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湾区，寒意越来越重，风越来越凉，天上总是飘着厚厚的云，遮住阳光，大团大团的雾气覆盖着街道、高楼和知名的两座大桥，湿气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浸入人的骨子里。
湾区的天气是阴冷的，但阿德托昆博的心却是火热的。
他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大通中心，准备着今天的训练。
过去一个月，阿德托昆博的上场时间增加了很多，几乎和格林平起平坐，他的心情越来越好，训练的热情愈发高涨。
湾区冬季湿冷的天气，也不能搅扰阿德托昆博的心情，反而让他觉得每天那寥寥两三个小时的阳光显得分外可贵，想起了希腊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脸上的感觉。
阿德托昆博穿上训练服，低头看着衣柜屏幕上的赛程表，不由得咂巴了两下嘴唇。
接下来几天，勇士将会迎来一段魔鬼赛程——明天主场迎战公牛，隔一天，客场挑战快船；再隔一天，客场挑战小牛；再隔一天，客场挑战马刺；然后背靠背挑战火箭。
连续五个对手全是硬骨头，四连客之余，还有两场连在一起的背靠背，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即使是斗志高昂，恨不得比赛越多越好，自己上场时间越来越长的阿德托昆博，也对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赛程，感到非常棘手。
“可恶的联盟，那光头就知道为难我们，要是能把他给换了就好了，XX的萧华……”阿德托昆博关上衣柜的门，低声咒骂了一句。
勇士球员没有不讨厌萧华的。
上赛季总决赛G3打完之后，张瑜在媒体面前指名道姓地骂联盟操控比赛，赛后在更衣室里也是这么说的，成功激起了勇士球员们的同仇敌忾之心，众志成城赢下了G4，也激起了他们对联盟、对萧华的愤怒。
这个赛季的赛程出来之后，勇士球员们对萧华更加不满了。
本赛季，联盟平均背靠背次数从上赛季的19.3次降至17.8次，但勇士却不降反升，一共有20个背靠背，和活塞、雄鹿、火箭、快船并列全联盟最多。
最后收官战，勇士要两战马刺、灰熊，很可能会决定最后西部季后赛的格局，必定是四场硬仗，可见联盟不想让勇士继续冲击战绩记录的良苦用心。
阿德托昆博记得很清楚，联盟夏天公布这赛季赛程的时候，格林发了一条推特，抱怨勇士的赛程太密集。
格林非常喜欢发推特，是勇士所有球员里发推特频率最高的球员，什么事儿都想发表一下意见，如果不是没有时间，阿德托昆博甚至觉得格林会录个播客节目，专门点评联盟里各种新闻。
格林也是勇士队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他的朋友、兄弟遍布各支球队，总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在更衣室里高谈阔论，以更衣室领袖自居。
当然，格林只是隐晦地透露出这一层意思，勇士全队都知道，头儿不喜欢他的球队里有什么更衣室领袖，勇士只能有他一个领袖。
阿德托昆博觉得头儿是对的，这支球队里的每个人都是头儿一手培养出来的，谁做领袖能服众呢？
哦，对了，库里当然可以，但他是一个好兄弟，一个超级巨星，是球队老大，却唯独不是更衣室领袖。
更衣室领袖得会说话，会鼓舞人心才行，但库里不擅长这个，他更喜欢在球场上用行动说话，以身作则，带领球队前进。
阿德托昆博觉得这样就挺好，他不想看到格林或者别的什么人，在更衣室里喊喊口号，说一些鼓劲的话，就变成更衣室领袖了，他只认张瑜和库里。
“嘿，扬尼斯，早上好！”
就在阿德托昆博想到库里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库里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到库里走进更衣室，走到自己的衣柜前。
“早上好，斯蒂芬！”阿德托昆博笑着走了过去，和库里击了一下掌。
他的笑不是那种敷衍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一张大嘴全部咧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极具感染力，引得库里也笑了起来。
阿德托昆博非常敬佩库里，不管是这两个休赛期，库里在篮球加速训练营对他的关心照顾，还是库里无私和谦逊的性格，都是阿德托昆博在其他人身上没有见过的。
