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人,一个身姿挺拔,穿着雪色白衣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西门访风的身前。
他双手成掌,一团巨大的浅黑色玄力自他的掌中推出,向着麟翔云的那束玄力袭去。
可不就是凰流玉吗?
浅黑色的玄力撞上深黑色的玄力,本来,谁输谁赢一目了然。但是,由于麟翔云根本就没有把西门访风放在眼里,所以,他的这束玄力对付西门访风是绰绰有余,可是对上凰流玉,却只能算是势均力敌。
"嘭!"二者相撞,除了巨大的爆炸声之外,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就像是涟漪一般,向着四周荡漾开来。
凰流玉首当其冲,他不避也不闪,就像是在等着被冲击波袭上胸膛一般。
"噗!"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喷出,他却是面无表情,还是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
"流玉!"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一道来自于溟河,而另外一道,则是来自于凰子骞。
凰流玉闻声,根本就没有理会凰子骞,而是顺着另一道声音,转头看向溟河。
他的目光如幽潭,深不见底。
不知怎的,溟河竟是有些畏惧他的眼神。
"一直以来,你都在瞒着我,是不是?是不是!"他的声音响起,带着愤怒,怨恨,不甘但是最多的,还是浓浓的心痛。
自从喜欢上她之后,他就一直努力着,争取能够和她在一起。为此,他不惜放弃自己高贵尊崇的身份地位,不惜忤逆自己的父亲,不惜放弃生他养他的家族。
自从那一次的肌肤相亲之后,他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所以,他做这一切,都无怨无悔。他曾不止一次的憧憬过他们美好的未来。
可是,现在,当一切都明了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不知疲倦的上演着独角戏。
他恨溟河,也恨自己的父亲。
当初,他不让自己和溟河在一起,还让自己误以为是他喜欢溟河,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想要让自己死心的借口。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难道说,看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为此伤心欲绝,他的心里,就过意的去吗?
溟河同父亲,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最在乎的人,可是,正是他们,伤自己最深!
心痛吗?凰流玉摇了摇头,不,心已经死了,又怎么会痛呢?
凰流玉此刻所能感觉到的,就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就像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他最在乎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
"哈哈哈哈..."凰流玉仰天大笑,直笑的自己眼睛里都涌出了泪来。
"噗!"他再次喷出鲜血,殷红的血在他雪白的衣衫上开出朵朵红梅,分外刺眼。
"你说啊,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而你,却从来都不曾对我敞开心扉。你说,一直以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凰流玉上前一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溟河看着他,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看着质问她的凰流玉,她心里其实有千万句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又咽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伤他太深。无论她说什么,她伤害了他的事实,却是不能改变。
"流玉,对不起。"她所能说的,就只有这五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凰流玉在口中念了几遍,该死的,他讨厌这三个字!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解释?是懒得解释,还是她对他根本就无话可说?
他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揽月,然后是古痕,西门访风,东方傲之,以及南宫梦回。
他到底是哪里不如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对他们敞开心扉,倾诉一切,可是对自己,却只有无尽的欺瞒?
他承认,他嫉妒他们,而且嫉妒的就要发狂!
"流玉,过来!"凰子骞的声音响起,他面色不善的看着凰流玉,这个流玉,就这么突然跑了出来,还救了敌人,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儿子,他一定会一掌劈死他!
听到他的声音,凰流玉转过了头,他看着凰子骞,不禁冷笑一声。这个时候,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了,那么当初,他骗自己的时候呢?那个时候,他面色不改的欺骗自己,甚至不惜将自己打成重伤,关进白凰塔。看着自己痛不欲生,他这个做父亲的,于心何忍?!
"你,还有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他用手指着凰子骞,然后又指向溟河,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溟河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溟河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或许,与他们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谁知,就在这时,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她袭来!
"啊!"溟河猝不及防,大喊一声,剧痛自她的背上传出,蔓延至五脏六腑。她整个人大口吐血,重重的扑到在了地上。
"呃,呕。"溟河右手肘撑在地上,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又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自从凰流玉出现,溟河的注意力被吸引后,他就一直积蓄着玄力,等待着时机,对溟河发出这致命的一击。
果然,他成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