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王大年和吴萍走后,刘向东越想越生气,最终决定直接去找祁德生。
祁德生和刘向东面和心不和的交谈过后,答应了医院要搬去秘密基地的请求,毕竟也不远;也答应要严惩小偷,并亲自下令给祁德志。
祁德生其实心知肚明,在世卫离开基地后,能到总医院偷东西的只有乔伟;虽说前天军民骚乱时乔伟曾帮过他,可那是在被动的状态下,祁德生并不感谢乔伟,甚至还有些妒忌。
他一个堂堂的军区最高长官,竟还不如一个清真寺的阿訇说话管用,他觉得丢了面子。
而对于刘向东而言,他恨的是祁德生和乔伟,并不恨那个手脚麻利的小偷,因为不值得恨。
就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王大年和吴萍又一次赶到。
“院长,决定了?”王大年上来就问,“真的要走?”
“当然了,”刘向东心气已顺,“我上午和将军谈过了,其实我早就该走的。”
“怎么讲?”王大年很惊讶。
“将军说,末世里幸存的人们体质普遍很好,一般不会生病;我们总医院现在以科研为主,治疗为辅,应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刘向东无奈的笑笑,“至于医疗的任务,军队本身就配有医务处,能够应付的了。”
“竟然连挽留都懒的做了,”吴萍摇摇头,“早就希望你走了。”
“是的,”刘向东点点头,“秘密基地那边要撤兵,只给我们留一个连队守卫,也够了;那边清静,人少,地方大,设施也齐备,去那边也能离开这些是非漩涡,也挺好的。”
刘向东的话有些意兴萧索,让王、吴二人一时不好再开口。
“偷尸皇脑浆的事儿怎么算?”为了冯四,王大年不得不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将军说一定给个答复,”刘向东苦笑,“无所谓了,反正提纯的药剂都在,让他看着办吧。”
“院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王大年硬着头皮说,“我有一个朋友,犯了点小错误,想偷偷的离开基地,您给带上行不?”
“小错误?”刘向东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样的小错误?”
“就是偷尸皇脑浆的小偷,”吴萍抢过话来,很坦然的说,“他本来是个小角色,却因为这事儿成了替罪羊。”
“你们的意思,让我,”刘向东看向王大年和吴萍,“救一下偷我东西的小偷?还是偷偷的去做?”
“有点拗口,”吴萍笑笑,“不过就这么回事。”
“能给个理由先吗?”刘向东并不像王大年想像的那么开通,反而因为长年搞学术研究脑子有些僵化。
“第一,他并不想偷东西,是他的主子逼他的;第二,他偷完东西交上去后,却因为军区要破案,被他的主子舍弃;第三,您现在救他,他会感恩戴德;另一方面,也会让军区那边焦头烂额、破不成案。”王大年总结。
“我再想想。”刘向东感觉脑子有点大,他有些理解不了。
“院长,不用想了,我觉得挺好。”丁一突然开门进来,说道,“就这样吧,有这么一个人,将来我们做事方便些。”
丁一的脚步声王大年早就听出来了,也知道丁一在门外静听了一小会;现在的丁一,和刘向东在一条船上,因此王大年也就没有顾忌。
“那好,”刘向东决定了,“他在哪?”
“我在这儿。”冯四突然从刘向东的书橱后面钻出来,除了王大年、吴萍,其余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什么时候藏那里的?”刘向东惊叫。
“报告院长,我和王长官、吴长官一起进来的。”冯四低下头去,表现的很顺从。
“你跟我来吧。”丁一倒是表现的很镇静,“我带你去个地方,医院出发之前你不要出来。”
冯四跟丁一走了,又剩下他们三人。
“你们看吧,我虽是院长,”刘向东自嘲的笑笑,“除了医学上的,其他很多事都不如丁副院长,这也是我器重他的原因。”
“嗯。”王大年虽然点头答应了,却仍然没有改变对丁一的看法,这还是因为他出卖廖平的藏身之地带来的后遗症。
祁德志这两天很苦恼,自从王大年从前线归来,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先是王大年躲起来,引发的那一场骚乱,为了这场骚乱,他被将军当众痛批;好不容易解决了,又出了冯四这档子事儿,本来也不算什么,可他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又迁怒到王大年身上。
“大年,冯四呢?”祁德志到招待所时,王大年和吴萍正准备午睡。
“不知道啊,”王大年一脸的无辜,“怎么问这个?”
“你的手下冯刚是冯四的侄子,而你又和冯四走的很近,”祁德志一直在打量整个屋子,希望找出蛛丝马迹,“我实在想不出在这个基地里还有别人能包藏他。”
“祁哥,”王大年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一有事就先想到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祁德志没有证据,他只是来诈一诈,因为这一招以前在公司里比较管用,王大年凡事沉不住气,诈一诈兴许就能看出问题来。
不过王大年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经过灾变的洗礼,他变得更加沉稳。
“我就是来问问,”祁德志发现王大年诈不住,一下子变得客气起来,“你别介意啊,我这是案子破不了急的。”
“哦。”王大年面色依旧阴沉。
“那我先走了,去别的地方查查。”祁德志讨了个没趣,退了出去。
祁德志已经调过所有摄像头的视频,没有发现冯四的踪影;也走访过附近的军民,没人见过冯四;只是从摄像头上看到王大年在午饭后匆匆忙忙离开招待所去了医院,这一点有些可疑,因此他来只是试探。
“这几天真是走背字,”离开房间,在走廊上祁德志自言自语,“自从他回来了,诸事都不顺。”
祁德志这番牢骚话却没逃过王大年耳朵,他心里一阵冷笑,这是祁德志故意说给他听的。
“我这辈子遇见了他,才是真的诸事不顺呢。”王大年轻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