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亚川今日来找安纾瑶是有原的:背过燃灯大师给的所有经书, 燃灯大师答应明日教钟氏心法。
粗神经的柏亚川没有细想,为什么外姓的,可以学钟氏心法。
只想赶紧这个好消息告诉安纾瑶, 后趁机讨个吻。
前几日, 陆燕稚给上一课,这才发现, 自己之前追安纾瑶的方法简直错得离谱。
陆燕稚问:“安纾瑶说如果你背过经书就给你奖励, 你以为她会吻你, 结果她给你个鸡腿?”
柏亚川趴桌上,特别的沮丧,仿佛一直超大只的藏獒失去梦想:“恩……”
那语气, 别提多委屈。
陆燕稚又问:“那鸡腿呢?”
柏亚川皱眉, 扭头用古怪的神情看陆燕稚一眼:“吃呀, 呢?”留着又会生小鸡腿。
陆燕稚一脚踹过去, 怒可遏道:“呢?当是带给我!我特么被你们连累的一个多月没吃上一口肉!你小还敢吃独食?”
吃独食的柏亚川微微有些好意思,于是抱起刚被陆燕稚踹疼的小腿开始卖惨, 企图以转移陆燕稚的注意力:“我心都碎,你还我。”
陆燕稚幽幽的瞥柏亚川一眼, 心想你啃鸡腿的时候, 怎么就心碎呢?
胃口那么好, 心碎你大爷。
“你自己没出息,活该心碎。”陆燕稚没好气道。
“这跟我有没有出息有什么关系?”柏亚川怒,“瑶瑶给,我有什么办法?总逼她吧?”
陆燕稚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逼倒用,但可以争取嘛。”
柏亚川一愣:“怎么争取?”
陆燕稚眸底的笑意加深,她纤细的指勾起一根筷, 用筷指着柏亚川道:“现,你来扮安纾瑶,我来扮你,这根筷,就是你要奖我的鸡腿。”
她筷递给柏亚川:“开始吧,奖励我。”
柏亚川对这种情景再现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忍陆燕稚说没出息,决定配合——倒要看看,陆燕稚要怎么“争取”这个吻。
为加大难度,柏亚川故意没有从闭眼开始演,而是从睁开眼后开始演:“铛铛铛铛铛!奖励你个鸡腿,开心吧?”
突生出些坏心眼儿,使坏学着安纾瑶鸡腿戳嘴边的样,用筷去戳陆燕稚红艳的唇。
她唇色要比安纾瑶红很多,有种张扬的美,带着攻击性。
陆燕稚抬手,柏亚川拿筷的手推到一边:“可我想要鸡腿。”
她凝着的眼睛,后上前一步,气场全开,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柏亚川自觉的后退一步,甚至怎么敢跟她对视,慌乱的移开视线:“……那……那你想要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陆燕稚继续向前,柏亚川持续后退,突后背撞上什么东西,无法再后退。
陆燕稚竟逼到墙上。
“啪!”
陆燕稚抬起大长腿,给柏亚川来一个飒爽的壁咚。
柏亚川下意识的颤颤:好险,还以为她又要踹。
美人咬咬红唇,猫一样的眼睛,氲满水色:“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她伸出白皙细长的食指,心口缓慢的画个圈。
酥麻的触感传来,那圈像是画的心脏上。
柏亚川心跳乱,仍旧敢与她对视:“你说我怎么知道……”
喉咙滚动下,嗓音自己都知道的情况下变得沙哑。
陆燕稚笑,如夜色中盛开的最娇艳的花,她舔下唇角:“好,我告诉你。”
下一瞬,柏亚川的领口突被人揪住,强大的拉力袭来,措及防的弯腰。
这可以是一场完美的初吻。
可就柏亚川的薄唇,即将碰到那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红唇时,拉力消失。
们间的距离好近,鼻尖几乎想贴,只要稍一低头,或者她稍微踮一下脚,就会吻上她。
时间似乎这一刻静止,们谁也没动。
也许另一个平行的时空,柏亚川会吻下去,可这一个时空,没有。
陆燕稚松开:“学会没?”
柏亚川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哇!”
居还可以这样。
以前追安纾瑶的方法,真是大错特错。
怪得安纾瑶吻。
这一刻,柏亚川有一种界的大门被开的感觉,虚心的向陆燕稚请教一整夜,从如何撩,问到如何吻。
“说出来你可信。”柏亚川红着脸道,“……我……其实从来没有跟别人接过吻。”
陆燕稚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信。”
柏亚川:“……”总觉得好像被她鄙视。
“咳咳。”柏亚川用咳嗽掩饰尴尬,后硬着头皮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接吻有没有什么技巧?”
希望和安纾瑶的第一吻,够完美,而是充满慌乱和青涩,搞砸一切。
“当有。”陆燕稚漫经心道,她突坏笑下,“你想试试?”
柏亚川连忙后退,坐椅上,这一后倾,险些摔倒:“,我是想让你我身上示范,更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你要误会!”
东张西望,突看到桌上横躺着刚才假装“鸡腿”的那根筷,于是一抓起那被迫演出的筷,道:“你可以用这根筷示范下。”
陆燕稚没好气的柏亚川递过来的筷飞:“这么硬,示范个屁。”
她细指一勾,知从哪儿勾出一根红线。
“接吻最主要的,是看这个。”美人伸出小巧的舌,后用红线轻轻的那小舌上缠一圈,“舌头练灵活,怎么吻效果都会差。”
说着,她的舌头唇间灵活的勾几下,再次伸出来时,那红绳上个结。
柏亚川都看呆。
原来接吻是这样练的啊……
“自己回去找根软一点的线好好练吧。”陆燕稚双手拉着红线的两边,轻轻一拽,红绳上的结解开,“这招练会,可止接吻时有用。”
她笑得好坏。
柏亚川一脸困惑:“那还什么时候有用?”
