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心中一喜,站起了身子,"多谢圣女大人,请。"
溟河也不推辞,当先走了出去。而珈蓝,便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不过,走了几步后,珈蓝却是站定了,他转过身来,对着千岚开口道:"多谢千岚姑娘。"然后,也不等千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你找我,究竟是何事?"走在路上,溟河开口问道。
"这个,珈蓝一时也说不清楚。等到了后,圣女大人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珈蓝说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子自回来之后,就宛若死尸一般,吐了血不说,还一直坐在地上。只是嘴里,念叨着"溟河溟河"。
他知道,圣女大人是公子心中的伤。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无法劝解公子,便只得来请圣女大人,希望她能有办法。
二人快步走来,不多时,就来到了流院的门口。
"你所说的事情,是和凰流玉有关吧?"溟河顿住步子,问道。
"是,还请圣女大人快些进去吧。"珈蓝开口道。
溟河一直不想同凰流玉有太多的来往,所以,在听到珈蓝的回答后,她便是站在了门口,并未立即进入。
"圣女大人,怎么了?您为何不进去?"珈蓝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堂堂的圣子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要我来帮忙?珈蓝,你确定,圣子大人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就可以解决吗?"溟河问道。虽说凰流玉有恩于她,但是,她也不愿因此就招致麻烦。
"珈蓝确定。"珈蓝点了点头,"而且,这件事情,我想除您之外,无人可以解决。"
"你这么肯定?"溟河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也好还了那日圣子大人的恩情。"溟河说着,便不再迟疑,走了进去。
"就是这里。"珈蓝指了指凰流玉所在的屋子,"珈蓝就不进去了,还望圣女大人多费些心。"
溟河若有所思的看了珈蓝一眼,既然已经来了,不管里面有什么,自己还是进去看看吧。
想着,她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
在她进入后,珈蓝细心地阖上了门。
看着眼前坐于地上的男子,溟河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了。他怎的,如此的狼狈潦倒?
"凰流玉,是你吗?"她轻轻地开口问道。
原本低垂着头的男子,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竟是一下子抬起了头。
"是你?"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意外与喜悦。可是很快,他的眸子又暗了下去。
美人再好,他与她,也终究无缘。任他如何的不甘,他总是不能同自己的父亲去争夺溟河吧?那样,置父亲于何地?置溟河于何地?又置自己于何地?
看着他沾满血迹的衣服,还有血肉模糊的手,溟河实在于心不忍。她走过去,蹲在他的身旁,取出药粉,轻柔的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手绢将他的手,细细的包了起来。
整个过程,凰流玉没有出声。他就这么乖乖的,安静的看着溟河。
她侧脸的线条,是那般的柔和。他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怕自己错过什么。他要将这些全都记在心里,在以后寂寞清冷的夜里,与孤月相伴,披一身银霜,让自己细细的回忆。
"好了。"溟河将手绢的尾端打上结,"你仔细些,不要让伤口沾到水。我保证三天后,你的手就完好如初了。"
"你不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凰流玉看着她,开口道。
"我为何要问你?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若是不想说,就算是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是吗?"溟河轻轻一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不是愿意对我说。"
"这个,我..."凰流玉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要怎么告诉溟河?说是父亲大人也看上了她了吗?不,不,他自然不能这么说。
"谢谢你。"最终,凰流玉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
"不用这么客气。"溟河说道,"身体发肤,全都是自己的。不管发生了什么,还请你爱护它们。"
闻言,凰流玉点了点头,"我会的。"
"那就好,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保重吧。"溟河说着,站起了身子,向外走去。
看着她一步步向外走,凰流玉只觉得彻骨的绝望向他袭来。他有一种感觉,只要今日,溟河出了这屋子,那么,他此生,就真的与她绝缘了!
他再也无法控制心中澎湃的感情,他站起了身子,大步向前,从身后,将溟河揽到了怀里。
"不要动,求你,就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凰流玉闭着眼睛,轻声在溟河的耳边说道。
凰流玉的怀抱,溟河并不陌生。
先前自己同桑落一战,落下比试台时,是他飞身而来,将自己抱在怀里。之后,去往岭南城时,与他同乘一骑,自己便是坐于他的怀中。还有几日前,自己同凰冰天一战,虽说那时自己已经昏迷,可是,敏锐的触感却是让她知道,那个将她抱着避开危险的,就是凰流玉。
他的怀抱,说实话,虽不及揽月的怀抱让她安心满足幸福,也不急南宫梦回的怀抱,让她放松舒心,但是,他的怀抱,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舒适和坚毅。
可是现在,这些,溟河都感觉不到。
她只觉得他是那样的悲伤,被他揽在怀里,她仿佛看到无尽的绝望将自己二人笼罩,然后,淹没,吞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