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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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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赵云醒来。抬眼看去之间身处一个帐篷之中。四周拉了布帷幔,地上也铺上了兽皮所制的地毯,但自己所躺的青石周围半径三米之内却还是一片草地。坐起身形子龙不仅沉吟起来,不知为何会如此。

帐篷是尹卡莉指挥下架设的,身为战神女侍不能让战神躺在露天之下。但赵云周围三米之地,即使是尹卡莉也不能靠近,稍有接近护主虎灵就轻声嘶喝。只好在周围铺上地毯,围上布帷幔。自己更是在帷幔之外小心伺候,等待子龙醒来。

子龙睁开眼的瞬间,护身虎灵自然消失不见。所以子龙并不知有灵虎相护,看到地上草叶枯黄,知道自己睡的时间不短。想起梦中猛将军张飞,战阵之间纵横无敌,却在睡梦之中死于小人之手,子龙也不仅心生忌惮,稍起收些兵丁护卫自己之念。

听到银甲声响,尹卡莉急忙整理服饰,手捧铜壶内盛甘泉,高举过头跪行而入,在神将军身外三米之地,嘴里说着些敬服的话语。

赵云疑惑之间,看到尹卡莉跪行进水,也觉得口中干渴,伸手接过,稍一辨识,知道水中无毒,连饮几口,但觉水甘甜如蜜,也不禁多饮了几口。面露微笑对着圣女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看到赵云饮水,更对自己表示赞许,尹卡莉激动的脸色绯红,全身轻颤。战神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三天前,虽然对自己一笑,但并未接受自己的侍候,如今喝了自己进献的水,应是接受自己女侍的身份了,只觉人生幸福莫过于此。在部落里虽然现在自己可谓生杀予夺,但凡间的荣耀怎及战神的一个微笑。激动之下,嘴里战神的赞歌连绵不绝。

子龙自然不知道尹卡莉心中所想,只以为此女是为了自己救了一命感恩戴德,原本就因为气息感应对此女稍有好感,此时看到她如此做派,只觉得虽然是蛮夷之女,到也知道感恩二字,心中甚喜。

帐外夜照狮子,在赵云睡后也觉得困顿异常,尹卡莉不敢怠慢战神神马,在它身边也搭起了帷幔。白玉兽几乎和子龙同时醒来,醒来不见主人,反而自己身处帷幔之中,不禁一声长嘶,便要发飙。

子龙闻听马鸣,知道此马醒来看不到自己,除了几个常年照顾的老兵马夫,万无一人能制的住它。随手拎起铜壶,喝骂一声走出营帐。

夜照狮子看到赵云步近,方才老实下来。亲昵的打个响鼻,马脸凑了过来。赵云用铜壶中的水喂马,不料夜照狮子饮的甘甜,急切之间一口咬下,铜质的水壶竟然被撕裂下来一块。子龙看看手中一半的铜壶,再看看把铜片在嘴里咬嚼片刻,吐出稀烂碎片的马,也不禁一阵尴尬。伸手入怀,拿出一块碎银,扔给了尹卡莉作为赔偿,语音不通,也不多话,直接牵马而出。自此倒是传出了子龙之马不食寻常草料,嚼铜吞铁,所以全身上下刀枪不入非是世间之马,乃是神马的传言。后来更本祭祀写出祭文,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受到祭拜,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众马之神。尹卡莉拣起碎银,之后作为圣物供奉不在细表。子龙不知这世界上并没有银这种金属。赵云身上携带银两原本极少,银的作用却是极大,算上亮银甲所含银质,也不过十数斤,后世用价值连城形容丝毫不过。

门外经过三天的修建,住营地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营地之中犀犊尸体,肉已经被取净另行收藏,露出的白骨被祭祀用秘法处理后没有了一丝异味,更加上兽骨坚若精钢难以处理,干脆在周围修上平台,作为营中夸赞战神武勇的祭坛了。

看到赵云走出,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子龙心烦言语不通几次示意他们起来不用顾及自己都不见效果,不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后低眉而行的尹卡莉和后站过来的海伦。

尹卡莉和子龙相处时间稍多,隐隐明白了子龙心意,走上一步,对着族人高喝:“做你们的事!战神无需祭拜,只要在心中供奉即可。”族人应诺,纷纷走开干活,却无一人敢在赵云身边十丈内工作。两个圣女对视一眼,都觉得应该给战神单独建立神殿供奉了。

转了一圈,赵云见到两个老祭祀急忙的从远处赶来。虽然是蛮夷,但赵云对老人还是甚为尊敬。方微微一躬身,两个德高望重的祭祀就跪倒地上,头不敢抬。本来还想耐着性子问问事情源头的子龙,更是心烦。也不理会老蛮夷,转身上马驱驰出营地,四处游荡起来。

