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都擦了眼泪,这才坐下叙话。
“圣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您不是……”韩荣想说我不是被软禁了吗,只是他也知道这话忌口,所以便自己打住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有人帮助我和苏妃逃出来了。哎,对了!你这城门紧闭是个什么说法?”我差点忘了正事。
“回圣上,昨晚臣接到黄飞虎从朝歌发来的命令,边关城门一律关闭,不止是臣这里,东西南北四大边关城门估计都关了。”
“主要是黄飞虎的军队数量激增,粮草明显不足,加重了徭役赋税,百姓们不堪忍受,纷纷逃离,都往王西伯侯和北伯侯那里去了。”
听到这里,我才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原来我逃跑这事情还没有暴露。
“另外,前来的传令官,当年与我均在闻太师手下同袍,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是黄飞虎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他的妻子贾氏也给囚禁了起来,那贾氏悲愤不过,自缢死了。”
说实话,这个消息天下任谁想不通,我都能想得通。
看来黄飞虎还是没有对贾氏下手,只是像贾氏这样的人,一旦阴谋败露,整个人生的支撑便已经倒塌了。
绝望无助,一死了之便是她结束痛苦最直接的去处。
“黄飞虎现在已经是不得人心,众叛亲离,老百姓逃亡,黄滚也已经翻脸,现在他又杀死了贾氏,我看黄飞虎的日子长不了。”
“韩总兵,边疆稳定还得靠你们,我一个人的命没那么重要,别苦了百姓,另外,忍耐一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会过去的。”我只能安慰安慰韩荣。
“对了,此次圣上有何打算?”韩荣问道。
“我想要出城去,与我同来的还有朝歌一百多名百姓。”我淡淡地说。
“韩荣就是冒死也要助圣上出城。”韩荣一脸的愤然。
“韩总兵不必冒死,孤这皇冠便留在此处,他日若是黄飞虎发现我已经逃走,你可纵起一场大火,把这皇冠留于火中煅烧,然后交于黄飞虎。”
“就说是在火灾中发现了这皇冠,想必孤已经被大火吞噬了。这都好说,只是你的身边有无奸细?”
说实话,我相信韩荣的忠心,只是担心隔墙有耳,身处乱世之中,不得不小心谨慎。
“臣身边的人,在黄飞虎身边有过履历的,便是七首将军余化,此人与黄飞虎素有间隙,倒是与臣合得来,应该靠得住。圣上放心好了。”韩荣看来已经把情况搞清楚了。
“朕不是不放心,朕是怕连累你啊!”我拍了拍韩荣的肩膀。
“圣上啊,这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当兵的不能放开手脚打仗,真真是憋屈。”韩荣说罢,抬起手想拍桌子,却是看到我在,便放下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依孤想来,不会太久。韩爱卿,你今日救了孤一命,孤定还你全家团聚,孤说话算数!不仅是你,所有关卡总兵都应当团聚!”
“你说的很对,当兵的不能放开手脚打仗,还算是什么当兵的!”
话说到激动之处,我却是也该考虑,以后将帅的家人也是一项重点工作,否则军心难安。
以前家眷都跟着,可还是有所疏漏。
“不说了,韩荣,孤现在要立刻出城。”想什么都没用,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圣上且随臣来。”说话间韩荣已经起身,我和妲己紧跟其后,不大一会儿,来到了城门之下。
“余化,开门!”韩荣站在城墙之下向上面喊道。
余化马上快步奔下城来,左右军士已经大开城门。
“余化,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让你开门吗?”韩荣问到。
却只见余化大大咧咧地说:“你是总兵元帅,连个城门都说了不算,还当什么总兵,从上次朝歌回来到现在,直至今晚我才又真正看到你这总兵元帅该有的样子!”
“去他娘的朝歌,下的什么破规定!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放这帮人,我都要放!”
