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倒也大方,下了坐骑,到了近前和凌风几人一抱拳,说道:“各位英雄,方才可有见到一头小兽跑过?”这姑娘声音清脆悦耳。
李云吉挠了挠脑袋,看着凌风,他是完全听不懂这个姑娘在说些什么。
好在修为虽然受限,符箓还是能拿得出来,凌风拿出一张赤伏符,对着姑娘比划了一通之后,将符箓打出。
那姑娘聪慧,见李云吉如此表情,已经猜他听不懂,如今见凌风比比划划,将一团发着清光的物事打向上空,便又将刚才的话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李云吉等人方才听懂。
听懂之后,四人同时摇了摇头。
这姑娘见四人样貌各异装束奇怪,看上去懵懵懂懂,尤其大个子肩头上立着一只小兽,圆耳小眼,甚是滑稽,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她此时身有急事也不便多留,于是冲凌风几人一拱手,便欲带领众人离去。
忽然战骞肩头的小月鼠吱哇乱叫,战骞身形一动,一跃九丈之高,从头顶的一片树叶子下面抓出一只短尾长耳尖尖嘴的小兽来。
那姑娘大喜,走过来向战骞行礼,以手指向小兽。战骞知道这姑娘的意思,把小兽递了过去。
姑娘接过小兽,递给身后另一女子,再次躬身行礼。
她一抬头看到战骞眼黑无白,心下一惊,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我乃博阳郡主邓玉婵,我父是这博阳郡的郡王,日前不小心伤到了腿脚,所以我只能来这空桐林里寻找九生狐,取狐血解救。”
邓玉婵一顿,又说:“我们本已抓到一头,谁知手下看护不力,又让它逃了。”
狐性多疑,尤其这九生狐颇有灵性。她带着这群人费了半个多月才捕获,如今既已逃脱,想再找回千难万难,只能另想它法,再捕一头。此刻见到父王有救,如何不喜?
那邓小姐也是个爽朗的性子,她见到战骞几人解了父王之危,便极力邀请几人去郡府里做客,再做答谢。
战骞又拿大眼儿来看凌风,凌风想着刚到此地打听一番
,便看了看李云吉鹏天王二人,见二人都不说话,便点了点头,跟随邓小姐回府。
这么多年同舟共济,几人的相处模式都习惯了。
鹏天王自然是凌风做主,他没什么意见。李猴子也想得明白,凌风要结金丹,自然是以他想法为主。战骞更不用说,他也是想凌风得了圣后娘娘传承,去哪里他无所谓。
凌风不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再说这几个人中他修为最低,有自知之明,所以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会与三人商量。
邓小姐命手下将坐骑让出四匹来与凌风四人。此时四人被限制了境界,加之初到此地,凌风不想被人知道太多,便同意骑马同行。
凌风当年骑过马,结局不是很美好。鹏天王马都没骑过。于是李猴子带着凌风,鹏天王和邓玉婵一个手下挤在一匹马上,战骞自己一匹高头大马。几人一路出了空桐林。
虽然彼此交流有碍,好在有凌风符箓,加上同行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凌风几人总算是对此方世界有了一点轮廓。
据邓姑娘所说,这方世界名为汉源界,有十王并立。虽然偶有争端,总体上还算和平,这种格局已近万年。
邓玉婵问过凌风那发光物事,凌风只说是祖上所传秘法,用来交流,不曾细说。
邓玉婵的父亲博阳郡王是秦襄王座下五大郡王之一。他几个月前经历了一场行刺,虽然最终击毙了刺客,却不幸中了一支毒箭,伤了腿脚。
这毒根治不易,现在只能请名医用灵丹护住心脉,邓玉婵这才带人来抓这九生狐取狐血解毒。
邓玉婵猜想这刺客是与父王政见不合的另一郡王所派,只是还找不到证据,不过这话并没有和几人提起。
李猴子这段时日倒是同邓小姐身后的那个姑娘搭上了话儿。那姑娘眼神灵动,自称姜婉莹,是邓玉婵表妹,从小与玉婵一同长大,姐妹关系甚好。
李猴子是觉得这姜家小姐眉眼之间有三两分像他一位故人,便聊多了几句。那姜家小姐落落大方,巧笑嫣然,也不觉得这个大猴子样貌凶恶。
凌风自然不知道李猴子和她师妹有过一段纠葛,他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日后要拿出来说笑一番,以报‘簪子’之仇。
几人进了博阳郡府,邓玉婵给几人单独安排了一个院落,便赶着去取狐血医治父亲,留下几个丫鬟在一旁伺候。姜婉莹自然也跟随姐姐而去。
凌风虽然没到过王公贵胄所居,看上去高门大院,气势非凡,可他是玄门大派出身,仙家建筑自然胜过凡俗不知几许。别的不说,就是他自己的真君殿内,也不比这郡府差了。
禀退了丫鬟,凌风‘咳’了一声,看了看李云吉。李猴子老脸一红,扭过头不看凌风,他倒是知道凌风要拿他来打趣儿。
凌风‘哈哈’一笑,还是放过了李云吉,开口问:“十三哥以前见过这等事吗?”
鹏天王不用说,那次得大树神符之时,他就和凌风一同落入了一处洞天之中,不过两人在那个洞天内使用道法无碍。
李云吉说道:“我倒是知道小界秘境,可是都不像这里好像自成一界,而且一身法力都被压制,实在恼人得紧。”
战骞说道:“圣后娘娘当年以大法力造一洞天,我和主上便是在其中修炼成道的。”
凌风知道他说的‘主上’就是通天大圣了。
战骞接着说:“洞天世界除了时间流速外与外界并无分别,轮回因果,生老病死,没有半点不同。倒是从未见过能将修道之人法力压制的。”
他看着凌风又说,“那根树枝便是那时我在洞天内所得,是圣后娘娘预留的手段。”
凌风问:“那战大哥知道怎么出去吗?”
“当年是凭了圣后娘娘的符箓进出,我却不甚精通符箓之说。听主上说,若是能寻到这洞天的破绽,也能出得去。”
战骞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嘿嘿’一笑:“我主上是个不服谁的性子,即便圣后娘娘是他母亲,也让着他三分,任他胡闹。那洞天后来被大圣一棍击破,再也不能用了。”
听他的言下之意,如果有如此神通,也可以力破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