勇士队中都知道阿德托昆博很得张瑜看重，和他不说交好，也不会交恶，但大多只是一种同事关系，只有维金斯和阿德托昆博能称上朋友，但两人成长环境迥异，离开篮球后，共同语言也不是太多。
但库里对阿德托昆博的关照，却格外真诚，两人在夏洛特训练的时候，库里会舍弃单独训练的时间，和阿德托昆博一起练习挡拆，专门给他喂球，培养两人的默契，还经常请他去家里吃饭，向他传授球场上的经验。
阿德托昆博的英语口语进步速度很快，也是因为在2013年夏天，他和库里有很多交流，库里不厌其烦地给他纠正错误，可以说是他的半个英语老师。
库里甚至因为阿德托昆博转述从他父母那里听来的，有关尼日利亚儿童穷苦生活的故事，而向一个非洲慈善组织捐赠了100万美元的善款，资助当地700名贫困学生的学业。
阿德托昆博每一次和库里交谈，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真诚的光芒，库里一点也不为自己超级巨星的身份而自傲，不像其他巨星那样目空一切，他待人总是那么谦逊，好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刚毕业的高中生，配合他那即使蓄起胡须，还是显得有些稚嫩、青涩的面容，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库里在自己的衣柜前换衣服，阿德托昆博就坐在旁边克来的椅子上，和库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库里和克来的衣柜一直挨在一起，这是张瑜特意安排的，说是要从场下开始，培养两人作为后场搭档的默契。
几年过去，两人的默契早就培养出来了，也习惯了在更衣室里坐在一起，衣柜再也没有分开。
陆陆续续的，其他球员来到更衣室中，克来也来了，一把将阿德托昆博拉了起来，煞有介事地说道：
“嘿，小子，回到你应该待的位置上去！”
阿德托昆博也不生气，笑着和克来打过招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和刚来不久的维金斯聊起了两人在2K16里的能力值。
克来就是一个“球霸”，特别喜欢和年轻球员开玩笑，如果不是张瑜严令不许搞恶作剧，他肯定会以恶搞新秀为乐——虽然他自己也很年轻。
在距离阿德托昆博不远的地方，卢尼和丁威迪讨论着上个月刚出的《辐射4》，卢尼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指导着丁威迪怎么玩，说得头头是道。
平日里一向成熟稳重的丁威迪，连连点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卢尼，生怕自己听漏了。
其他人也和相近的球员一起聊天，更衣室里萦绕着大大小小的谈笑声。
8点25分，张瑜走进了更衣室，众人才停了下来。
张瑜环视一周，确定没人迟到后，微微颔首，说道：
“等会先去上录像课，看看公牛这个赛季的战术，下午进行针对性的训练……走吧，录像室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已是都换好了训练服，闻言纷纷起身，跟在张瑜身后，走出更衣室。
录像室在地下一层的训练中心，距离更衣室有一段距离，众人走了一段不短的路，才来到同样堪称豪华的录像室。
等勇士球员全部落座之后，张瑜在激光笔上点了两下，众人前方宽大的显示屏上，显示出公牛的比赛回放，与此同时，张瑜介绍着公牛的情况：
“虽然我们六月份刚和公牛打了一轮系列赛，但公牛这个赛季的阵容、打法都有所改变，我们的战术也要随之而变，首先一点，就是加索尔又老了一岁，得分能力下降了不少，此外，诺阿的状态和上赛季相比下滑严重，我们在内线的压力减轻了很多……”
张瑜侃侃而谈，众人聚精会神看着前方的屏幕，仔细倾听着他的讲解，偌大的录像室中，只有张瑜一个人清亮的声音回荡。
……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勇士迎来了和公牛的比赛。
上赛季卫冕失败，这赛季公牛卷土重来，却遭遇了重重挫折。
先是罗斯开赛不久，就扭伤了脚踝，管理层一下就紧张起来，小伤大养，罗斯休息了半个月时间，才回归赛场。
然后是诺阿和加索尔的状态下滑，加索尔又老了一岁，状态下滑也在预料之中，但诺阿不知是过去几个赛季透支严重，还是持续不断的小伤小病消磨了他的状态，30岁一到，他的运动能力、身体状况迅速下滑。
诺阿和加索尔的下滑，使得公牛一向强势的内线，变得萎靡不振。
