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吟歌驾着飞梭慢慢悠悠的飞行着,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座城市上空,莫吟歌估计飞梭的能量已经耗的差不多了,朝下面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飞机场,好不容易发现一座庙宇前有一大块空地,缓缓坠落下去。
刚才澜湖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现在又是一架飞梭从天而降,吓得地面上到庙宇进香的香客仓皇逃窜,还有一些香客以为神佛降临,对着飞梭不住的焚香祷告起来。
莫吟歌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点上烟斗,这才慢条斯理的跳下飞梭,笑容可掬的朝那些顶礼膜拜的人们挥手说道:“不用客气,平身!”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佛寺前捣乱?”一声爆喝,震得莫吟歌两耳嗡嗡直响,一个哆嗦口中的烟斗险些掉在地上。话刚落音,从佛寺里冲出十几个尚师,说话的是一个铁塔般的壮硕尚师。
莫吟歌怒道:“臭和尚,本佛尊驾临你这破佛寺,你大呼小叫什么?”
“抓住这个狂徒!”那为首的尚师一声令下,十几个尚师立即把莫吟歌团团围住。
莫吟歌见这为首的尚师有那么一点微弱的佛力,刚才所使用的佛宗真咒比起通觉不知要差多少,其他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哪会把他们放在心上?撩起衣袖就要教训教训这些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小和尚。
“这位檀主请住手!”一个白眉尚师走出佛寺说道,“看这位檀主不是我逻陀国人,请问驾临我这佛临寺有何贵干?”
“佛临寺?哈哈,我这个佛尊今天驾临佛临寺,倒也名副其实!”莫吟歌心中笑道。见这老和尚慈眉善目的,说话又十分客气,反而让他不好意思出手了,手中蓝光一闪,已经多了一片金叶子,笑嘻嘻的递给老和尚,道:“没事四处逛逛,见这里的景色不错,所以来看看,顺便来给佛主进个香,这是香火钱!”
看了那金叶子,那老和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开玩笑,一片金叶子价值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小小的佛光寺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一笔香火钱,老和尚眼睛不亮才是怪事!
老和尚收了金叶子,朝其他尚师递了个眼色,小和尚们知趣的纷纷退后,看莫吟歌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丝毫敌意,取而代之的是恭敬。莫吟歌心中暗笑:“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连和尚也不例外,还是钱这东西好啊!”
进了佛堂,几杯清茶下肚,又是一片金叶子出手,莫吟歌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逻陀国的国土面积小的可怜,顶多只有丰庭国的一个县大小,佛寺却随处可见,有大有小。规模最大的就是佛宗的总殿——圣佛寺。在逻陀国,佛寺的权力很大,所有的佛寺都有土地,不过都是交给平民租种。佛寺的尚师如果犯罪,如果没有经过圣佛寺准许官府是没有权力抓捕的,逻陀国的皇帝以及所有官员,都是佛宗的记名弟子,圣佛寺甚至可以直接按宗法处置官员,可想而知佛宗的势力在逻陀国有多么强大。
“看好我的座机,回来再给十片金叶子的香火钱,如果被旁人摸一下,就扣一片金叶子,要是有半点损坏,那我就直接拆了你这座佛寺!”莫吟歌问清圣佛寺的方位之后,丢下几句话,信步走出佛临寺,径自来到大街上。
逻陀国远没有丰庭国京师那么繁华,大街上的平民衣着也与中土其他国家相同,只是光头尚师却随处可见,而且很少在街上能够看到女人,偶尔见到一个,也都是用面纱裹面,脚步匆匆。
莫吟歌闲逛了一会儿,觉得意趣索然,准备找一家饭馆填饱肚子然后直接去圣佛寺,说不定尹菲菲、通觉他们早就去了那里。
进了家看上去还算是豪华的酒楼,挑了个雅间,几杯小酒下肚,回想起刚刚来到异世界的那次经历,莫吟歌不禁感慨万千:“想当初,因为吃不起一顿饭而被人赶出饭馆,现如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人生啊……”
正感慨时,门帘被掀开,伙计带着一个**岁的小姑娘走了进了,赔着笑脸说道:“这位大爷,可要听听小曲儿,助助酒兴?”
莫吟歌不屑的笑了笑,遗魂大陆上还能有什么曲子能入自己的耳朵?随即摆手拒绝。
谁知那伙计却锲而不舍的说道:“这位大爷,你就听听吧,这丫头挺可怜的,听完随便打赏几个就行了!”
