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尊者的怒火不是无故而发,他带着钱益与花长老来到宗门口,却是未见钱益口中的证人。
花长老当先发难问道:“小子,你说的人证呢?莫非是隐形了不成?”
“我的人证原先便是在此,他们去了哪里却是要好好追究一下。”钱益的目光在附近搜寻,很快便发现了异常之处。
原先那四名弟子所站的地面上,留下了许多杂乱的脚印,还有些许淡淡的血迹。很显然,这里在不久前有过争执与打斗。
“都给我过来。”火尊者对着守门的弟子们道:“这里的人去了哪里?”
“弟子不知,应该是自己走了吧。”守门的领头弟子上来回话。
“哼,自己走的?”钱益冷笑道:“他们若是自己走的,地上怎会有血迹?”
“这我可不知道,这些人眼生得很,想是外来之人吧。”那领头弟子答道。
“你们会不认识他们?他们可是天神殿的弟子,在这里有不少年头了。”钱益压着心里的怒火道。心里对于天神殿又多了一分厌恶。
“这位新来的同门,你可不要胡说。”那领头的弟子狡辩道:“我们天神殿内弟子不下数万,我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
“那你把这四人找来!”钱益说罢,将四人的腰牌丢在领头弟子面前。
“这……”领头弟子一时语塞。
望着地上的腰牌,他既没有去捡,更没有派人去找。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四名弟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小子,这四块腰牌是哪里来的?我天神殿弟子的腰牌为何会在你的手上?”花长老抬手招来地上的四块腰牌,随意看了看,便要收入自己的纳戒中。
但是,那四块腰牌却是脱离了花长老的掌控,直接落入火尊者的手中。
火尊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再次抛给领头的弟子道:“去,把这四人找出来,否则……你就这里值守的人一起去死吧。你们的族人,我会送他们离开这里。”
“太上长老饶命啊!”火尊者的话音刚落,这些守门的弟子全都跪了下来求饶。
“太上长老,这事与我等无关。”一名弟子立刻指着花长老喊道:“都是花长老的重孙子花少干的,是他指使人将四人带走了。”
“好,很好。小花,你说这事情怎么算?”火尊者看向花长老。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聚集到宗门口,围在周围观看。
花长老一张老脸变得惨白一片,低头不敢看火尊者。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勉强。”火尊者言罢对着跪在地上的领头弟子道:“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太上长老请吩咐,弟子莫敢不从。”领头弟子抬头看向火尊者,眼中充满了希望的神色。
“拿着我的令牌,自行召集人手,前去将姓花的小子和这四人带至天神殿主殿。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随着火尊者的话音落下,一块火红色的令牌飘至领头弟子面前。
“太上长老令!”周围的弟子惊呼出声。像天神殿这般的宗门,等级森严,这块令牌一
出,如太上长老亲至。别说那什么花少了,就是天神殿的掌门,也要遵从号令。
“弟子遵命!”领头弟子恭敬接过令牌,然后高高举起道:“各位在场的同门师兄弟,请随我一起前往捉拿罪徒花星辰!”
“好!捉拿罪徒花星辰!”一众弟子齐声应和,“呼啦啦”便随着领头弟子而去。
“钱益,对不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你且给我个薄面,暂时忍耐一番,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火尊者大袖一挥,带着钱益与花长老直上天神殿之主殿。
天神殿的主殿位于一座奇峰之上,沿山势而建的一片宫殿鳞次栉比自下而上。山顶最上的,便是那主殿。
入得殿内,便见左右各有数百蒲团,分别以四种颜色标记,想来应该是各自代表一位太上长老与其的势力吧?
