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文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还没出道的超人。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今的超人还在到处流浪，正处于迷茫当中寻找着自身存在的价值。
所以跑来洛杉矶这边找零活赚钱也没什么不对。
至于那只水鬼那可能就是意外了。
科文向仍旧瘫坐在远处的那个女人瞥了一眼。
并特意将视线向对方的小腹部位瞄了一下。
那里有一团阴气，不用深猜，那位名媛必然是打过胎的，而且打掉的还是那种已经成型了的婴儿。
所以对方沾染到了怨气，并因此而在刚才吸引到了海中的水鬼。
至于克拉克·肯特这位超人？
那一定是老好人性格发作，又正巧在附近，所以听到呼救声便跑过来救人了。
但可惜，超人的实力在物理方面确实难寻敌手，但在魔法方面嘛，虽然不至于说对方的魔法抗性是负数的，但也就是普通人的程度罢了。
所以就算超人再强，但面对那只仅能称之为杂鱼的水鬼，其也只能表现得束手无策了。
如果不是科文赶巧了到来，恐怕超人最终只能抱着那个女人逃跑而已。
“那是什么？”
就在科文仍旧思忖之间，超人克拉克·肯特突然询问出声。
他有些惊魂未定，一是惊讶于之前的那只无形生物，另一份惊讶却来自于科文的身上。
克拉克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但他刚才竟然两度都没能将科文推动丝毫。
那么很显然，眼前的科文，是克拉克在世上发现的第一位超凡者同类。
这让克拉克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了。
但他的教养太好，因此他压下了大部分的求知欲，只问了一下那只水鬼的事情。
而面对询问的科文却并未回答。
他先略微讶然地反问了一句：“白狼，你难道不奇怪那个忠告吗？”
克拉克能够听出科文语气中的调侃，但他并不在意。
抿着嘴微微摇头，随后克拉克认真说道：“先生，我现在只关心刚才那个无形的生物究竟是什么。”
科文无趣地耸了下双肩，本来他还想调侃一下关于超人的诅咒呢。
毕竟所有扮演超人这个角色的演员，他们无不在之后发生了各种事故，没有一位演员能够在晚年得到安详的。
可眼前这位却是个例外，不仅没有遇到灾难和困境，反而在扮演了超人之后又变得更火了。
有人调侃说，这位和他的前辈们有着唯一的差别，那就是这位所扮演的超人，并没有像前辈们那样将红内裤外穿。
科文想调侃的就是这个。
可惜眼前的超人并没有给他机会，这让科文有些小小的失望。
于是他撇了下嘴角之后说道：“好吧‘布拉维坎的屠夫’，那是一只恶灵，别愣，你想的没错，就是小说和电影中的那种恶灵。”
克拉克又一次感到惊讶。
他张了张嘴，随后迟疑着问道：“那么先生，您刚才是用什么方法消灭的恶灵？”
科文向克拉克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又伸出食指，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对方那坚硬的胸肌。
随后他这才笑道：“别想了，恶灵什么的，自然有我这样的专业人士去处理，你学不会那种手段，当然了，这位‘四号角城的拉维克斯’先生，以后再碰到恶灵之类的，你也可以念圣经试试。”
“乔纳森，先生。”克拉克有些无奈地温声说道：“您可以叫我乔纳森。”
“二世么？”
科文笑得玩味，因为他知道、超人使用这个假名字是为了纪念对方已故的父亲乔纳森·肯特。
而克拉克在听到‘二世’这个词之后，忍不住又是微微一愣。
这次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当然，圣人般性格的克拉克并未多想，只是以为科文是碰巧调侃到了真相而已。
似乎在顾虑什么，克拉克不想过多逗留。
他向远处那位名媛看了看，又向科文低声问道：“先生，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吗？”
“嗯。”科文微笑着颔首：“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他们、我是指它们的数量多吗？”
“洛杉矶这边挺多的。”
科文如实回答：“其他州基本没有多少，但洛杉矶这边是巫师啊、魔女啊之类的集中地，所以总有人从地狱里面召出些什么。”
克拉克思索了短瞬，继而微微点头：“谢谢，我知道了。先生，请允许我告辞。”