史蒂文斯迫于无奈，把诺阿放到了替补席上，把加索尔推上首发中锋的位置，启用米罗蒂奇为首发四号位，才稍稍止住颓势，但公牛一贯引以为傲的内线防守，却一去不复返了。
好在还有巴特勒托底，罗斯复出后状态如初，公牛的战绩才不至于一落千丈，目前以14胜6负的战绩排名东部第二。
但这和他们上赛季稳居东部第一的统治力相去甚远，夺冠赔率随着赛季深入，一再下降。
这一次客场对阵勇士，对公牛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比赛开始后，双方都是常规开局，勇士传切，公牛挡拆。
米罗蒂奇提上首发后，公牛的空间变得更好了，加索尔也在顺应时代潮流，练习三分球，虽然出手不多，但场均进一个三分，也能提供一定空间支持。
在开阔的进攻空间中，罗斯和巴特勒的突破也更有威胁，开场就打出了效果，迅速取得领先。
相比于迫切想在勇士身上拿下一场胜利，扭转局势的史蒂文斯，张瑜一点也不急，按部就班打传切，给克来安排战术，让他找手感。
常规赛没有必要打得太有针对性，勇士领先西部第二的雷霆3个胜场，容错率很高，主要是以我为主，打自己的东西。
不幸的是，克来今天是手感超鬼的一天，首节三分球5投1中，勇士也以23:28落后公牛5分。
第二节，双方轮换阵容登场，勇士很快就反超了比分。
这个赛季，伦纳德实力大进，中距离单打练至大成，张瑜也随之调整了轮换，尽量错开库里和伦纳德的上场时间。
第一节打到5分钟，张瑜就把伦纳德换下，让他第二节上来带替补，第三节伦纳德也是打到4分钟就下场，第四节初段再上场，保证场上始终有一个持球强点，最大化伦纳德的单打能力。
一个超级后卫和一个顶级锋线同时在场，有些太奢侈了，球权也不够分。
虽然库里可以去跑无球，但在有球、无球模式之间随意切换，才是库里最强状态，他和杜兰特搭档那几年，两人看似兼容，实则库里牺牲了很多，张瑜不会重蹈覆辙。
维金斯的进步，也是张瑜能这么安排轮换的重要原因。
上个赛季，伦纳德勇士锋线上唯一一个攻防俱佳的球员，维金斯进攻低效，米德尔顿防守一般，考文顿的实力还没有磨练出来，张瑜不敢让他带替补。
但这个赛季，维金斯练出了一手不算精准，但命中率也在35%左右的三分球，中距离跳投和突破没有放下，时不时能单打两个回合，也积累了足够的防守经验，攻防都不吃亏，张瑜才放心让伦纳德带替补，维金斯和首发一起上场。
巧合的是，公牛也是顶级后卫+一流锋线的配置，史蒂文斯和张瑜的思路相同，把罗斯和巴特勒错开使用，不浪费两人的持球能力。
但风水轮流转，以往把伦纳德按在替补席上的巴特勒，受限于天赋，这两年进步缓慢，达到了一个上限，而伦纳德持续成长，如今已经超过了巴特勒。
伦纳德的臂展更长，骨架宽大，能挂更多的肌肉，对抗、力量都要比巴特勒更出色，更容易在中距离创造出投篮空间，巴特勒竭力防守，但他就是盖不到伦纳德的投篮。
反过来，巴特勒臂展太短，对抗也逊色一筹，想要突破伦纳德的防守格外困难，在两人的直接对话中，伦纳德稳稳占据上风。
他身边还有阿德托昆博、博格丹、丁威迪这样的帮手，巴特勒身边只有麦克德莫特、吉布森，自然守不住领先优势。
第二节进行到7分12秒，史蒂文斯率先调回了主力阵容，他非常看重这场复仇之战，希望能拿下这场比赛，扫去公牛这段时间以来的颓势，走上正轨。
张瑜依旧是不慌不忙，等到5分42秒出现死球时，才按部就班换上首发。
此时，公牛依靠主力阵容的发挥，再度追平了比分。
勇士改回传切战术，克来找到了手感，但只找到了一点点，三分球4投1中。
第二节打完时，公牛以59:53领先勇士6分，勇士辛苦了一节，分差反而扩大了2分。
张瑜不觉得这6分的落后又什么，但勇士球迷却是不干了。
在华夏国内，腾讯已经垄断了NBA的网络转播，虎扑、新浪等平台只有文字直播间存在，而就在这些文字直播间内，很多勇士球迷开始狂喷克来：
“克来别投了行吗？你又投不进！”
“毒瘤，纯纯的毒瘤！”
“不是，张瑜到底怎么想的？把球给库里和伦纳德，让他们单打啊！”
也有不少人维护克来：
“不至于吧？克来又没有瞎投，都是跑出机会再出手的，就是手感不好，没投进而已。”
“我还以为勇士落后20分了呢，6分有什么着急的，两个三分的事儿，给克来找找手感怎么了？”
但他们的声势比不上喷子，勇士上赛季打出创纪录74胜+季后赛16胜1负的表现后，收获了一大批赢球蜜，他们就是来看勇士赢球的，对勇士球员并没有什么感情，只要比分落后，就开始狂喷不止，似乎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甚至连张瑜都不放过：
“对面都上罗斯了，你赶快上库里啊！就知道掐表换人，我这赛季刚开始看勇士球，他一直这样吗？”
“都被反超了，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儿，我看张瑜根本就没想赢球！”
