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公子赢天不顾百姓死活。
行为癫狂狂悖,如疯子何异!
臣请杀之,以正国法!”
“……”
整个朝堂所有人文臣全部对三公子赢天阻止武将出征的事情。
痛骂不已,纷纷请以国法杀之。
相国甘龙、世子赢天、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谓法不责众。
即便是秦候嬴霸知道了。
无论怎么偏爱三公子赢天。
难不成把所有的臣子都杀了不成?
那谁还敢为秦候嬴霸治理国家。
世子赢天这才站了出来,满脸悲伤:
“我三弟虽然举止疯癫,行为乖张暴戾。
但还是本世子的亲弟弟。
君父的三儿子啊!”
四公子嬴稷本来没想到如此。
见世子赢天装好人。
自己也有样学样,一脸难过道:
“这赵军、百戎蛮夷还没有杀入庸城。
你们就逼我们兄弟相残吗?”
太尉魏冉十分满意四公子嬴稷的表现,对其欣慰点头。
右司空蹇平跳了出来,朗声道:
“世子重情!
四公子重义!
然我秦国国法威严。
商君曾说刑罚不避天子庶民。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何况君候公子乎?
若是今日饶了误国害民的三公子赢天。
这商君岂不是白来咱们秦国了吗?”
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纷纷点头称妙:
以商君之矛攻商君之盾。
这绝对是商君从未设想过的。
没想到今天把他那一套法家理念用在了三公子赢天身上。
而且还是曾经对付他、反对他的人。
其中有不少反对变法的秦国贵族、世族大臣。
这一幕,如果让秦候嬴霸、商鞅看到该如何作想?
恐怕要滑天下之大稽。
为了让三公子赢天速死,在场的贵族、世族也顾不得脸面了。
“商君若在!
必定支持!”
“商君之法不可违背!”
“秦法威严!
不可更改!”
随着一浪比一浪高的呼声。
相国甘龙、世子赢天、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终于要达到他们的目的。
相国甘龙满脸疑惑道:
“难不成你们非要三公子赢天死吗?”
群臣默契喊道:
“非我等要三公子赢天死!
是秦法要他死!
三公子赢天自己找死!”
“好!”
相国甘龙十分满意,看向左司空杜挚道:
“以三公子赢天昨夜所犯之罪!
以秦法处置。
该定何罪?”
左司空杜挚闻言笑道:
“按照秦法。
三公子赢天该被施以车裂之刑。
抄没家产,跟其有关系的人男的全部贬为奴隶去边塞修长城。
女的罚没为妓,终生不得婚娶!”
相国甘龙指着左司空杜挚笑道:
“你糊涂啊!
跟三公子有关系的男人都是武将的子、孙、亲族。
怎么可以处罚他们呢。
这一条就算了。”
左司空杜挚这才退下。
相国甘龙看向三阶龙台旁执笔的黄门命令道:
“以君上名义下诏!
判三公子赢天车裂之刑!
即刻行刑!”
“诺。”
那名黄门立刻挥毫于诏书,最后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下。
将秦候印玺盖在诏书之上。
这么一来,三公子赢天的罪名已经以秦候的名义定罪。
除了秦候本人。
谁都无法阻止。
眼下就剩下派人活捉三公子赢天。
在秦候侯府城楼前行刑了。
之前整个朝廷高亢激动的气氛。
瞬间变得和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三公子赢天去死。
“廷尉张合!”
“下臣在!”
“令此诏书。
率两百禁军去逮捕罪臣赢天!”
“诺。”
廷尉张合从相国甘龙手中接过诏书。
在所有朝臣的注视下得意洋洋十分自信地向承明殿大门走去。
行至门槛的时候,廷尉张合专门回首给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拜别。
“请各位大人静待佳音!”
“去吧!速去速回!”
相国甘龙挥手告别。
此刻是,群臣和谐,气氛融洽。
廷尉张合漫不经心地得意回头。
一个黑影瞬间笼罩了他。
“你……”
廷尉张合被吓得是瞠目结舌、瑟瑟发抖。
来人正是一声酒气、脸色红晕的三公子赢天。
承明殿内的大臣有些不解,十分纳闷:
张合大人怎么站在门槛前面一动不动了。
殊不知廷尉张合的面前正站着表情桀骜、一脸阴笑的三公子赢天。
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纷纷疑惑不解的对视一眼。
“张合大人。
你在此迁延不动是何因由?”
只有站在三层龙阶上的礼仪黄门、仪仗宫女看的清楚。
廷尉张合面前站的乃是突然如鬼魅一样出现的三公子赢天。
但又不敢明说,纷纷低头假装没看到。
“嘿!”
三公子赢天冲着一脸惊惧的廷尉张合阴戾一笑。
唰!
满朝文臣皆看到廷尉张合面前闪过一道白光。
“黄毛小儿!你要……作甚?”
廷尉张合一看到三公子赢天那想要杀人的样子。
吓得直接往后摔了个趔趄。
当无端算计一个的性命的时候。
这个人突然出现。
必然心虚惊惧。
随着廷尉张合的一声怪叫。
狠狠地向后一倒。
群臣皆吸一口凉气:
这个疯子怎么来了?
相国甘龙、世子赢天、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直接看傻。
眼珠子要不是有眼眶挡住。
估计都飞到三公子赢天的脸上了。
“这……”
“他怎么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帮狗奴才是怎么办的事?”
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虽然震撼。
但没有急着表现。
世子嬴荡一看到三公子赢天那张如阴骘一般的脸。
就想起往日的一幕幕。
气的想要亲自下场,活捉三公子赢天。
相国甘龙赶紧拉扯住世子嬴荡的衣服。
示意他三公子赢天能走到这里。
那必然是有备而来。
不可贸然行动。
世子嬴荡这才按捺住火爆脾气。
眯着眼睛和所有朝臣一样。
怒视这个突然出现的疯子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摇头晃脑、东倒西歪地往前走。
迈过门槛。
所有人这才看得清楚,瞧的明白。
三公子赢天一袭白袍。
左手抱着一壶浊酒。
右手手持秦剑。
冲着瘫坐在地上的廷尉张合醉步走去。
笑说道:
“张合大人。
怎么一见到本公子就给吓软了?
你可是堂堂秦国廷尉。
在承明殿内怎可如何无礼?
来,让本公子扶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