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溟河转过了头来,她的眼眶发红,眼里早就积蓄了泪水,"我就是证据。这一切,全都是我亲眼所见!那一日,我跑去母亲的房间里找她,想要吓吓她,便用我手上的这枚迷幽之戒,掩去了自己的气息,轻手轻脚的,进了母亲的房间。我撩开帘子,想要大叫一声,却是看到北野苍穹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我母亲的头上。我母亲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倒在了床上。我被吓坏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帘子后面。后来,我看到北野苍穹将母亲抱了起来,抱出了他们的房间。"溟河说着,泪水不断的流了下来,"我也是因此,受惊吓过度,成为了傻子。"
溟河知道,现下,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同那三个使者,凰冰天,凰傲天,凰冷天对上。尤其是凰霜天,他已经成为了白凰一族的四护法之一。在溟河看来,白凰一族,虽说是极力的想要招揽自己,可是,一旦自己和凰霜天他们对上,那么,毫无疑问,被抛弃的那个,一定会是自己。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白凰一族的中流砥柱,为家族奉献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自己呢?只是一个被他们看中了,有点能力,可以为他们办事的"货物"而已。
而且,一旦被凰冰天他们知道,自己当年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兽性,想必自己定会处于一个极度不安全的环境之中。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保住自己,今后找他们三人算账,她便在母亲南宫诗茵死亡一事上,对凰霜天有所欺瞒。她将凰冰天等人的恶行隐瞒,只是说出了北野苍穹一掌拍死她母亲的事。
"你所说之事,可是属实?"凰霜天开口问道。
"溟河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溟河开口道,"如果大人不信,溟河可以发誓。"她只是瞒了一部分而已,北野苍穹拍死她母亲一事,却是事实,所以,她也不怕发誓。
说做就做,溟河当下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北野溟河在此发誓,当年,我确实亲眼目睹北野苍穹一掌拍死了我的母亲南宫诗茵。若是我所说虚假,那么,我便会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消于世间。"
说完,天地规则降临,誓成。
"这下,大人可以信我了吧?"溟河说道。
凰霜天没有想到,她竟是一个如此果决的女孩子。他还没有说什么,她就已经立誓,以明自己。
看着她红红的,但却透露出坚毅的目光的眼睛,凰霜天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她手上那枚戒指,凰霜天早已用神视查探过,的确是可以掩去自身的气息。而她所说,听来,倒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条有理,不像是撒谎。更何况,她已经发了誓,若是言语之间有所虚假,定会如誓言所说那般,烟消云散。可是如今,她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凰霜天可以肯定,她所说,便是事实。
"我信你。"凰霜天开口道。
听到凰霜天的这句"我信你",溟河的眼眶里,便又有泪水溢出。
凰霜天看着她,也不禁叹息了一声。
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这种事情,她一个小女孩独自承受了多年,着实不易。
"那你想怎么办呢?当上北野家的家主,将你的父亲亲手推下?"凰霜天开口问道。
"不错,我要当上北野家的家主,狠狠地折磨他!"溟河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狠戾。
对此,凰霜天倒是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成大事者,必定要狠,溟河此举,并没有招致他的厌恶,反而使他对溟河心生欣赏之情。
"那你为何还要将家族的全力尽收于自己手中?让那些太上长老、长老们搭理家族,岂不是更好?"凰霜天再次问道。
"他们?哼,他们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我是个痴儿的时候,他们对我不闻不问,甚至于我被自己的妹妹北野芷蕾推入湖中,他们也是没有管过。可是等我醒了过来,身具五系天赋,他们变一下子就对我好的不得了。他们都是一班小人!"溟河说道。
凰霜天闻言,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溟河,你所说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只是当下,这件事情,切记不可让他人知道。现下,你先在这里修习。无论发生什么,实力,对于一个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好了,你好生修习,我先走了,切记,不可焦躁。"
"嗯,溟河知道,大人放心,溟河已经忍了快十年,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好。"凰霜天闻言,便点了点头,退出了五行之林。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溟河的脸上,哪里还有那副愤怒与心伤的表情。她慢慢地坐到地上,嘴角上扬,这出借刀杀人的戏码,终于,要开始了。
凰霜天走出禁园,直直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右手一挥,一个白色的,代表着他已是玄使中期修玄者的结界,将整个房间笼罩。
做完这个,他便从手上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块散发着莹润五彩光泽的传讯石,将之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托着,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他将指尖凝聚的一团白色的玄力,向着传讯石弹了过去。
不出片刻,就见传讯石上面光芒大盛,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从中传出:"霜天。"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可是,那语气中所含的无与伦比的霸气,还是让凰霜天立刻绷直了身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