向科文再次和善地点了下头，随后克拉克转身便走。
不过没走几步他突然一愣。
科文同样如此。
下一刻，两人同时转头望向了东方。
克拉克听到了爆炸声，而科文则感知到了强大的放射能量。
克拉克没有听到惨叫或求救声，就当他以为那只是军方的一次试验时，科文却略蹙着双眉一挥手。
一道传送门迅速张开，露出了对面的海洋景象。
不过门对面的海洋并不平静。
滔天之浪翻涌，爆炸的火光剧烈扩散着，海水已经被蒸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坑陷。
感知着空气当中的放射性能量，科文低声说道：“核爆？”
说着的同时他一推手，放出一道结界挡住了传送门，将那些放射能量和爆炸火光隔绝在了传送门对面。
此时的克拉克没再选择离去。
他对传送门只是微微诧异了一瞬，随后他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海洋当中。
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被他暗暗开启，克拉克开始寻找核爆中是否有着什么遇难者。
别说，还真被他找到了。
“有人遇难！”
低呼一声，克拉克不做他想，立即快步向传送门冲了上去。
但他看不到科文释放的那道结界。
因此在眼看就要穿过传送门时，克拉克突然‘彭’地一声被撞了回来。
快速稳住了踉跄的脚步，克拉克焦急地向科文说道：“先生！对面还有幸存的遇难者！”
“是么？跟我过去吧。”
科文向克拉克一弹指，为对方开启了穿越结界的通行权限，随后他先一步迈过了传送门。
噗通！
一道水花声响起。
站在空中的科文一回头，发现是克拉克掉进了海里。
他略微一愣，这才恍然过来，而今的超人还没有掌握飞行能力呢。
可对方也不用他援手什么的，此时的克拉克已经潜入了水下，快速向位于海底的一位幸存者游去。
科文先挥手关闭了传送门，这才低头向海面之下看去。
视线轻易穿透了海洋，看到那位幸存者之后，科文不禁惊讶得微微瞪大了双眼。
“蝙蝠精？！”他忍不住低呼出声。
随即，他立即瞬移，直接出现在了水下。
他在那名遇难者的身旁现身出来，看着昏迷在水中的蝙蝠侠，他不禁诧异地说了一句：“这是哪一出戏？”
一串水泡从科文的嘴中冒出，相争着朝海面上浮。
下一刻，克拉克的身躯快速游动了过来将那些水泡撞碎。
诧异地向科文看了一眼，克拉克没时间思索，他立即伸手抱住了穿着全套蝙蝠侠战衣的布鲁斯·韦恩。
身形调转，克拉克将双脚在水中一蹬，抱着昏迷中的蝙蝠侠快速向水面升去。
不久回到了海面，但克拉克并未将蝙蝠侠带出水面，反而犹豫在了那里。
转头看到了跟出来的科文，他立即急声说道：“先生！这里的核辐射太大了，我必须马上带他脱离这片区域！”
科文扬了下双眉，并再次抬手召出了传送门。
手掌轻轻一扇，令传送门自行移动了起来。
待传送门将三人的身子吞没，他们已经来到了近海地带。
克拉克也发现了这点。
他转头用超级视力观察了一下，随即用右手将昏迷中的蝙蝠侠抱出了水面，左手用力划动海水，令他快速向隐约可见的海岸那边冲去。
十多公里的海距、并未耗费克拉克多少时间。
几分钟过后，克拉克便抱着昏迷中的蝙蝠侠走上了沙滩。
他将蝙蝠侠轻轻放在了地上，并开启透视眼对其观察了一下。
很快他松了口气。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克拉克转头向跟上岸的科文说道：“他的问题不大，因为海水的阻隔，让他只受到了少量的辐射，应该能够休养过来。”
闻言，科文则挑了下眉角笑道：“你再不救他，他可能就要因为窒息而憋死了。”
克拉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在过去这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克拉克遇到了太多让他感到惊讶的事情了。
先是前所未见并让他束手无策的恶灵。
而后是神秘的科文。
接着又是核爆和跨越空间的传送门。
骤然遇到这么多事，克拉克能够保持住神色的平静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的心神也难免受到了影响。
否则他也不至于在救人之后忘记了做心肺复苏这事。
此时得到了提醒，克拉克连忙低头看向了蝙蝠侠，并张开手掌按在了对方胸口。
微微发力，他将蝙蝠侠的胸骨稍微挤压了下去。
“噗——”
一口海水被蝙蝠侠从嘴中喷溅了出来。
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蝙蝠侠将双眼睁开了一道缝隙，童孔没有焦距地左右看了看之后又重新昏迷了过去。
