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只觉得虎口发麻,双臂发酸,光是这一招,他就知道张梁的武艺不差,绝不在青牛角之下,怪不得这家伙敢来挑战,原来是有两把刷子。
这一招劈下来,张梁就不打算松开了,使出全身力气往下压,咬牙咬得五官变形,双眼凸出,他打算把刀压到张飞的脖子上。
张飞则拼尽全力向上顶,双臂举着几十斤的丈八蛇矛都费劲,更何况加上张梁的大刀,所以张飞倾刻间额头冒汗。
胡大觉得这招张飞太吃亏了,别看张飞这一举只顶了张梁的刀,其实张飞已经顶了五股一力,一是自身手臂的上抬,二是他自己的丈八蛇矛枪,三是张梁的刀,四就是张梁向手臂向下使的力,还有一种看不到的地心引力。
常人就算不举任何东西,手举过头,不一会儿也累得够呛,更别说举着刀了,这一举张飞掏力也不落好。
不过还好,张飞马上就觉得情况不妙,使出全力往上一顶,身子往边上一闪,张梁的刀算是劈了个空。
张飞这会儿累得内裤都湿了,嘴上还是不饶人,故意对张梁笑笑:“哎呀呀,张梁啊,你的力气还是不够呀,太小啦,就跟小娃娃挠痒痒一样。”
张梁大刀直接收回,乱砍几下空气,大叫道:“你少得意,再来!”
话音方落,张梁大刀呼呼的又来了,照着张飞的腰间就是一招横扫千军。
这一招张飞若是躲不过,直接上身和下身分离,或许不会立刻死,但死亡的过程会很难受。
张飞见这一招扫来,双脚猛点马蹬,二百多斤的身体硬是弹了起来。
张梁的大刀刷的一声,扫着张飞的鞋底就过去了。
鞋底上的土都带下稍许,张飞只觉得脚底猛的一凉,暗暗想着,得亏是俺老张蹦的高,稍微低一点,脚丫子就没了。
张梁这一刀扫过,大刀根本不停,连着三刀都是这一招,张飞连蹦三下,把马顿的腿都弯了,最后一下直接竖矛一挡,大喝道:“张梁!你没别的招啦是吧?没别的招就该俺
老张反击啦!”
张飞话音方落,也不理张梁是否答应,只见他丈八蛇矛枪头一翻,嗖的一下直刺张梁咽喉,张梁把头一低,张飞刺了个空,然后嗖嗖嗖丈八蛇矛左右翻飞。
两兵器碰撞之色不绝于耳。
约莫战了两百合,只听张梁“啊呀!”一声,大腿被张飞丈八蛇矛枪刺中,枪拔出时鲜血猛的一喷,喷了张飞一脸,张飞急忙用手抹了一下脸,一看满手是血,马上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大骂道:“他娘的!真恶心人!”
说着话就想对张梁来个二次伤害,但张梁是掉转马头,拨马就跑,张飞紧追不舍,正追着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穿云箭闪电般照着他的眉心射来,张飞把头慌忙一低,那支箭刮着他的头盔就挂掉了。
胡大在楼上看的清楚,彭脱搭弓拉箭的时候,他就想让张飞小心,但那家伙动手实在太快了,虽然这箭躲过了,他还是喊了声:“翼德快回,小心暗箭!”
张飞再直头时,已经是披头散发了,登时火往上撞,七窍生烟,想着这帮人居然这么卑鄙,打不过你跑就跑吧,还来一个暗箭伤人,真不厚道,于是大骂道:“黄巾逆贼!卑鄙无耻,偷放冷箭,有种的就明刀明枪的打,放暗箭算什么本事?尔等偷鸡摸狗之辈,就知道行小人之事,俺老张咒你们断子绝孙!”
卢植一看老张还在那里喋喋不休,那一箭得亏是射到头盔,若射到眉头,你个屠夫还有命骂人?再说啦,两军交战,兵不厌诈,谁使阴招都属正常。
刘备觉得差不多了,人家张梁已经伤了一条大腿了,而你张飞只掉了头盔,见好就收吧,于是冲张飞叫道:“三弟快回!”
关羽在城楼上看着就险的很,若不是张飞躲得快,焉有命在?但是那个彭脱确实是个箭术高手,不禁让人暗暗惊叹。
胡大觉得彭脱能够及时射出这一箭,把张梁救下,完全是波才的功劳,绝对是波才提前给彭脱说好的,看来波才早料到张梁会输给张飞,此人的推理能力不在他之下。
张飞捡起头盔一回来,张梁也下令撤军,本来商量好的,把张飞挑了就攻城,这下好了,没把张飞挑了,自己还贴了一条大腿,他现在是脸赛苦瓜,心里也在冒苦水,只觉得这屠夫果然有点猛,怪不得能伤了青牛角和白波,看来他绝非等闲之辈。
张宝正在给张角喂粥呢,突然一个黄巾小兵就来报告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报告地公将军,大事不好啦。”
张宝眉头一皱:“怎么了?”
小兵道:“人公将军他。。。。。。”
“他怎么了?”
小兵道:“他受伤了。”
张宝一听,把粥往边上一入,道:“快走,快。”
张宝刚出屋门,就看到波才来了,张宝急忙问他:“波才,怎么样了?我三弟他伤势如何?”
“人公将军他性命无大碍,多亏跑得快,不然再耽搁些时间,血就止不住了,伤了大腿上的动脉,大夫正在尽力包扎。”
二人边往张梁住处走,波才边说。
“是被何人所伤?”
“哎,涿郡屠夫。”
“又是他?”
波才道:“地公将军,实不相瞒,那屠夫好凶猛,武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已到出神入化之境,若非我早有安排,让波才放了一支冷箭,只怕人公将军性命堪忧啊。”
张宝道:“得想个法子,把涿郡屠夫除掉才行啊,他一个屠夫,不好好在老家杀猪,跑战场上来晃什么晃,真是气煞我也!”
波才道:“在下已经苦思良策了。”
说着话已经到了张梁的住处,腿上缠得绷带得有二斤,由于失血过多,张梁这会儿连嘴唇都是白的,看到张宝来,他还是强忍着疼痛笑笑,道:“二哥,哈哈,你来啦。”
张宝道:“伤势如何?疼不疼?”
张梁装作一脸淡定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就跟蚂蚁咬了一口一样,并且啊,那屠夫的武艺真就不怎么样,若不是我大意,他休想伤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