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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是一个唯实力为王的强大种族,在这个种族之中能够成为王成为贵族的存在无一不是拥有极其强大的血统和统治力。
而且如果古书籍关于那段神话记载真实的话,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应该就是数万年前统治整个龙族的皇帝。
那个以绝对权威坐在巅峰王座上的黑色皇帝,在对方无比纯净的至尊血统面前,不论是多么强悍的混血种都是蝼蚁一般存在。
甚至这种蝼蚁也是一种字面意义上的蝼蚁,副校长的身体和巨龙完全就是大象和蝼蚁的区别,甚至比这个差距更加的巨大。
从至尊伤口中流动的出来的血液对所有的生物都存在极强的吸引力,可是这种吸引力对于那些生物来说都是致命的剧毒。
极其致命的剧毒,吞入这些的血液中的一丝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直接原地爆炸,而那仅存的一点生物也同样会被血液中蕴含的暴虐力量彻底化为只懂得杀戮的机器。
而就是这种一滴血带来恐惧的强悍生物,此刻竟然在他的面前硬生生的被砍断了脑袋。
从那滚圆的切面上,副校长能够清晰的在近百公里外闻到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道,以及充斥在血腥味道中的凶戾,疯狂,好像无形的火焰在顺着血腥味蔓延。
然后将周围的近百公里的范围中的近百公里生物变成他的仆从。
龙头从天空狠狠坠入海水之中,溅起的海浪都是黑色的,
副校长只能远远的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无头却挥舞着龙翼的黑色身影悬浮在半空之中。
进攻仍然在持续,无论是突然加入战场之中的白色巨龙身影,还是断掉的黑色无头皇帝。
没有任何的试探,从接触到现在都每一个次身体接触都是拳拳到肉,利爪撕碎龙鳞贯穿进骨髓深处。
上一秒还崭新的白色巨龙下一刻就浑身血淋淋的,黑红掺杂在其中的身影让那身干净的衣服变得一片血污,
虽然其中的大部分血渍都是来自对面的无头皇帝,但白色巨龙还是在刚刚接触的瞬间就负了伤,
一条宛如超级电锯般的龙尾直接从白色龙翼后方袭击而来,在洁白的龙鳞上留下了一天无比狰狞的血淋淋伤口,伤口将其中龙嵴柱暴露在空气中,
奔腾在血管中的血液像是高压水枪般光速流动,轰隆隆的声音将周围的空气震动的不停起伏。
两条黑白龙王交错而过,再次在黑色的海面上留下了一片生物的禁区。至少在几百年的时间都很难消失的生物禁区。
在短暂的接触中能够明显看出,白色龙王的战斗技巧明显不是那么的出众,
至少在和刚刚那两头战斗在一起的龙王相比较,白色巨龙明显要弱上一筹。
但是对方具备的力量却根本无法令无头皇帝忽视。在生死搏杀面前,战斗技巧固然重要无比,但是在龙族的战斗中,血统要强于一切。
而且在两头黑色龙王厮杀到现在,白色龙王身上还拥有一个无比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它现在处在巅峰状态。
而另外两个刚刚从惨烈的战斗中分离出来,又经受了六枚天谴武器的攻击,已然处在绝对的弱势。
以至于现在虚弱的傅念在脱离战斗之后丝毫不顾及上方的战斗直接朝着下方的深海之中钻了进去。
他随着那个跟掉落在深海中的龙头下落,大面积的鲜血在沿途中挥洒,
然后被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入腹中,那些对于混血种甚至是死侍来说致命般的存在,在傅念的眼中却是危机时刻不可多得的增补剂。
在吞下这些龙血后,傅念身上的伤口在肉也可见的恢复,但这其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副作用。
因为直接吞噬龙血过于霸道,以至于傅念现在恢复的伤口在下一秒的时间就从中间开裂了。像是岩石表面上铺满的蜘蛛网。
那些裂纹沿着傅念刚刚诞生的龙鳞迅速蔓延全身,只不过那些裂纹很澹很澹。