嗡鸣声自远处的高空传来。
科文和克拉克同时向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是一艘黑色的飞行器正在急速赶来。
那飞行器的形状很怪，机翼是两个斧刃状的半圆，一看就是私人改装的。
科文知道那是蝙蝠战机，而克拉克低头向昏迷的蝙蝠侠看了看之后，同样将两者立即联系到了一起。
“先生，我该离开了。”
克拉克向科文低声打了个招呼，点了下头之后直接起身离去。
科文并没有阻拦。
因为他和对方也没什么好说的，双方而今还牵扯不到什么。
同时，科文一样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哪怕他成为了蝙蝠侠的救命恩人，地上这只‘被害妄想症晚期’的蝙蝠精也不会感恩戴德。
反而对方会在将来更加警惕，说不准就在小本本上预谋出了对少套克制方案呢。
因此科文手指一勾，将挂在蝙蝠腰带上的一枚烟雾弹摘了下来。
将烟雾弹激发，随即科文瞬间消失不见。
没多久，蝙蝠战机发现了海边的烟雾，并扫描到了蝙蝠侠的身影而快速降落。
韦恩庄园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快速跳下战机，跑来海边抱住了自家的家主。
“韦恩老爷！”他一边进行检查一边大声呼唤。
发现自家的老爷还有气，阿尔弗雷德又开始了摇晃，并继续呼唤：“老爷！布鲁斯！醒醒！”
剧烈的摇晃，令蝙蝠侠再次虚弱地睁了下眼皮，继而又陷入了昏迷。
见此，阿尔弗雷德则彻底松了口气。
不敢耽搁，阿尔弗雷德连忙费力地背起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快步向蝙蝠战机走去。
……
半个月过后。
布鲁斯·韦恩虚弱地拄着一根手杖，乘坐电梯进入了地下的蝙蝠洞中。
他在终端的操作台前坐了下来，将手杖放在一旁之后，抬手开始敲打键盘。
许多哥谭市内的监控画面被他调了出来，布鲁斯·韦恩平静地挨个查看。
不久，一阵脚步声响起。
阿尔弗雷德大声呼唤道：“韦恩老爷，你在这里吗？”
“我在。”
布鲁斯·韦恩稍微提高音量回应了一声，又十分疲惫地喘息了几口。
阿尔弗雷德立即快步走了过来。
将手中的药瓶和水杯放在了操作台上，阿尔弗雷德关切地责备道：“韦恩老爷，你的身体还没养好，你下来这里做什么？”
轻轻推了布鲁斯·韦恩的胳膊一下，将布鲁斯·韦恩推得身躯一晃。
“看吧。”阿尔弗雷德无奈地说道：“虚弱至此，您难道还能继续化身蝙蝠侠出去打击罪恶吗？”
“我只是看看……”
布鲁斯·韦恩勉强微笑了一下回应，随即一边看着屏幕中的监控画面、一边说道：“另外我想调查一下，看看当时是谁把我从核爆中心的海域救了出来。”
“是两个人。”
阿尔弗雷德终于收起了责备，他帮忙调出了一份录像。
随后指着录像说道：“这是战机自动记录下的影像，不过当时的距离太远，所以并不清晰。”
布鲁斯·韦恩微微点头，他在键盘上操作了一番，发现这份录像确实已经将分辨率优化到了最高。
将画面向回调动，又将画面静止。
布鲁斯·韦恩略微蹙眉看着画面中的那两道身影。
看了片刻也没能发现什么线索，布鲁斯·韦恩只好点击了播放。
画面中，跪在地上的那位救命恩人很快便起身离去了，而始终站在一旁仿佛在看戏的那位救命恩人，则在做出了抬手动作之后凭空消失。
随后便是烟雾升起的画面，随着画面的拉进，海边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直至布鲁斯·韦恩在录像中看清了自己的身影。
“就是这样。”
阿尔弗雷德慈声说道：“那两位恩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你救上了岸，但录像画面太模湖了，让我没有找到他们的头绪。”
布鲁斯·韦恩不言不语，他重新将录像画面回放。
少顷，他向离去的克拉克一指：“这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而另外一位……”
点击鼠标将科文的画面单独放大。
重新看了一遍科文的动作之后，布鲁斯·韦恩沉声说道：“他应该是一位有着特殊能力的人。”
“您真睿智我的韦恩老爷。”
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说道：“录像画面没有经过剪辑，对方确实是凭空消失的，所以我看出对方不是幽灵了。”
