伊芙琳了,我确实有些期待,但……听说他这次是和别的男人一起约会。”
而在他的身后,还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
他摇了摇头:“追一个女人这么久都没能拿下,你这罗塔里商界新星的面子往哪里放?我要是你,被人这么打脸,直接投湖自杀算了。”
这句话颇为不客气,甚至透着强烈的嘲讽意味。
若是这对话传出去,怕是要惊呆很多人!毕竟,在整个罗塔里,又有几人能有资格这样嘲讽贝鲁明?
说着,这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站起身来。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那一头金发显得无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