两个圣女哪敢怠慢?急忙取来马匹身后跟上。十七骑士因为最早跟随赵云,被尹卡莉指定为卫士,一直待命,也跟在了两女之后。

草原上风吹草低,被驯服的马羊被牧人圈在临时的木栅栏中,时不常还有用头撞击的事情,旁边的牧人小心看护,看了片刻,赵云心情好了不少。

自来此地,子龙心里已经是千般想法万个念头,不知从何做起。他并无什么穿越之类的概念,自然也不会想到身处异世。上次斗完犀犊身有困倦之意,醒来思量自己非在梦中,只道自己不知为何来到此,此地想必是书中所写四方蛮夷之地,只要耐心寻找终有回到中土的一天。

只是这中土之地到底身在何方啊,虽是英雄盖世,碰到这样无处下手的事情,也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随即豪气涌起:“想我赵云十六学成下山,界桥以少年之躯力战河北名将文丑未见丝毫胆寒。长坂坡前,曹操五万虎豹骑中杀了个七进七出,视曹贼千员上将如无物。如今不过身陷蛮夷之地一时找不到归家之路,如何做些小儿女态?大丈夫处世,跨马提剑,弓戈加身不惊,马革裹尸不惧。如今竟在此枉自叹息不前,当真叫人笑话。再说蛮夷之地又有何人能在我马前耀武?找不到路又如何,大不了我替我华夏上邦教化这些蛮夷万民就是了。”

思想明白,赵云一声长啸,几日之间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调转马头却看到身后一十九人眼神各异,细细打量一眼,心中一动。

赵云带兵多年,深悉兵丁想法。此一十九人中,当前那个给自己跪上铜壶甘水的美女,眼神清正,虽无一丝震撼之意,眼底坚决异常,竟似乎比当年自己身边亲卫更崇拜自己。另一个少女,眼神充满崇拜,显然是也把自己当成了死心效忠之人。其余一十七人眼神也都充满崇敬,对自己衷心程度丝毫不下多年亲卫。

想起自己不知为何会突然之间昏昏欲睡,而且睡眠之间异常深沉,为了不重导三将军覆辙,到真要收几个亲卫了。虽然不知原因,但只看眼神就知道这十几个人都对自己忠心不二,倒是收为亲卫的好人选,只是其中竟有三个女性,到让子龙一阵沉吟。

子龙心中并无妇女不能从军的念头,要知古代三军者,精壮男人称为中军,健妇称之为上(前)军,老幼称之为下(后)军,兵事一动往往城为之空。但男女分营则必需。但蛮夷之地,到底如何,子龙一时心中沉吟不决。

尹卡莉和海伦对视一眼,都不知赵云犹豫什么,但显然战神心有所思。海伦心中一动,只当赵云不知回城道路,前几次都被尹卡莉侍候,自己却没有接近战神的机会,脑袋一热,翻身下马,奔到赵云马前跪下三叩首。

赵云和众人都不知海伦要做什么,但见海伦圣女爬起身,一面偷眼观看赵云神色,一面轻步慢慢靠近夜照狮子。赵云好奇,既有收服亲军之意,也不阻止海伦靠近。

圣女不敢过于亲近赵云,伸手慢慢的抓住夜照狮子胸前挂惊胆铃的吞口咬麟引路环。赵云一惊,夜照狮子现在力大无比,脾气又一向暴躁,只怕它伤人。却不料海伦自幼在部落中照顾马匹,身上对马自由一股亲近的味道,又和尹卡莉一样天人感应之下,带有不少赵云的气息,夜照宝马一嗅之下,并未排斥,只轻嘶一声,表示在赵云勒缰的时候抓住引路环不满——竟然把个堂堂圣女当成了饲养自己的马夫。

海伦不知怎么回事,赵云心中却啼笑皆非起来,松开缰绳。海伦试着走一步,夜照狮子自然当成马夫引路,跟着前进丝毫不闹。海伦激动的全身发抖,急忙控制好自己,慢慢的抵着头引着赵云走向营地方向,好在并不远,不然以她的脚程只怕马未到,人先倒了。

不提尹卡莉心中后悔,责备自己不能上通神意。自此赵云开始逐渐接触这些蛮夷,偶尔也比划着指点他们一下立营练武之事。众蛮夷都全心学习赵云汉语,只是受到尹卡莉警告,没人感说而已,倒是尹卡莉海伦和两个老祭祀开始偶尔蹦出几个汉字来。

可惜子龙虽是马上英雄,平日间话却不多。虽经众蛮夷多方努力学习揣摩,学的汉语也十有**都是些错误,好在比比划划之间到也比口不能言强了许多。比如一个水字,两个圣女就认为是用铜壶盛的甘水,以至于不用铜壶所盛的水叫什么,众蛮夷都茫然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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