“抱歉阿福。”布鲁斯·韦恩好笑地说道：“我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他让我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一个人。”
“谁？”阿尔弗雷德问道。
“科文·奎因。”布鲁斯·韦恩澹声回应。
“科文·奎因？”阿尔弗雷德微愣，并诧异地说道：“您怎么可能会联想到他？对方可是一直呆在了西海岸那边的，您认为对方横跨整个北美大陆发现了核爆，又瞬间从西海岸来到东海岸这边救了您吗？”
“我只是下意识想到了而已。”
布鲁斯·韦恩澹声说道：“毕竟我知道的超凡者就只有他一个。”
“原来如此。”阿尔弗雷德恍然。
“当时他在哪？”布鲁斯·韦恩问道。
“抱歉。”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我并未关注对方。”
布鲁斯·韦恩点了下头，并在终端上操作了一番，调出了另外两份卫星画面。
一份画面始终拍摄着‘事务所’所在的那片街区，另一份画面则是一份跟随拍摄的画面。
布鲁斯·韦恩回放前一段时间的画面，随后他发现了科文那三天的海上之旅。
再之后，科文在那座庄园里的画面就被建筑挡住了，他没有看到科文走出建筑。
就当布鲁斯·韦恩准备将画面快进时，他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些东西。
卫星画面的拍摄范围很广，因此布鲁斯·韦恩发现了另一片海滩上的情况，那正是克拉克救助那对男女的画面。
布鲁斯·韦恩略微蹙眉观看了片刻，当即失去了兴趣。
在他看来，那应该是一个人在沙滩上发疯，并将一对男女吓跑的画面罢了。
可就当他准备收回注意力时，另一道身影竟然凭空出现在了画面当中。
这令布鲁斯·韦恩立即瞪大了双眼，并向前俯身集中了注意力。
想到什么，他立即对比了一下，发现凭空出现的那个人影果然是科文！
看到这里，布鲁斯·韦恩不由微微眯了下双眼。
沉思短瞬，他立即将卫星画面调大。
可惜，卫星画面是垂直拍摄的，只能拍摄到头顶，不能让布鲁斯·韦恩看到科文和另一人的样貌。
随着画面的继续播放，不久之后，布鲁斯·韦恩发现科文挥手在沙滩上召出了一条蓝色的细线。
同样是由于垂直拍摄的关系，这让他看不出传送门的真实样貌。
但这并不妨碍布鲁斯·韦恩的调查。
因为没多久，克拉克便突然起步向那条蓝色细线撞了上去，并被那条细线撞了回来。
再之后，令布鲁斯·韦恩忍不住双手一抖的画面出现了，科文和克拉克竟然先后走进了那条细线当中消失不见。
“阿福……”
布鲁斯·韦恩转头看向老管家：“有核爆海域的卫星画面吗？”
“没有。”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您当时用来运走核弹的是直升飞机，不是家里的蝙蝠战机，所以卫星并没有跟随过去拍摄。”
说到这里，阿尔弗雷德的话一转：“您……觉得他们俩就是救了您的那两人？”
布鲁斯·韦恩盯着卫星回放的画面，有些出神地说道：“你不是也这样想么？”
阿尔弗雷德微微耸了下肩膀算是默认了。
这时，布鲁斯·韦恩深吸了口气，并继续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他找了一张科文的正身监控照片，随后又开启了一个环境模拟程序。
将蝙蝠战机的录像代入模拟程序里面，很快便得出了距离、光影、以及角度等具体数据。
最后，他将科文的那张正身照片代入了模拟程序当中。
随着布鲁斯·韦恩点击了启动模拟的选项，科文的正身照片快速拉远变小，同时也快速模湖了起来。
等照片缩远到相应的数据之处，布鲁斯·韦恩将两分影像拉在了一起。
94%
看着屏幕上的身形对比数据，布鲁斯·韦恩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恭喜你韦恩老爷。”
阿尔弗雷德推了下眼镜框说道：“您终于找到了救命恩人，所以接下来需要怎么做？我是指我们韦恩家族该如何进行报答呢？”
沉默。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将近两分钟，这才盯着屏幕澹声说道：“什么都不用做。”
“不做？”阿尔弗雷德诧异地问道：“我没听错的话……老爷您是指不用报答？”
叹息一声，布鲁斯·韦恩转过了座椅面对阿尔弗雷德。
他平澹地说道：“没有无缘无故的援手，所以我们只需等待，等他自己找上门的那天，我们就知道他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
“您认真的？”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