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容修笑着对司马涵说道:“子润兄割爱,容修定尽力而为。”
虽说贾谊《新书》手迹珍贵,全天下只此一册,但是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他王府珠宝珍玩,字画墨宝不计其数,贾谊《新书》手迹虽不至于低到九牛一毛的境界,他不敢如此夸下海口,但也绝非珍贵到如凤毛麟角般的地步。
既然容修喜欢,双手奉上他司马涵也心甘情愿。
司马涵见容修笑得春暖花开,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阿修要不要今天去?顺便转赠贾谊的《新书》手迹?”
容修奇怪问道:“怎么这么急?”
这贾谊《新书》的手迹他是打算收藏的,又不急着拿到手。
司马涵扶额叹息道:“我怕今天那个母老虎知道后又凶我。”
容修呵呵一笑,一点也不同情司马涵:“刚才戎靖说的浑话是不是得罪嫂子了?”
“我……”
司马涵一时语塞,不仅得罪了,你嫂子还生闷气不理我了QAQ
容修:“……”自作孽不可活。
全京城也就司马涵如此肆意妄为,不仅作诗调侃嫂子为母老虎,母大虫,还经常绘画暗语此意。
明明那么温婉贤淑的一个女子,硬生生被司马涵形容成了悍妇,还搞的人尽皆知,形象崩塌,罪过罪过。
司马涵委屈道:“阿修,你就陪我回去吧。当着你的面,我就不怕你嫂子打我了。”
原来如此,如果是司马钦陪司马涵回去,嫂子不会把司马钦当外人,还是会毫不顾及的揍司马涵。
哎,不对,嫂子温婉贤淑,怎么会打司马涵?!ヾ(???)?
果然,自己也被传言冲昏了头脑,思考东西都开始先入为主了吗?
容修无奈,就听司马涵的,就跟他去一趟王府也没什么。
“不过我还没有下班,而且我得先回一下容国府。”
“下班?”司马涵又发现一个新鲜词。
容修:“呃,就是还不到打道回府的时间,简称为下班。”
“哦哦好,不过没关系啊,尚书丞郎一个小官职罢了,现在就走,有什么问题本王担着。”
怂到现在的司马涵闻言,立马端出来王爷的架子,牛X得不行。
“也是……”
容修看着现在自称“本王”的司马涵无话可说,妻管严,鉴定完毕。┐(′-`)┌
“我陪你回容国府,然后去本王王府。我先去偏殿收拾东西。”
容修:“……”合着您老一直住在皇宫里,不敢回王府啊\(-___________-;)/
容国府内,容修脱下官服,在元宵的服侍下换上一件乳白色薄冰丝束腰长袍,外套一层薄纱衣。
“阿修,国公让你一回来就去见他。”
元宵解下容修的官帽,用簪子簪起高束的发髻。
“嗯?父王有说明原因吗?”
“应该是国公听说你被皇上召见了,想问一下。”
“哦,对了宵儿,我一会儿去子润兄的王府一趟。”
“要走?”
元宵一听容修说
离开就想起来了昨天的事。
阓稷王跟阿修坦白血迹,虽然阿修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果断拒绝。元宵心里清楚,他们相处十几年,碍着颜面阿修不会让阓稷王难堪,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心塞。
“嗯嗯,最近几天有些忙,不能好好陪你,宵儿被生我的气,好不好?”
容修见元宵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立马抱住了他,张口闭口“乖乖亲亲好宝贝儿”的哄他。
元宵被容修叫得红霞满天飞,一阵打情骂俏后,元宵终于打落他不规矩的手,敛好自己敞开的衣襟,让他赶紧走,别让容国公等急了。
容修又从后面抱了抱元宵,坏心眼的偷了个香后立马跑了。
元宵想回头赶他,可是一回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方,不免有些失落。
容国府外,容修和司马涵翻身上马,前往恭菡王府。
“姑父叫你何事啊?”
“父王就八卦一下皇上召见我都问了啥。”
容修马马虎虎的应着。
父王除了问自己皇上说了什么的话,也问了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说自己提到皇帝的宠妃身上的香味像是故人叹时,他父王的俊脸刷一下子全黑了。
他就奇怪了,按理说顾家原本是提供皇家御用香料的,皇宫内有妃嫔使用故人叹也没什么吧。他当时闻到了只不过想起了顾南烟罢了,其他的没有多想。
可是容国公解释说故人叹是顾家倒了之后,顾南烟居住在后院古屋时研制出来的。从顾南烟居住在古屋到离开京城根本就没有和皇宫里的人接触过,皇宫里的人也没必要跟一个落魄世家的少爷一般见识,不可能揪着不放。
容修觉得可能是自己闻错了,那个香料有可能是出自云梦阁,而这只是推测,一切要等云梦阁的掌管从老家回来重新开张才能知道。
容国公只能就此作罢,容修也退下。
“哦哦,父皇他很喜欢你的。”
“嗯,容修受宠若惊。”
“所以说,本王也好奇……”
“好奇之前,恭菡王爷能不能骑快点?!”
