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秦凌诧异地看着宋晓天，似乎很是意外，而后鄙夷地嗤笑道，“你是小贱人的爹？难怪呢，我说这俩女人怎么成天过得这么苦，原来家里的男人是个残废！贱就是贱，一家子都贱一块去了！”
秦氏在北麓的实力不可小觑，也调查过林若雪母女两人的身份背景。
从晴晴出生开始，她那不知所踪的爹就从没露过脸，只与林若雪相依为命，生活得捉襟见肘。
即便没能把这贱丫头的生父查出来，秦凌也并未放在心上。
管他是谁呢？
连老婆孩子都能丢到一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绝对是个人渣！
念及此处，秦凌眼底的讽刺更加明显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用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轻飘飘甩到宋晓天脚边：“怎么样？名字我已经签好了，上面的数字随你填，心动吗？”
“你给别人打几十年工都不一定能凑齐的钱，用一个贱丫头的命就换来了，是不是超值的？哈哈哈！”
嘴里说着如此丧尽天良的话，神态却得意地仿佛自己在做什么好事似的。
也许是笃定宋晓天不会不同意，秦凌说完后直接转身，看都没有再看宋晓天一眼，黏腻的目光粘在林若雪脸上不肯离开：“也不晓得这么漂亮的妞为啥想不通要给你这废物生孩子，哼，今夜过后，她就是本少爷的女人了！”
宋晓天脸上的表情依然如初，是暴风雨前特有的宁静。
一直待秦凌话音彻底落下，才幽幽反问：“死前还剩下什么要交代的吗？”
一席话把秦凌给逗得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你们都听到了没？他居然说本少爷要死？不自量力，是不是被贫穷的压力折磨得太久，精神给折磨出毛病了？”
他说得起劲，用食指指向宋晓天的鼻子破口大骂，“能遇到老子这样慈悲为怀的人是你特么八辈子修来的福懂不懂？留你一条狗命就不错了，还敢对本少爷不敬？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宋晓天眸子里的阴郁色彩愈发浓重。
“那你懂不懂，本尊最烦别人用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本尊说话？！”
“不然呢？区区一个贱人还想获得本少爷的尊重不成？笑话！”
一旁，吴正天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发作。
充满力量的手掌以一种极其刁钻怪异的角度袭出，精确扼住秦凌直愣愣指着宋晓天的食指。
而后，稍一用力，骨头碎成粉末。
“嗷嗷嗷嗷！！！”
杀猪般的嚎叫声几乎能把人耳膜穿破，秦凌整个人因为剧痛蜷缩在地上，右手捂住骨折得变形的左手不住打滚。
“痛痛痛！痛死了！你……你特么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秦凌睁大眼睛瞪着吴正天，惊讶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有没有搞错？
秦氏响当当的名号妇孺皆知，自从他生在北麓这片土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反了！
左手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楚让他连从地上站起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像条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一边气急败坏的对身后的小弟们大吼：“有点眼力见没有？还等什么呢，上啊！把他们两个该死的家伙从窗外扔出去！”
站在秦凌身后的马仔哪里见过自家主子被欺负得如此狼狈，纷纷愣神，不知所措，直到秦凌吼叫着吩咐，才拿起随身携带的木棍铁棒准备发动攻击。
“就这？”
吴正天斜着眼睛看了一圈，个个都是徒有其表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对于他来说，同时解决百来号这样的菜鸡都易如反掌，更别提眼前这屈指可数的几个送死鬼。
“唔啊！”
“呃——”
“救命啊！！”
三十秒的时间内，打斗声就尽数被痛苦的惨叫所替代。
起初还气势汹汹想要捉拿吴正天的家伙们无一例外挂了彩，有的是肋骨被打断，有的则是脏器破裂，倒在布满血迹的地板上，抽搐，挣扎。
“我靠……”
秦凌被吓得连痛都忘了。
这么牛逼？他雇来当保镖的可都是退伍军人！
他脸色苍白，本能地向吴正天看去，谁知吴正天恰好也在满脸冷漠地看着自己，一对视，更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离离离本少爷远点！你要是敢动本少爷一根汗毛，我爸绝不会轻饶你的，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他可是整个秦氏的掌权人！”
宋晓天冷笑着发问：“还敢对晴晴拳打脚踢吗？”
“不敢不敢……”
“那还需要若雪陪你睡觉吗？”
“不需要不需要……”
“碰见你是我八辈子的福气？”
“我乱说的，我乱说的……”
每多问一个字，秦凌额头上的汗水就多流下几颗。
任由着性子肆意妄为已经成为深深刻入秦凌骨子里的习惯，他心中涌动着不服输的叛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拼爹。
“不过就是能打了点而已，死残废，这局暂时算你赢，但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本少爷！”
“好好看看这是哪儿，北麓！我秦家的主场！我爸秦彼得的手段听说过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凡是惹怒他的，通通都没有好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收手，本少爷可以既往不咎！”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宋晓天喉咙里发出两声闷闷的笑，不仅没让气氛好转，反而更加恐怖了。
“你爸的手段我不清楚，我的手段，你清楚吗？”
秦凌被那双充斥着嗜血意味的眼睛吓得动弹不得，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
几个意思？
“听清楚了，原则很简单，只有八个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字里行间宛如来自地狱的杀意让本就冷到极致的温度直接降到了冰点，宋晓天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气场却如同站在群山之巅俯瞰天下的帝王。
感受到身侧男人散发的暴戾气息，自始至终抿唇不语的林若雪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晓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