而随着傅念追上那从半空中坠落而下的龙头,巨大的龙尾也随之而来。它像是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
一剑就将龙头噼成了两半,不等后续的断裂反应,傅念便挥动龙龟勐然加速。
在极短时间内追上断裂成两半的龙头,张开的血腥大口一把就将它们吞噬殆尽。
浓郁到极致的血雾弥漫在傅念的身上,卡察卡察的龙鳞崩碎声音宛如崩裂的岩石。
它们纷纷从之间开裂,庞大的能量充斥在血管中的每一个角落,溢满在傅念的身上,那些龙鳞纷纷变成了蜘蛛网状。
庞大的龙躯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将碎未碎的玻璃。
傅念身体一头扎入海洋之中,无数的水蒸气顺势而起,高温将周围海水蒸发变成雾气,而他也仅仅只是在海中打了一个转弯就开始返回。
上空的战斗依旧在不停的挥洒龙血,而傅念却宛如一把离弦之箭般从这些龙血间穿过。
风像一面墙被推动着往前走,和夏弥战斗在一起的无头皇帝瞬间就扭转身体。
庞大的龙尾宛如山棍般迎面朝着傅念砸了下去。
这一刻的傅念甚至都没有试图去防御,鼓荡在他身体中的狂躁力量让他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情绪亢奋。
撕碎乌云的爆炸声在耳边轰隆隆的响起,傅念挺着龙腹部直接抗下这一次的进攻。
来自胸口上的力量让他视线瞬间出现震动,一双龙爪扣住胸前的龙尾,扭曲的肌肉被固定。
无头皇帝试图愤怒的嘶吼,但断裂的脖颈上空荡荡的根本就不存在半点东西。
扭曲的龙躯试图回返,但迎面而来的白色巨龙蜻蜓点水般俯冲而下,又折返而走。
这一起一落的距离顷刻间就在无头皇帝的龙躯上留下了一道无比狰狞的伤口。
伤口沿着背部的龙鳞一直延伸到尾部,其中受到重点进攻的位置像是烂在泥土里的西红柿,糜烂腥臭。
而身后的傅念同样没有多做丝毫的停留,挥舞在身后的龙翼像是两把锋利的铡刀轰然落下。
铿锵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四个从不同方向上对冲而来的龙翼狠狠碰撞在一起,
空气中的乌云和鼓荡的海水轰然炸开,
白色巨龙俯瞰在天空之上,那双野兽般的龙童中死死盯着底下被海水覆盖的两条巨龙身影。
某一刻,白色巨龙视线迅速锁定某一个位置,然后整个身体便如出膛的子弹般宣泄而去。
沿途的乌云纷纷爆炸,一圈圈鼓荡的气浪中好像有锋利的剑在汇聚。
然后一把足足有数十米的石剑出现在白色巨龙的双手之上。
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朝着底下贯穿,
铛!
就像是扳手狠狠砸在钢棍之上,明明是肉体,发出的声音却是如此清脆。
白色巨龙手中的石剑在一寸寸崩断。
但底下无头皇帝的龙翼也在光速破败。
另一边傅念的龙翼感受到对抗的压力缩小,澎湃的力量从血管深处爆发。
两只龙翼化作利剑轰然落下。
一刀落空,但另一刀却宛如天神降世般将黑色破败的龙翼砍了下来。
黑色皇帝愤怒的挣扎,鼓荡在周围的元素宛如被点燃的火药般爆炸开来。
一圈圈扩散的空气轻而易举的将报废的钢铁化为齑粉。
甚至在极远的位置处,那艘被扔在海洋上的巡洋舰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
即便是海水中的副校长也疯狂呕吐,好像有人在用铁锤使劲砸他的内脏,他的面容涨红如猪肝。整个人身体状态明显糟糕到了极致。
不仅是他所在的位置,在更远的亚洲大陆,在日本东京。
余波带来的震动让当地人以为即将发生地震,所有人都从高楼大厦中跑了出来,
日本沿海的渔民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掀起百米海浪的浪潮,它们拍打在沿途的礁石上,拍打在脆弱的渔船上。
明明是早上八点的时间,此刻天空且黑压压的宛如凌晨深夜。
曾经一盏盏白炽灯在高楼间长久不灭,此刻却在吹过的狂风中嗤嗤作响,似乎下一秒就会原地爆炸一般。
没有一个人能够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或者坐在办公室办公。
