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和小臂上,有着被热油溅烫的疤痕。可是她哪里还有心思去顾这些?
她麻利的将菜乘到盘子里,对着角落里发愣的女子说道:"芷蕾,去,把菜给客人端上去。"
可是女孩子还是在发愣,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话。
北野芷蕾看着眼前斑驳的墙壁,她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北野家。
那时候,她是骄傲的北野一族二小姐。虽然有个溟河在她的上面,可是,她还是受尽了世人的艳羡。她穿着最华美的衣服,那布料,触手滑腻,舒服的不得了。白雪季节天冷的时候,她还会披着紫狐的披肩。那披肩,毛茸茸的,又暖和又好看。
她吃的,也是厨子精心烹制的美食。住的用的,更是不用说。
可是现在呢?
刚开始的时候,她穿着粗布的衣裙,那粗糙的布料,将她细嫩的皮肤划的生疼,甚至还出了一片片红色的小疹子,奇痒无比。那是小餐馆还没有开起来,她们根本就没有钱。最后,她只能依着从那些老人口里听来的偏方,将唾沫涂在疹子上。
吃的,也不再是山珍海味,而是粗茶淡饭,甚至有时候,还要吃客人剩下的饭菜。呵呵,谁让她们没有钱呢?
就这么三间屋子,大的一间当做餐馆,还剩下两间。一间是厨房,还余一间留给父亲住。父亲现在瘫在床上,根本就不能被挤到。尤其是现在天热,他的身上早就长满了痱子热疹,要是天天不给他擦洗,他整个人就会发臭。
没办法,晚上的时候,她和母亲就只能打地铺。雕花木的大床,厚厚的褥子,柔软的丝被,早就离她远去。
可是,不管如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一开始,她根本就不习惯这些,不过现在,她自嘲的一笑,粗布的衣服,她也适应了,冰冷硌人的"床铺",她也习惯了。至于那些食物,她也是乖乖的吃了下去。
"芷蕾,芷蕾!"看她没有反应,西门媚又大声的喊道。
"哦。"北野芷蕾回过神来,她看向西门媚,"母亲,怎么了?"
西门媚看着她恍惚的样子,皱了皱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北野芷蕾笑了笑。
西门媚闻言,狐疑的的打量了她一遍,"你去把菜端给客人。最里面那一桌。"
北野芷蕾点了点头,她将脑海中的那些思绪全都压下,端着菜走了出去。
她将菜放到桌子上,随即转身离开。
不曾想,竟是被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哈哈,没想到啊,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小美人。"男人下流的笑着,开口说道,"来来,陪我们喝几杯。"说着,就扯着北野芷蕾,硬是要将她往自己腿上拉。
北野芷蕾吓得脸色惨白,她一边使劲,想要挣脱男人的手,一边大喊道:"你放手,你给我放手!母亲,母亲!"
正在炒菜的西门媚闻声,立刻跑了出来。待看清眼前的情景,她也被吓到了,她大步冲过来,"客官,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她去抓男人的手,企图让北野芷蕾脱离禁锢。
可是男人的力气力气那么大,她们两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忍无可忍,北野芷蕾直接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男人的脸上,"混蛋!"她吓得浑身哆嗦,眼眶发红,强忍着不哭出来。
"他妈的,你竟然敢打我?!"男子大怒,他一把掀翻了桌子,碟子和杯子摔倒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狠狠的推了西门媚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然后,他抬手,对着北野芷蕾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北野芷蕾扇的坐到了地上。
就这样,男人还不解恨,他抬起腿,狠狠的向着西门媚和北野芷蕾踢去。
西门媚和北野芷蕾在地上翻滚着,大叫着,"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哎呀!我的腿要折了!求求你,饶了我们!"
但是男人却是丝毫不留情,他的脸上是那种狠毒的表情,他一脚接一脚的踢向二人的腿,肚子,或者是,柔软的胸部。
北野苍穹躺在床上,听着二人的哭喊声。他咬紧了牙齿,现在的他,就连想要捏紧自己的拳头,也是做不到。他好恨自己,自己怎么会这么没用,连妻儿也保护不好。
她们的求饶声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割着北野苍穹的心,生疼。
他丝丝的咬住了嘴唇,都流出了血来。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自他的眼角流出,然后滴落进了枕头里。
他好后悔,当初,他不应该利欲熏心,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么现在,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好后悔啊!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揽月一脸的怒意,他瞪着溟河,语气不善。
古痕等人也围在溟河四周,不过,他们都一反常态,并没有帮着溟河说话,而是同揽月站在了统一战线。
"溟河,你也太胡闹了!"
"是啊,你怎么能够这么任性呢?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我们如何是好?"
"可不是,我看,她是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里。"
一人一句,越说越激动,就像是溟河要抛弃他们了一样。
溟河坐在那里,委屈的看着众人。
不就是瞒着他们自己怀孕了的事情吗,干什么搞的她好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她,她当时不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吗?而且战斗一结束,她就立刻告诉他们了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