“来人,敲响聚议鼓。邀四方决议。”火尊者喊道。
“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时快时慢,颇有规律。
“钱益,你且在此间等候,我今日邀请本门所有尊者、长老等人前来给你主持公道。”火尊者说罢便至红色蒲团的区域坐下。
而那花长老,则是走去蓝色蒲团的第二排落坐。既然红色的区域代表火,那么花长老的蓝色区域便代表着雷。
聚议鼓敲响约有一刻的时间,便告停止。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出现在大殿中,各自寻地方落座后,并不与他人见礼或是交谈。
来人越来越多,大殿内除了脚步声,便是一片寂静。直至一个时辰过去,大殿上呼拉拉上来一群人,为首着便是高举火尊者太上长老令牌的看门领头弟子。其身后跟着的是十几个被绑之人。其中便有钱益的证人。
“弟子不辱使命,人已带到。”领头弟子将太上长老令牌双手奉还给火尊者。
“还不错,站在一旁听命。”火尊者收了自己的令牌,挥手让这人站到一旁。
“火尊者,你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三道身影联袂而来,各自坐于四色蒲团的首座。这便是天神殿其余四位太上长老,风、雷、电。
“风尊者、雷尊者、电尊者。”火尊者起身道:“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因有弟子坏我门规,掳掠山海商会会长之孙女,意图行无耻之事。”
火尊者话音落下,大殿并无议论之声响起。
“火尊者,还请细细道来,是非曲直,自有我等评判。”坐在白色区域的风尊者开口。
“这件事还是由当事人钱益来说吧。”火尊者一指一直与傀儡蛤蟆一起站在大殿中的钱益道。
“可以。”“同意。”“请讲。”
其余三位尊者并无异议。
钱益深吸口气,便开始讲述今天的遭遇,从叶初蕊要他一起去外面的城市逛街开始,一直到自己站在这里为止。
其间,那四名弟子出来作证,指证胡煊如何安排他们挑衅与吸引钱益的注意力,并实施绑架叶初蕊的计划。
胡煊被傀儡蛤蟆吐出并被唤醒。眼见自己身在主殿之中,便已经心生胆怯,而后又见到花少与他的其余几个
狗腿子都被绑了,心便已经凉透了。
就在他想要坦白交代之时,却听雷尊者开口道:“作为我门下的弟子,犯了错自当要惩罚。但是若是为了脱罪而胡乱攀咬的,可要想清楚后果。”
胡煊刚要出口的话,一下子被噎了回去。花少,花长老,雷尊者……这他妈就是一家子啊,今天他要是说了实话,准保帘里佳人,灭族便是唯一的结果。
咬了咬牙,胡煊开口道:“做这件事都是我一时间贪图美色,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我胡煊无可辩驳,认……罪!”
“很好,胡煊既然已经认罪,那就按照门规,处以绞刑吧。”风尊者开口道。
“我同意。”雷尊者立时附议。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那是最好的结果,胡煊,只是个天资尚可的弟子,死了也无所谓。
“等等!”突然间,钱益高声喊道:“如此草率就要结案,真是好大的威风!”
“哼!小子,你是什么东西?今天我们来这里也是看在火尊者的面子上而已,你以为这聚议鼓响,我们便一定要来吗?那丫头只是昏迷,并未受什么伤害,我天神殿搭上一个弟子的性命,你还想怎样?”雷尊者眼中,冷光乍现,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胡煊自是该死,但是他幕后之人呢?难道幕后之人就能逍遥法外?”钱益转身看向雷尊者,毫无惧色。
“小子,你莫要给脸不要脸,我说了,此事就此了结,你听不懂吗?”雷尊者眼中似有雷光闪过。
钱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停顿了几秒。那是踏天境的神魂威压,直透人心。
“我的证人本来在宗门口等待,但是却被一个叫什么花少的人劫持。而且山门的守卫弟子对此全无阻止,并且在事后当着火尊者的面为其隐瞒。若没有幕后之人的主使,谁敢胆大至此等地步?”钱益恨声道:“我就不信,这一切都是胡煊这个废柴能干出来的!”
“雷尊者,钱益所言无虚。你可以问问接下来的证人。”火尊者的声音响起:“胡煊,莫要为他人的行径担责,有些事情别人做得,我更能做得。”
“这……”胡煊傻了,胡煊快疯了。
自己这是招惹了什么人物,一个是花少,身后有雷尊者。一个是这个叫钱益的小子,身后是火尊者。
原本只是想着自己认罪,扛下一切便可以就此了结此事。但是两方势力都对自己咄咄相逼。今天不论自己如何选,看样子都是保不住家族了。
“嘿嘿、哈哈哈……”胡煊突然大笑了起来:“一个雷尊者,一个火尊者,都是踏天境的强者。
我胡煊只是个小人物,一死而起,本就无足轻重。但是,你们却要以我家族亲人为要挟,两个都是踏天境的祖师,你们让我怎么选?怎么说?!
一个不让我说实话,一个逼着我说实话。我说什么都会得罪一人。罢罢罢……就让我一死以求家族平安吧!”
胡煊说网完,身上能量鼓荡。抬手便往自己的天灵盖拍了下去。只要这一掌拍实,那么胡煊必定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