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山如何肯让?自然是扯了长剑出来,就要一打三。
三位太虚弟子本也就是存了教训一下的心思,金丹修为和一个筑基的小毛头置什么气?没有一点风度吗?
他们也没想到这小子嘴硬,根本不让人,再加上何雯一加入,当年太虚之人谁不知道孟方奇一人一剑堵了太虚山门一年之久?自然引以为耻,这才把事闹得大了。
凌风是不太担心三师姐的,鹏天王是阳神修为,而且真君殿遁法神奇。
摸了摸小胡子,凌风看了看鹏天王,问:“天王兄有什么想法?”
鹏天王想了一下,说道:“就看看他们怎么应对,也算是锻炼一下。”
凌风问他的意思,是怕鹏天王还存有心结。鹏天王这些年来性子早已沉稳了许多,看问题角度也不同了,自然是想着让马远山锻炼一番更好。
此时只听得一位太虚弟子说道:“你这小子,只要你肯赔上一句礼,我就放过你。”他终究做不出上来就使杀手。
马远山没理他,却同何雯说道:“师姐,你先走,我一人能行。”他是知道今天的事不好收场,何必再让何雯趟这道浑水?他根本没想到那三位的目标就是何雯。
三个太虚弟子都不想多生事端,等马远山赔礼走了以后,再来收拾何雯。
当年马远山见到何雯之时,也只是觉得何雯娴静美丽,并没有过多交流。当时他正处在试炼当中,只想拿了试炼的奖品。如今见到何雯肯在这样的时候站出来和自己一起对敌,又看到何雯俏生生的小脸和坚定的眼神儿,心思自然不同。
何雯摇了摇头,说道:“师弟,你也不用说了,我不会走的。”
马远山初时还凭了胸中一点气盛,此时见何雯如此,便在心里暗想,‘无论如何,我得保住这个师姐’。这小子不再多话,起手就是一十八道剑影排布的乙木剑阵,困住太虚三人,同时
喊了一声,‘师姐快走’。
他是单人如何能够使用这剑阵?自然是土木岛炼器之功。
土木岛弟子的道法,都是要有一个本命法器。自从马远山得了这剑阵以后,颇为喜爱,日日习练,大长老便和岛内别的长老一起琢磨着,给马远山炼制一个能发动这剑阵的法器做为本命法器。
正是马远山历练前不久,这法器才刚刚做好。再加上他是大长老侄孙后辈,自然也有一两手保命手段,不然他如何敢一人单挑三位金丹?当然不只是凭借年轻气盛。
何雯一听到马远山喊她快走,想也没想,便把葫芦真形符打了出去。刚才她二人被金丹界域压制,如今马远山的乙木剑阵一起,便破了这界域压制之力,她又如何不知机?
何雯是想着另外两道剑符只能用上一次,而且法力禁制太高,有六十重,她未必能控制得了其中威力。
虽然太虚和青城有嫌隙,她却从来没杀过人,如何会一上来就下得了手?而这张葫芦真形符,由她用出来,便能顶得上一个金丹初期的韩方磊。自己师傅她知道,等闲三五个金丹也不是对手,所以自保肯定无虞。
太虚三人见马远山不但不赔礼,居然上手就破了金丹界域,再不迟疑,三人联手打出二十四枚符箓。其中二十一道排布成一方小界,先封锁住马远山何雯二人周身虚空,另有三道阴阳符箓让二人无路可逃。
这三枚阴阳符箓旨在困敌伤敌,并不是杀敌,如果三枚阴阳符箓无功,自然会排布成阴阳杀阵。对付两个筑基弟子而已,犯不着那么大阵仗。
三枚阴阳符箓一出,便是两道黑白光芒直奔着马远山和何雯而来,另外一道遍空游走。
马远山的乙木剑阵撑住这二十一道符箓的小界之力已是有些困难,此时情势便是有些危急。何雯的葫芦真形符发动的时机恰到好处,刚刚出手便不见,小界内多了一个小小的葫芦立在二人身前,抵住了小界的下压之
力。
马远山这才有空说道:“师姐,你这葫芦真是不错,我也有个葫芦,不过是酒葫芦。”他哪里有什么酒葫芦,不过是拿来和姑娘家搭话儿罢了。
何雯‘噗嗤’一笑:“师弟别闹,好好对敌。”
真君殿里的凌风和鹏天王一对视。凌风又摸了摸小胡子,叹道:“天王兄,你说说我哪里不如这个小子?”他如何看不出来自家三师姐对这个小子有好感?
鹏天王‘哈哈’一笑,并不答话。
变化就在这一刻发生。
那小小葫芦里生出万道剑光来,马远山和何雯二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还没等看清,三枚阴阳符箓和小界都是不见。
若不是太虚这三位金丹弟子身上还有四品符箓护身,而且这道真形符破了小界和阴阳符箓之后威力减弱,怕是只这一下,便已是身死道消。三人此时也是不敢稍有动作,周身都是剑气缠绕,剑气和四品护身符箓之间有丝丝精芒不断飞出来,如切割金铁一般。
马远山是土木岛大长老的侄孙后辈,眼眶自然不低,岛上与他交好的师姐师妹哪有一个有这般本事?平日里嬉笑归嬉笑,这小子心里可对另一半要求着实不低。此刻他见何雯放出了一个葫芦来,解了两人的危机,不由得对这个看上去娴静的小女子就又多几分心思。
此刻危机一解,马远山起了剑阵就要狠下杀手。
何雯手一抬,扯住马远山袍袖,说道:“师弟,没必要和他们置气,我们走吧。”她确实不想杀人。就事论事,那是自家师父那个层面去解决的问题,用不着她这个还没结丹的弟子插手。
马远山倒也听话,和何雯两人结伴远去,只是在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那三位弟子伸出了一个小手指来。
那三位太虚弟子不敢动弹,一直到这剑气尽消,其中一位方才说道:“这便是青城那个真传弟子韩方磊的道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