曾想歪,表情正直得行。
面对这样一张正直的脸,陆燕稚实没办法说出邪恶的话,她拍拍柏亚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后你就知道……”
陆燕稚肯明说,柏亚川便也没多问,那请教结束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找根红线,开始苦练吻技。
终于,经过懈的努力,三后,用舌头给红线个漂亮的结。
柏亚川知道,自己可以出师!
刚好这一,也背过燃灯大师给的所有佛经。
出师有名。
今夜吻,更待何时?
柏亚川怀着一颗激动又忐忑的心杀过来,今夜一定要要初吻献出去!
谁曾想,安纾瑶的房间里多一个梅吟雪。
柏亚川的表情仿佛要吃人,死死瞪着梅吟雪,想用眼神逼走。
梅吟雪淡定饮酒,无论柏亚川怎么瞪,自巍动。
好啊,这是跟耗上!柏亚川怒火中烧:那就耗到底,今夜也走,看谁耗得过谁。
小哥俩暗中较劲儿,还真的谁也走,两人一起耗着,一直耗到八景宫灯熄灭,万佛塔的阴面和阳面产生部分的交汇,邪祟从封印阵里渗出,开始长廊游荡。
“呜呜呜呜呜……”
窗外传来婴儿诡异的啼哭声,那声音像哭又像笑。
安纾瑶吓得一颤,下意识的就想往梅吟雪怀里缩,但考虑到柏亚川,她生生忍住。
柏亚川说要追求她,即便拒绝,她也该用尊重的方式拒绝,而是让看到她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最好的兄弟。
那么的好,以真心待所有人,该被这样残忍的对待。
“黑,燃灯大师说过黑后就准出门。”安纾瑶叹气道,“看来你们两个都走,只我这里将就一晚。”
床是单人床,挤得下两个,睡下三个,安纾瑶想想,决定地铺。
她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凉席,和两床被,她抱着凉席,被则一人一个,塞给柏亚川和梅吟雪:“过来帮忙铺床,别偷懒。”
梅吟雪抱着被微愣下:这是有多余的被吗?
可是这几夜过来住,她一次也曾被拿出来过……
安纾瑶的储物戒指里仅有多余的被,还有多余的枕头,甚至还有三个防雨的帐篷——都是玉衡真人给装的,玉衡真人着父亲送女儿出嫁的心态,装的装的都装进去,就怕闺女出门外找到客栈,露宿荒野。
地铺很快铺好,安纾瑶自己的被和枕头也抱过来,算跟小哥俩一起睡。
云床屏风后面,隔着屏风一个人待里面……她害怕嘛!
反正川哥和雪儿都是君,又会对她做什么,盖着棉被纯聊而已,没什么大的。
安纾瑶铺好被,躺到中间。
这还是长大后,们三个第一次一起睡。
三人躺下后,都由的回忆起从前。
“瑶瑶,雪儿,你们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乘船去东莱的时候吗?”柏亚川突说,“当时我们也是这样,躺甲板上,看星星。”
“当记得。”安纾瑶笑道,“我记得有一晚还看到流星雨。”
“对对对,你当时还撺掇我和雪儿许愿来着。”当年的,历历目,柏亚川甚至听到,自己童年时的豪言壮语,笑,目光变得轻柔起来,“我许愿要做最厉害的修士,所有魔物全都赶出灵蕴大陆。”
安纾瑶垂下浓密的长睫毛,也跟着轻声说:“而我许愿要做最强的医修,妙手回春,救死扶伤。”
言罢,两人都安静片刻,后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雪儿,你当年许的是什么愿?”柏亚川好奇的问。
都说愿望说出来后就灵,但柏亚川当时是直接自己的愿望喊出来的。
而安纾瑶也之后说出自己的愿望。
唯独梅吟雪,从来没提过自己当年向流星许的是什么愿。
安纾瑶也有些好奇,她扭头看向梅吟雪,漂亮的杏眼儿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告诉我们嘛,你到底许什么愿?”
对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可这次肯说。
“秘密。”少年闭上眼睛。
说出来,就灵。
“真小气。”安纾瑶和柏亚川都很满,“知道我们的,肯告诉我们你的。”
两人一起翻身起来,后一起大拇指向下,冲梅吟雪做个鄙视的手势。
梅吟雪垂下浓如鸦羽的长睫,唇角微微上扬着。
思绪受控的飘远,回忆起那个星空很美的夜晚。
万籁俱静,其人都进船舱睡,三个小家伙从货舱出来,躺甲板上乘凉。
“快看,流星!”安纾瑶惊呼一声,后赶紧推躺她两侧的柏亚川和梅吟雪,“快起来许愿!对着流星许愿,会被流星祝福哦。”
“真的假的?”柏亚川快速爬起来,后对着空大喊,“那我许愿,要做界上最强的仙人,所有魔兽都赶出灵蕴大陆!”
“川哥,愿望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灵。”
“啊?可大声说出来,星星怎么听得到?”
两个大的斗嘴,讨论着愿望可可以说出来,幼年梅吟雪盯着们两个看一会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抬眸,望向遥远际的流星雨,人生第一次许愿:希望永远像现这样。
再被抛弃,也要再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