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让人无法原谅。
瑟缩着手脚,金元林足足在门口愣了一分钟,才略带尴尬,“那个……没想到啊。”
“是啊。”
身为以盗窃吃饭的专家们,每个人都很尴尬,脸上无光。
不过时间不允许他们做过多无意义的思索。
金元林率先摸进房间,大家鱼贯而入。
进入之后,黄毛贴心的关上房门。
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手电亮起。
随着刺破黑暗的光柱,大家看过去,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拍摄用的专业设备,还有少部分道具。
大概其他道具在另一个房间。
只是这部电影拍的是什么他们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能在这个鬼地方拍摄的,总不会是科幻大片或者是战争片。
倒有可能是小成本恐怖片。
“这就是我们的目标。”金元林拍着高科技感十足的摄影机,这玩意好像来自未来的激光炮。
论体积也并不庞大,一个人足以抱着乱跑。
但底下固定水平三脚架却是个问题。
拍电影时候,摄影机很多时候需要是轨道上跑,所以需要三脚架来连接固定在滑行车上。
后面有人推,按照速度跟着演员推进。
这些家伙真是很懒,居然没把摄像机卸下来,直接就连着车弄进来了。
还得劳烦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善后。
几个人围在旁边,边动手边聊天。
门被关上后,似乎气氛立刻轻松不少。
金元林压低声音,“黄毛,你去看看那后面是什么道具。”
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七八个被花花绿绿床单罩住的人形物体,似乎是电影能用的上的道具。
如果是硅胶材质,那就颇为值钱。
因为剧组的道具力求真实,哪怕是一个用不到太多次的道具人,也会不计成本做到最好,免得露出破绽,让观众大曹尼玛。
这些东西对剧组或者不是什么太大成本,可对于普通人就是好东西。
优质硅胶如果卖给那些加工厂,这么大一个人偶,至少可以卖到几千块钱。
当然比起这些摄影器材,这些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不义之财。
黑暗中黄毛走到跟前,先用电筒照着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似乎没什么特别。
看起来质量也应该算是一般。
当然,在这里的一般,在别人哪里就是求之不得的优质。
笼罩在道具上的布并没有其他东西。
就算如此,黄毛还是将布一点点的从下倒上褪去,像电影里那样一把拽掉,纯粹是嫌命长。
万一碰到什么东西,非常容易暴露目标。
“咦!”黄毛快要揭掉的时候,突然很不安。
这种病不安来自于后面的道具人。
从揭开的地方看,这个道具人是坐姿,手上我这一把寒光闪烁的手枪。
尽管他嘴里含着手电筒,并不一窥全貌,可是大部分地方还是能看在眼里。
这个道具人隐隐给他一种过于真实危险的信号。
黄毛不由倒退两步。
“怎么了?”
黄毛小声,“为什么我感觉道具人有生命似得?”
“笨蛋,怎么可能?你是都市怪谈看多了吧?”金元林大怒,身为一个有理想的盗贼,怎么相信这种鬼话。
电影剧组的道具人传说,在韩洲也算是耳熟能详的故事。
讲得就是剧组里,谋而道具人活过来杀人的故事。
据迷信说法,如果那部电影在拍摄的时候碰到灵异事件,就代表这部电影会大卖。
可这个传说完全跟幸运沾不上边。
之所以成为都市传说,就是因为过于血腥暴力。
剧组的工作人员死了好几个,有人信誓旦旦用自己母亲的清白发誓,他晚上看到道具人在走动。
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些道具人。
还有人更说某天晚上在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道具人转头冲他一笑,治好了他多年的便秘。
这件事其实内里就是报复杀人。
大家不明真相,以讹传讹,最后就成为这种无厘头的传闻。
甚至韩洲警方三番五次辟谣都没用。
因为这种力气诡异血腥的事件,是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最佳作料。
这样出名的事,黄毛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到金元林的训斥,黄毛也觉得自己过于胆小。
小眼睛低声道:“俊明哥,你如果觉得不妥,就先看看旁边的,那样的话你可以安心!”
好像是这个道理,如果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的时候,干脆先放弃的好。
黄毛没说话,但身体已经同意小眼睛的说辞,走到另一个道具人跟前。
这个明显比那个更高大。
看起来就是站着的家伙。
他拽住上面的床单,一点点拽下来。
是一个背对着大家的高大道具人。
“这个值钱!”金元林欣喜非常,这种站立硅胶人,里面必须有内骨架支撑,用的绝对是高当钛合金,真实又轻便,而且这么大的硅胶人,价格恐怕不低。
这家伙足足有两米高,背影沉厚宽阔,留着脏辫,看着风格,应该是黑人角色。
身上的衣服恐怕都值不少钱。
“真的吗?元林哥!”黄毛挺直胸膛,自己这次也算是有所作为吧?
几人沉浸在意外之喜中。
那个硅胶人突然动了一下。
小眼睛第一个发现,他清晰看到本来应该是个傻子的硅胶人,肩膀动了一下。
“元林哥,那个家伙动了!”小眼睛颤抖的牙冠打架,恐惧从牙齿的敲击中,有节奏的传来。
“什么?”
几个人一起朝魁梧的硅胶人看去。
果然。
本来应该沉默的像块岩石的硅胶人,肩膀抖动,然后一点一点的扭动脖子。
空气中无形大手,瞬间抓住五个人的脖子,将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挤压出来,同时还有恐惧被压榨出来。
谁也不敢妄动,生怕这个暗夜里复活的家伙,给人致命一击。
明明没有声音,可每个人耳朵里都配上恐怖片专有的音乐和脖子扭动,机械的“卡卡”声。
恐惧立刻被放大十倍。
沉重的气氛,压得几个人双腿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那个人偶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