看起来,余化是个敢作敢为的真汉子,这才是我成汤的大将之风,也可见韩荣和手下这帮大将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话说回来,这天下,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啊。
韩荣亲自送我出了城门。
告别之时,韩荣抱拳施礼:“恕韩荣军甲在身不能全礼,有盛大人那一句话,韩荣虽家破人亡也值得了。”
其实臣子们也很简单,要的是你对他的肯定和在你心里的一席之地,别无他求。
提着脑袋干事还换不来一份信任,想一想我刚开始鼓起勇气上总兵府的情景,倒是我小气了。
又走了一截,已经算是安全地带了,马上就要达到金鸡岭的地界,天也快亮了。
众人休息的时候,我跟老者辞了别,把剩余的一些银钱分给他们一半。
省着点用,够到西岐了。
此时,我要做的,是先在这附近安顿下来,向周边打听一下,是否有大队人马经过。
别真虎头虎脑地去了西岐,闻仲他们却没有在,另外闻仲即便是去西岐,也不可能把四十万军马带去,那是干什么,开战吗?
我和妲己进了山,本想找一个山洞,不想却是找到了两间屋子,生活用度一应俱全,环境也不错。
此时已经开春,小溪门前过,山泉石上流,春暖花又开,野鸭戏水间,就在此处落脚吧。
连续几天出山去打听,却是没有任何消息。
却是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位打着算命招牌的道人,这游走江湖的人应该知道的多一点,我便上前施礼:“道长!”
“你的命理我不想算,你找的人我不知道。”那脸撅到了天上,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道长,请问为什么?”我心想这老道有意思。
“天外来客,有什么算的!”他这一话可是让我震惊了!
除了我、妲己、闻仲和姜新尚,他是第五个知道我们身份的人,此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道人。
“要算也可以,但这闹市里不可,溪边有座屋,却是好去处。”我勒个去,还能不能再神一点,我顿时感觉我就是个透明的。
既然什么都知道,便是这闹市之中言语不便。
“道长请!”不如干脆一点。
“山涧清冽,烧壶茶水解解渴吧!”不到半个时辰,老道与我就已经来到了这溪边屋外。
两人坐在天然的石桌石凳上,我顿时觉得熟悉,这里怎么与我从阴间返阳的时候,殷墟上那个神秘的世界有些相似?
正想着,只见那道人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包茶叶:“九华春,我想你习惯的。”
什么情况?我瞪大了眼睛,九华春,这天下还有几人知道?
“难道是星宇大师?”我脱口而出
“星宇还没有出生呢。我名唤‘准提道人’,怎么,没有听说过吗?不过我久居灵台方寸山,我那师兄‘接引道人’都与我来往不多。”那道者轻轻笑地说道。
“您是阿弥陀佛的师弟?”这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履世之前,已经得到释迦牟尼佛婆娑世界无边法门,却是美中不足,未得西方极乐世界不二究竟,这现在你闲下来了,有时间了。”准提道人还是笑着说到。
“可我还要……”没等我说完,准提道人便打断了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该拿起的时候就拿起,该放下的时候就放下,才是无所挂碍。放下不是一无所有,拿起也是放下。”老头儿一边笑一遍搓这手中的茶叶。
“成汤的江山在你手里易主那是注定的,可天下始终是天下人的,自有天下人共同维护,你又何必纠结呢?
“借用你们那个时代的一句话,这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的,一切皆有定数。”
“可是,不是说让我和苏妲己完成这一世情缘吗?”我疑惑地问道。
“我只传你佛法,又没让你剃度,你紧张个什么道理?佛不仅讲佛法,也讲佛缘。”准提道人很是释然。
“好吧,学习多长时间?”我问道。
“一日也可,一年也可,十年也可,言语道断,一说就错。”准提道人和我打起了机锋。
“去哪里学?要去西方极乐世界吗?”我继续问道,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明确地告诉我。
“极乐并非极乐,极乐便是极乐。”准提道人可以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或许这就是人家的定力。
“矛盾。”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人不就是个天然的矛盾体吗?一心住着佛,一心住着魔……”
“佛要除魔,道要灭三尸,均是犯下杀戒,才引得这封神之争。”
准提道人说道这里,也是摇了摇头。
随之伸手一挥,这里已经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有三座房子,我单独住,你们随意。”
“这三座房子之间的距离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佛法与爱情没有孰比孰更高尚,你可以选择她,也可以选择佛法。”
“她离你太近,你静不下心;佛法离你太远,你终会痛苦。”
“如何选择,想通了,来找我。”
说完,他便径直回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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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