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齐夫人吧?”一位紫衣邪魅的年轻公子从花丛后面现身,头戴金冠,手摇折扇。
齐兴赶忙行礼,并转头向昕悦道:“少奶奶,这位就是缙王千岁。”
齐云庭挣脱开她的钳制,也恭身一礼:“缙王。”
昕悦斜了他一眼:“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认得缙王?”
齐兴这个汗呀,不赶快给缙王行礼,还有时间打情骂俏?
“那个,少奶奶,大少爷刚醒的时候连缙王也不认得了,后来的们告诉他的。”他拼命在背后比手势。
昕悦不慌不忙的行了个礼:“山野村妇无甚见识,请缙王千岁恕罪。”
他妖娆一笑:“无妨,听齐夫人向来不拘节,治家有方,夫妻和美。如今齐大人受伤失忆,在下惭愧的很,希望齐夫人能唤醒他的记忆,本王自当重用。”
其实他听到的原话是:齐夫人凶悍野蛮,不讲礼法,不准齐云庭纳妾。但是,齐云庭偏偏对他这个妻子爱若至宝,言听计从。
缙王不解:莫非是闺房之术了得?
昕悦惨淡的一笑:“千岁,如今云庭失忆,无法为朝廷效力,不如让他随我们回家去吧,也有助于他想起从前的事。”
缙王坐到亭子里,马上有几名美婢奉上香茶。他热情的招呼大家坐,齐云庭和昕悦在两边坐下。
折扇收起,举杯品茗,好一派谦谦贵公子的派头。
“云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怎么舍得让他回乡埋没呢。齐夫人大可在王府住下,慢慢让他恢复记忆。”
昕悦想等他记忆恢复了在回来不就行了,不过看缙王笑得一脸坚决,想必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三天下来,大家轮番给齐云庭以前的事,他的记忆一没回复,脑子里倒是被硬灌进去不少东西。
只是被人告知的往事和自己想起来的终究不一样,他对昕悦始终没有当初那种亲昵。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反而得到了他更快的认可。
昕悦用手支着脸颊,郁闷的看着两个孩子坐在齐云庭腿上,嬉闹成一团。
那曾经是我的位置啊。
吴妈来带两个孩子去睡午觉,昕悦总算有了机会,高兴的摩拳擦掌。
后花园无人,她窜到齐云庭腿上,扑在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尴尬的悬在半空。
“你当真是我的妻子?”满脸清冷与不信。
好在昕悦没有抬头看,“当然了,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不会抛弃你的。”
“意儿长的很像我,风儿……呃,也像我,不过你真的是他们的娘么?”
“齐云庭,你在敢这句话我抽你。”她怒目抬头。
他无奈的抿抿唇,把个脸皱成了沧海桑田状。
昕悦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终究是心软了,重又窝到他胸膛上:“今晚让意儿和风儿去跟吴妈睡可好。”
“随便,我该去准备晚宴的事了。”他起身,毫不留恋温香软玉在怀,把昕悦扔在后花园,大步走了。
气得她直跳脚。
今晚,缙王府大宴群臣。主子一高兴,便把百余名歌姬赏了群臣。
齐云庭分了两个,一黑一白,各有千秋。
昕悦透过窗子看向屋里,果然够奔放呵,白鸟娇柔的捏一粒葡萄柔若无骨的送到他嘴里,黑鸟更甚,直接拿胸部去蹭他的脸了。
“意儿,去。”
“是,娘。”意儿打了个立正,像一只离弦的箭冲了过去。
“爹……”话儿子进老子房间是不用敲门的,无论在何种状态下,只要他还未成年就不犯法。
两名歌姬一愣,自动闪开了几寸的距离。
“哇,姐姐好漂亮,和我玩吧。”他去牵扯黑鸟的裙子,待她看清是个帅哥面露微笑时,家伙已经跑到白鸟面前了。
“还是这个姐姐更好。”他在后面抱住白鸟的腿不放,两位美女惊了,儿子比老爹有趣多了。
更有趣的还在后头,两声惨叫相继爆,一个挠胸前,一个抓大腿。
两只蝎子被抖落在地,两名美女吓得花容失色,本想找到一个男人依靠,怎奈那个魔王占据着男人宽厚的胸膛。
眼见着身上红肿的大包在迅膨胀,两鸟出凄厉无比的嚎叫,齐云庭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她们下去找大夫了。
“两位姐姐,青蝎、红蝎是我的好朋友,咬一次就不咬了,你们再来找我玩啊。”
意儿嘿嘿的坏笑着,两鸟苦着脸离去,哪个还敢回来。
齐云庭轻笑:“意儿玩蝎子不怕被蛰么?”