他还真说对了，张瑜上半场就没想过赢球。
作为球迷，当然想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队赢下每一场比赛，球员上场就全力以赴，这样才能让他们还在看球上的时间、精力物超所值。
但教练的视角却不会局限在某一场比赛中，而是着眼于漫长的赛季，试验阵容、磨合战术、给球星找状态……都比赢下一场常规赛更重要。
上半场，张瑜根本就没有顾及比分的落后，就是要让克来在公牛高强度的防守下多出手三分，这有利于他尽早找回比赛感觉，顶得上五场虐菜。
张瑜也有这么做的底气，第三节，他派上死亡五小，提升防守强度，造失误打反击，勇士马上就反超了比分。
诺阿、加索尔下滑，伦纳德、阿德托昆博、维金斯持续进步，此消彼长之下，勇士的实力已经完全盖过了公牛，即使克来手感冰凉，公牛也不是勇士的对手。
张瑜也不再给克来球权，库里和伦纳德主导勇士的进攻，加上阿德托昆博对禁区的冲击，公牛很快就招架不住。
第三节结束时，勇士以85:74领先公牛11分，单节打了公牛一个32:15的进攻高潮。
克来三分不准，但防守还在，格林的身体状态完全恢复过来，阿德托昆博的经验比上赛季更充足，死亡五小的防守更强。
在加索尔和诺阿下滑的情况下，罗斯和巴特勒缺乏得力帮手，死亡五小的收缩+快速轮转锁死了公牛的进攻，罗斯和巴特勒在夹击之下，只能出手并不精准的远射，或是分球给队友，然后看着加索尔艰难的单打之后打铁，诺阿接球、停球然后回传。
勇士反超比分之后，中场休息时质疑张瑜的人，马上变了脸色，对张瑜赞不绝口：
“Z教练牛逼！一节就把比赛打回来了，有能，名将！”
“这才是勇士该有的样子，卫冕冠军怎么能落后呢！”
他们浑然忘记自己刚才是喷张瑜喷得最凶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张瑜最坚定的支持者。
第四节，勇士的轮换阵容再度占据上风，把领先优势扩大到14分。
史蒂文斯提前换回主力阵容，把分差缩小到10分，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第四节6分12秒，死亡五小回到场上，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最终，勇士以117:104击败公牛，取得4连胜。
全场比赛下来，库里33分，伦纳德25分，阿德托昆博17分，维金斯11分，博格丹12分，克来14分，勇士六人得分上双，除了克来拿到14分用了16次出手，其他人的效率都是不低。
库里和伦纳德延续了一贯以来的火热状态，加索尔、米罗蒂奇、诺阿都是库里点名的对象，伦纳德依靠顶级的静态天赋，让巴特勒在防守的时候屡屡吃亏。
罗斯23分，巴特勒21分，得分不少，但效率不高，罗斯用了20次出手，巴特勒用了18次出手，加上8次罚球，投篮次数比罗斯还多。
米罗蒂奇砍下18分，但用了18次出手，加索尔12次出手，砍下14分。
进攻低效、内线防守薄弱，公牛全面落入下风，输给勇士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这场比赛进一步暴露出了公牛阵容老化的问题，过去几年一直屹立东部顶峰的豪强，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了。
比赛结束后，张瑜和史蒂文斯握手时，颇有些幸灾乐祸：
“布拉德，你们的内线太弱了，看来今年我们没法在总决赛相遇了，真是遗憾啊……”
“别得意的太早，这个赛季才刚刚开始，走着瞧吧。”史蒂文斯不甘示弱。
他也知道张瑜说得是对的，但他绝不会在张瑜面前服软。
“好！我在总决赛等着你，你可是我的助理教练，别给我丢脸！”张瑜用力握了握史蒂文斯的手，转身走进球员通道。
在他身后，史蒂文斯甩了甩手，哼了一声：
“等着吧，六月的仇，我还记着呢！”
……
勇士击败公牛之后，踏上了四连客之旅，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豪取三连胜，原来自己才是魔鬼赛程里最大的魔鬼。
只是在最后一场对阵火箭的比赛中，张瑜轮休了四大主力，勇士第二阵容不敌火箭的主力阵容，输掉了比赛。
连续客场之旅+背靠背，张瑜必定是要轮休的，尤其是在勇士赛程难度大，背靠背全联盟最多的情况下。
回到主场之后，勇士连续击败雄鹿、太阳、爵士、篮网，又拿下了四连胜，迎来了圣诞大战。
今年，勇士圣诞大战的对手是雷霆，杜兰特回归之后，排名西部第二，在勇士身后紧追不舍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