“啊?为什么?”
容修无语的提醒道:“看后面……”
“啊?”
司马涵一扭头就看到后面聚起来了不少人,一个个都在后面惊叹道“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美的人!”
还有一个人的声音特别大,声称自己从容修和司马涵两个人出容国府就跟着,他们之间白衣服的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国府嫡长子容修,而旁边那个蓝衣服的虽然不知道身份,但与容公子一起,定然非富即贵……
又是巴拉巴拉一大堆,把容修吹得天上有地上无,而旁边的人都连声附和,觉得容修真的如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嫡仙人。
人越聚越多,容修情不自禁的架马加速。
在这方面,晋国民风有点彪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无可厚非,可是,他根本就招架不住啊!
几年前他纵马穿梭还没什么,虽然姿容上乘,但总归是个漂亮的小正太,顶多有几个羞答答的怀春少女塞给他几支折的花枝。倒是东方祜见有小姑娘塞给他花时,总在一旁打趣他,说他花开时节能动京城。
果不其然,容修没肆无忌惮的浪多久,他就受到了第一次人民群众的袭击,那叫一个汹涌澎湃。听到容国府的容公子踏花春游,全京城的百姓都跑过来一睹芳容,据说见到的人都被勾走了魂,恍恍惚惚好多天才清醒过来。从此他淮左玉郎的名号传遍晋国,而他则再也不敢轻易出皇城了。
一来,东方祜离开了游园,他不再每天都去游园,二来,他一直不出府,除了和友人游玩,外面有没什么,三来,皇城安稳,平民百姓进不来。
可是!
“司马涵,你恭菡王府为什么要建在皇城外啊!”
皇城内居住的是皇室子弟,大部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容修不会被这么围观啊!
离容修稍微近一些的人立马大声嚎叫:“那个蓝衣服的是恭菡王,是恭菡王,也是好俊朗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他冲我笑了!”
司马涵冲那个嚎叫的人微微一笑,然后回答容修道:“本王很享受啊。而且你嫂子想离娘家近一点,就把王府建造在了吏部尚书的府邸旁边,本王也没办法啊。”
容修:“……”
容修顾不上和司马涵拌嘴,策马狂奔起来,而百姓们怎么会让美人离开,不依不饶的追着骏马,口里喊着:“容公子,等等,等等奴家啊。”
容修被惊得再加速,骏马也开始撒丫子狂奔。
情急之下,掠倒了一个小贩的车摊,容修赶忙赔礼道歉,抛下一袋子银两,满脸歉意的说道:“容修的错,请小哥勿怪。”
话音未落,容修就被受惊的骏马带离了很远。
小贩捧着钱袋子,失神喃喃道:“天底下真的有这般好看的人。”
小贩旁边的小男孩连忙拽住小贩的衣角,大声呼喊道:“容公子要走远了,还不快追上!”
那些同样被容修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立马回神,财迷的也不盯着小贩手里的钱袋子了,都一股脑儿的涌向前方,不放弃追随容国府容公子的步伐。
小贩回神,连忙抱起小男孩,怕小男孩被伤着。
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除了木在原地的小贩和男孩,整个街道空无一人。
小贩松开小男孩,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由衷地说:“谢谢你了,小孩。”
要不是这个小男孩喊话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估计自己会有血腥之灾。
小男孩笑了笑说:“财不外露,小哥哥要小心呐。”
小贩瞥了瞥四周,就没有人了,从钱袋子中掏出一半的银两,塞到小男孩怀里,说:“你拿着这些。”
小男孩连忙摆手,转身要离开。
“喂,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已经跑远了,回头大声回答道:“我叫孟吉。”
“孟吉小兄弟,我是平安巷的季武,人称季二郎,有什么忙,一定来找我啊!”
小男孩没有回答,季武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暗自后悔没有早报上名来,不过今天他得了好多钱,够给大哥和大嫂买药的钱了。
南风阁内,檀郎饶有兴致的望着街道上窜动的人群。
司马纨好奇的来到窗边,问道:“这外面怎么了?”
檀郎离开窗边,温柔的给自己香炉添了一点香料,意味深长的答道:“容国府的容公子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