“笨蛋才会被蛰呢,意儿聪明,从没有被螫过。”他骄傲的扬起脸。
“好大的酒气,你喝了多少?”昕悦皱着眉,以手掩鼻。
“呵呵,我没醉。”他放下意儿,把那两只蝎子装到瓶子里。
“在京城的日子,果然爽啊。”她倒了杯茶。
齐云庭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坐到椅子上慈爱的看着意儿和风儿。
不理我,没关系,有你理我的时候。
吴妈和妍来哄走了两个孩子,昕悦斜了齐云庭一眼,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烛光跳跃,树影婆娑,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加重了暧昧的味道。
“既然你是我妻子,那就一起睡吧。”齐云庭醉醺醺的靠近她。
“什么叫既然,什么叫那就?”
昕悦不满,绕过他身侧,自己脱了外衣,躺到里面。
齐云庭嘿嘿的讪笑着,“你也不服侍为夫就寝么?”
“爱睡不睡。”
他手脚不太麻利的宽衣解带,钻进她的被窝里去。
“你怎么睡里面呢?女人不是该睡外面的么。”
“那是别人家,咱们家什么时候不是你睡外面负责倒茶的。”昕悦横眉立目。
齐云庭愣怔的看着她咂舌:“我还是不信你是我妻子。”
昕悦恼恨的啐了他一口,推他下床去吹灭蜡烛。
屋里一下子黑了,他摸回床上,静静的躺下。
昕悦在被窝里拉过他的手,在手心写下一个字:装。
齐云庭反握住她的手写下两个字:想你。
昕悦顿觉一阵麻酥酥的触感从手心传向全身,止不住恼恨的扑到他身上哭了:“你真坏,你怎么能忘了呢,你竟然忘了我。我恨你、恨你……唔……”
抬手抚上她的秀,右手捏了捏她左手心。
“你……你别哭了,我信你是我妻子还不行么。”
“什么叫信我是,本来就是。”她语气骄横。
“好吧,本来就是。”他语气无奈。
他继续在被窝里手书——如何现
她回——你的心跳
他无声一笑,唇侧蹭在她脸颊。
——想我吗
——不
他低眸怒视,昕悦没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
“笑你呀,以前在床上那么猛,现在……完了?”
“什么叫完了?我就猛一个给你看。”恶狠狠的把她翻到下面。
“人家不干哪,你以前不这样的。”矫情的呼叫。
“管它以前什么样,反正现在就这样了。”他早就忍不住了。
“啊……”
缙王得到的回复是:齐云庭道貌岸然,人前温良,然则与夫人单独相处时,猛虎一般。齐夫人果然泼辣,驭夫之术了得。有一可以确定:齐云庭确实失忆。
缙王头,被我猜对了吧。
那一晚,二人互挠手心。
——为何装
——听了不该听的话
——装到何时
——太子回来
——我要配合
——当然
——不表扬我
他亲了她一口
——有没招蜂引蝶
——保证专一
她哼了一声,摸到他身上的一道伤疤。
惊,疑问的抬头。
他回——五鬼伤的。
昕悦靠近他的胸膛,不再话,静静的和他依偎在一起。
齐云庭抱紧她,一只大手抚过每一寸肌肤。
手心挠痒了,就需要解痒;身上摸痒了也需要解痒,于是,这一晚他们就在制造瘙痒与解决瘙痒之间奋斗。
昕悦暗笑:你齐云庭手段再高,还能骗得了我?
第一天见面扑到他身上就感觉到他的心跳的那叫一个沸腾,简直快蹦到身体外面来了。
抬头见他冰冷的表情就疑惑了,这个矛盾的状况怎么解释?
哦,明白了,装啊。
临走前不就提醒我了么——我的错还会犯。
好吧,我就配合你演一场戏。只是拿捏不准这戏演到什么程度合适,想来想去,你不就是失忆么,那我就把你当做真的失忆就行了。
闹怡情,大闹伤身。哭一哭,闹一闹让大家觉得我不甘心就行了,若真是寻死觅活,不定他就撑不住露馅了。
在后花园,我特意试探了一句,让意儿和风儿去跟吴妈睡,他的心啊又狂热的跳动了,甚至能感觉到他蠢蠢欲动的冲动。
这丫的还真能装,居然面无表情的就离开了。哼!骗谁呀,是怕自己装不下去才逃走的。
我高兴的跳脚,嘴上却大骂他忘恩负义。
过了几天缙王的眼线似乎少了,昕悦感觉身边锐利的目光不再那么明晃晃的了,其实她的戏也不难演,只要别和齐云庭太亲近就行了。晚上是他们交流的时间,二人始终不曾开口,只是在手心里写写画画。有时齐云庭会告诉她,明天演一出什么样的戏,昕悦照办就行了。
直到五天后,漂亮温婉的安宁公主来了,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
昕悦真的想骂人了:nnd,这年头,新婚时倒没啥蜂蝶,如今老夫老妻的又开始斗三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