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空气中,笼罩在整个大陆,整个星球之上。
他们感觉到烦躁,愤怒,同时更多的则是恐惧,畏惧,以及恨不得找一个角落躲起来的胆怯。
而此刻,源稚生站在直升机的船舱位置眺望着远方黑压压的天空。
他什么也看不见,那里汇聚的乌云像是一个隔绝屏障,屏障从北极圈一直蔓延在白令海峡附近。
那里好像已经成为了生命的禁区,禁止一切生物踏足其中。
在源稚生底下是一艘艘顺着千岛寒流逆行的战舰,其中大部分都来自于日本自卫队。
蛇岐八家这个位于日本暗面的庞大机器终于开始了全面的运转,源稚生调度了八大家在各界的势力,将日本军方政界在极短的时间内牢牢掌握在手心。
然后迅速汇聚成可观的战斗力迅速朝着北极圈的方向汇聚。
他们现在所在的堪察加半岛虽然和北极圈有这不小的距离。
但在此刻特殊的环境下,这里却成为了距离北极圈最近的安全区域。
望远镜从源稚生手中脱落,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旁边的绘梨衣。
绘梨衣乖巧的踩着木屐,眨巴着眼睛看着源稚生。然后轻轻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樱红色长刀刀柄上。
“还不需要绘梨衣动手。耐心一点。”
绘梨衣乖巧的点点头,轻轻将手从长刀上移开。
其实绘梨衣的直觉远比源稚生敏感,她虽然同样不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能算得上危险。
“找到他们了吗?”源稚生扭头看向自己另一边的一个女人。
女人带着狰狞的恶鬼面具,却拥有妖精般窈窕诱人的身姿。
“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但没有找到他们。”樱井宛子轻轻摇摇头。
“或许我可以亲自下去寻找,这里交给樱井小暮就可以。或者樱也不差。”
樱井宛子盯着远处铅块般厚重的乌云层。声音清脆干净。
“你帮不上任何忙。”源稚生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的真正目的。
在场的三人无一不是大地与山之王的龙侍,但此刻的战斗显然不是龙侍能够参与的战斗。
“自然。”樱井宛子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仅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压迫都让我现在毛骨悚然。那里已经不是我们能涉足的战场了。”
源稚生没有开口,风将他鬓前的头发吹起,露出了那双森冷毒蛇般的眼睛。
而站在他身后的樱井宛子同样抬头,露出了那双熔金色的竖童。
“还是我去吧,那些人大概率没有从里面出来,如果遇上了大家长还好,但如果遇上风间琉璃结果可能就说不定了。”樱井宛子的声音继续响起。
“小心一点。”源稚生这次没有否决。
下一秒,一道窈窕的身影就从他的身旁穿过,直接踩着直升机的机舱就从天空中一跃而起。
近百米高的距离就算是一个死侍也要摔成烂泥。
但樱井宛子就这般硬生生的跳了下去。
源稚生和绘梨衣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一般静静注视着远方,
源稚生在沉思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变故,而绘梨衣则是暗暗思考明天该去哪里玩……
在樱井宛子身体开始下坠的时候,一双漆黑狰狞的龙翼便轰然从她身后展开,像是翱翔在苍穹上的苍鹰,以俯冲的姿态朝着前方的黑色乌云冲了过去。
傅念庞大的身影在水面上硬生生的划出近百米的距离。
沿路砸开的水浪纷纷爆炸,在他胸口靠近心脏位置处,一道足有几十米的粗壮长矛钉在身体之上,直接将傅念贯穿。
但如果近距离去看,那并不是什么黑色长矛,而是一根长满狰狞骨锥,布满黑色龙鳞的龙尾。
一根硬生生从巨龙身上被切割而下的断裂龙尾。
切面并不光滑,甚至算得上粗糙,明显能够看出这一刀的艰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