逻陀国虽然比东海郡气候温暖的多,这时正值寒冬,也是寒冷异常,莫吟歌见那小丫头衣衫单薄,冻得嘴脸乌青,全身瑟瑟发抖,眉目却十分清秀,手中捧着一件乐器,莫吟歌眼睛一亮:“二胡?”随即点头应允。
小丫头定了定神,拉响了“二胡”。
听着听着,莫吟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小丫头拉的二胡慢弓滑音如声声叹息,连绵而沉重,一曲完毕,莫吟歌不禁呆住了,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功底,显然经过名师**的,但弹奏出这样的曲子,却显得十分沉重。
更让莫吟歌吃惊的是,这曲子竟然是那首在中国家喻户晓的二胡名曲——《二泉映月》!只不过曲子有些残缺不全,改动的地方也很多,但主旋律却绝对是没错。
“天啦,竟然有人会弹奏《二泉映月》!”莫吟歌心中狂跳不止,急忙问道:“这曲子你是跟谁学的?”
小丫头口中嚅嗫半晌,答道:“我父亲!”
莫吟歌道:“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小丫头半晌也没答话,伙计赔笑道:“她父亲已经不在了,家里就她一个人,靠弹奚琴为生,怪可怜的!”
莫吟歌心中一寒,仔细看了小丫头几眼,这才说道:“这首曲子不够完整,把你的琴给我用用!”
小丫头满脸疑惑的把那乐器递给莫吟歌,莫吟歌操起弓弦,如怨如诉的优美旋律在雅间里响起,潸然泪下的曲子,让小丫头听得如醉如痴,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水流淌,那伙计听得更像是傻子般呆住了,整个酒楼的食客也全都傻了。
在这异世界,莫吟歌弹奏的天音具有不可思议的震撼效果,而《二泉映月》这首曲子的音乐魅力更是无与伦比,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第一次听《二泉映月》感动得泪流满面,说:“这样的音乐应该跪下来听!”其魅力可想而知。
一曲终了,小丫头已是泪如雨下,那伙计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刚刚死了爹娘一般。莫吟歌心中也是有些凄凉,从深蓝宝戒中取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递给那小丫头。
那小姑娘却并没有接下银子,而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直直的看着莫吟歌,眼中的神情异常坚毅。
“你想学这曲子?”莫吟歌问道。
小姑娘连连点头。
莫吟歌挥手之间,桌子上多出了十几片金叶子,道:“你可以选择,一个是这首曲子,还有就是这些金子!”
那伙计眼睛都直了,不停的吞着口水。
小姑娘摇摇头,低声说道:“我要学曲子!”
莫吟歌对那个伙计说道:“你再去弄几个小菜来!”接着朝那丫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妙音!”
“妙音?”莫吟歌皱眉说道,“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像个尼姑?”
妙音口中嚅嗫着答道:“我父亲以前专门给佛寺弹奏佛音,所以就给我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莫吟歌接着问道:“你仅仅就是想学这首曲子吗?”
妙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愣住了。
莫吟歌呵呵笑道:“我看你满有天分的,原本想收你做个徒弟,谁知你却不肯,还是算了!”
那妙音愣了半晌,随即连连磕头,磕的地板咚咚作响,莫吟歌伸手扶起她,笑道:“我第一个徒弟送给我了大把的银子,你有什么东西送给我没有?”
小丫头愕然,随即满脸羞愧。莫吟歌哈哈一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小丫头冲莫吟歌开心的一笑,心道:“这个师父真是有意思!”
莫吟歌见那丫头的手腕上一道紫青的伤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妙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把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她的父亲是个乐师,祖上传有十几亩的水田,家境在逻陀国算的上是小康水平。一年前,金莲寺扩建寺院,妙音家的水田恰好就在金莲寺旁边,金莲寺想要买这块地,被妙音的父亲拒绝,就这样,灾难降临了。
金莲寺开法会,高价请妙音的父亲去弹奏佛音。法会上,金莲寺主说奏错了曲子,这可是亵渎佛主的大罪,一顿酷刑,回到家中卧床不起。妙音的母亲去金莲寺讲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一个多月后,妙音在一家娼馆里见到了母亲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父亲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不久就撒手而去,家里水田、所有的家产全都被金莲寺没收充为寺产。为了葬父母,妙音借了一个叫章二的五十多两银子高利贷,这些日子那章二天天逼债,要不到钱就是一顿毒打。
莫吟歌心中长叹:“这么老套的故事,为什么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有发生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