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架打得痛快,过瘾。
凌风感应了一下,刚才偷袭应该是血河里的妖物,法力也不弱,已是无限接近于下一个境界,可惜正碰到了两个正打得酣畅的人,自然就同时把目标对准了他,再没有留情一说。
两人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凌风咂了咂嘴,说道:“可惜没有酒。”
那汉子‘呵呵’一笑,问凌风:“兄弟,你啥时候学了这些精妙手段?”
这话没法答。凌风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过了半晌,这人站起身来,说道:“你我一年一次,打了二十年,始终没分胜负,那就明年再来打过。”
“慢。”见这人要走,凌风开口问道,“你知道哪里有酒喝吗?”
刚才的歌声让凌风心下起了很多思绪,他想喝口酒。
这人想了想,说了声‘跟我来’,起了一道遁光飞向了血河另一边。
凌风跟上。
这一飞遁,就是两个昼夜,两人落在了一个小镇上。
说是小镇,这镇子可和人间小镇不同,到处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灵,浑身带着血气,有的清秀俊逸,有的面目狰狞,甚至还有些三头六臂,头上有角,身后有尾之辈,不一而足。
这些生灵中的强横之辈也不少,凌风一眼扫过去,就看到至少十几个都是金丹修为。
这人使了个法决,先掩藏了自家气息。他见到凌风四处张望,笑着说道:“怎么,你不识路了?以前这里还是你带我来的。”
凌风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家酒楼,要了个包间,叫了酒菜之后,一人拿着一壶酒,都不说话,就喝了起来。
喝了一会儿,凌风问:“咱们为什么每年都打?”
这汉子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来,四处查看了一下,问道:“兄弟,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先说,我再告诉你。”
大汉点了点头,说:“血河和冥河两派斗了几千年,两派原本是一家,哪个败了,自然就不是正统。”
凌风喝了口酒。
大汉接着说道
:“打了几千年,也没分出个上下。从我们往上数三代开始,重新订了个规矩,每一代都是最强对最强。你我自然不能例外。”
他的下一句是:“我还是冥河派的雷万泽,你还是血河派的古同悲吗?”
凌风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雷兄,我现在不是,将来肯定还是。”
雷万泽‘哈哈’一笑:“我就说你小子哪来那么多新招数,每一道都不比你们的《血河万象神禁》差。”
他和凌风打斗的时候便有所怀疑,再听到凌风讨酒喝就能确定八成了。古同悲不喝酒。上次古同悲带他来这里找酒喝,只喝了一口就说不喜欢。古同悲不喜欢做的事,血河派掌门也没办法。
凌风问:“如果每年我们不比试会如何?”
“能如何?整个门派上下都把期望寄托在你身上。”雷万泽叹了口气,“别说只是门派的正统之争,就说这方世界资源也是有限,更别说如果冥河血河道诀补充完整,可以炼制出一件法宝,能破开此界而去了。”
这比试看来不得不进行下去。瞧这模样,这个壳子恐怕也是无奈。
“你家是哪的?”凌风找了个话题。
雷万泽咂了咂嘴,拿起酒壶,连着喝了几口酒,‘呵呵’一笑,然后说:“什么家不家的,胡乱编了个曲子,你还当真?”
凌风点头,表示明白了。
二人又喝了一会儿,雷万泽告辞而去。
凌风付了灵石,飞出了小镇。
他这边刚出小镇,就被几个小镇上的生灵围住了。
这些生灵都是从血河里繁衍出来的,生性非常好战,凌风在小镇上起了遁光,已经被几个家伙看不顺眼了。
凌风见这些人奇形怪状,看起来都是不怀好意,他正好心里有些烦闷,也不多想,抢先出了手,打出了那道万象神禁。
又是无数把武器组成了杀阵,一个眨眼间就把这些生灵围困在杀阵之内。
它们能有什么高妙法术?各种奇怪的声音发出来,几个瞬间就没了动静。凌风看也不看,转身起了遁光就走。
他也没有什么目的,飞的不快,走到哪里是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道遁光追了过来,隔着多远就喊:“大师兄。”
凌风转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是金丹修为。
这人追上来了就说:“这么巧啊大师兄。”
凌风点了点头,主动问:“你要回门派吗?”
“是啊,一起回。”
两人飞了一天,才来到了血河边上一处岩洞前面。
这人打出了一个牌子,岩洞的守护阵法打开,然后先一步进了岩洞,凌风也跟了进去。
‘师弟’一拱手,先走了。凌风也不起遁法,就边走边看。
岩洞里面还是岩洞。凌风去过不少次岩洞,可从没有过一处像这个一般神奇。
洞内宽阔无比,岩顶呈拱桥状,倒挂着很多钟乳石。
岩顶下方是一条倒弧形长桥。桥头下方百丈之处是一条宽广的暗河。
暗河升腾起了淡红色的水雾,从洞口进来的阳光一照,五彩缤纷,晶莹夺目。
长桥没有栏杆,两边都是些各种形状的石钟乳,每个都是玲珑剔透,仿佛透明,内中闪着红色流光。
顺着桥往下走,快接近暗河之时,又转而向上,越走越高。一高一低,接近千丈。
过了长桥,再往远看,洞内洞外都有几挂瀑布飞流直下,各色低矮的杂草生长在水潭周围。
凌风看了看四通八达的隧道,直接起了遁光飞向了洞外的瀑布。
几个呼吸间,就到了瀑布所在的山崖之上。崖顶平整,地方倒是不大,此处风景甚好,凌风就决定在此处住下。他不想去住隧道里面,无论里面的风景多么好。
他才准备在山崖附近找个山洞,远处就有一点遁光飞了过来,速度极快,凌风刚发现,那人就落到了他面前。
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凌风猜想,‘这位应该是血河派的掌门,来打听消息了’。
那成想,这老头儿开口就问:“同悲,你咋喝了酒了?”
那小镇上的酒有些烈,倒入喉咙如同火烧不说,一身酒气过了这么久,还没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