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见我一脸犯懵,休佑怪笑着揶揄道:“报道上不是有这样的例子吗,两个人跑了三天,活着出去了一个,咱们可以试试。”
我真亏他还能笑得这么灿烂,这比荒野求生的难度还要高出几个档次啊,不用估计就知道,肯定有得我们受的了。
他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讲真,500万又不是没人中过,机会还是有的嘛。”
时间紧得很,我笑道:“别消遣我了,你赶紧找路吧。”
这一路上,我们可以说是真正的披荆斩棘,手酸麻疼痛,几乎连柴刀都拿不动了,可等到了地方,还是迟了大半个小时。而在此之前,我们连看一下手表的时间都没有。
我和眼镜、阿勒显得有些沮丧,他们三个长生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休佑说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我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他又笑了,说这样我才有动力赶过来过夜,我说去你娘的大粪球,你这就是在耍我,累死我了。
阿勒没听清楚,好奇地问我:“大混球?”
我脸一红,只好尴尬地笑笑搪塞过去。这样的脏话怎么好跟她解释呢,再解释一回,不等于是再骂一次娘,休佑还不得削我啊。
休佑笑道:“小妮子,听到骂人话反应倒是快得很!也是,学话基本都是先学会骂人话,古今中外,无论男女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倒是出奇地一致,哈哈。”
在剩下的半天里,眼镜和休佑给我们讲了一大堆九宫八卦的事情,并告诉我,生门可能出现在哪几个地方。他们总共说了三处地方,说要等明天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才能根据光照确定方位,我算了一下,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破遁而出了,运气不好的话,可能需要起码四天以上,补给不足就要死人了。
我问道:“明天不会下雨吧?”
休佑说:“你最好祈祷别下雨,否则又要等了。”我听得心里直发慌,这一等就是一天,搞不好还要下斗,到时候食物和水都不够吃喝的。
晚上果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势不是很大,幸好我们经验足,搭的帐篷选址好,不会渗水,不过地上冷冰冰的。我还是和阿勒住一个帐篷,最后冻的慌,实在没办法,只好和她互相抱着取暖,竟然感觉很自然。
帐篷外雨声滴滴答答的,砸在帐篷上有点吵,但天地万物都浸润在同一种声音之下,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我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有什么不和谐的动静还不会影响到旁边帐篷里的人。我们安静地抱着,开始不太习惯,在两个人之间开着根手电筒,互相看着,看着看着就扑哧笑起来。
最后我提议说关掉手电筒,节约资源,她也同意了,我将手电筒从两人之间拿开,免得膈应人,忍不住很自然地将她抱着睡。我必须得承认自己有私心,阿勒对我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从以前到现在,我们走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我还不至于想干点啥不可告人的事。她开始身体很僵硬,我摸上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但也许是熬不住了,也许是冷,她终于抱住了我,两个人美美地睡了一觉。
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今天我醒得早,因为有前车之鉴,生怕再被人掀帐篷出丑。但估计是因为下过雨的原因,加上不赶时间,我发现大家都在睡觉节省体力消耗,帐篷上还有雨水,但总算谢天谢地,已经没下雨了。
我折腾了一下,重新回来抱着阿勒睡好。估计是冷空气灌了进来,阿勒也醒了,我们躺在帐篷里四目相对,彼此不说话微笑着,不由自主深情地注视着对方,谁都怕惊醒了这场美梦。
这样美好的时刻有说不出的幸福感,到这一刻我才发现,不管生命里发生了什么,如果有这样一个人陪伴在身边,相知相许,真是死也值了。
我喉咙发干,浑身发热,特别想吻她,想用热情碾碎她,她却在我们双唇之间竖起一根手指,将我轻轻地拒绝了。我舍不得用强,就将自己的额头和她的碰到一起,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睡了个回笼觉。
再一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太阳是什么时候从云彩里跳出来的,我也不知道,看日头约莫是十点多的样子。
阿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直看着我,我问她醒了多久,她神秘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说:“我肚子饿了。”
我笑道:“那就起床吧,收拾好了再开饭。没有牙刷,水是救命的,也要省着用,先将就两天吧。”她点了点头,我却舍不得松开手。
我们依依不舍地抱了一会儿,她冷不丁迅速亲了我一下,我一惊,知道该松手了,奖励可不是白给的,浓烈的爱意往往是分别的信号,就像火堆,猛然烧得太旺就该熄灭了。
等我们收起帐篷,发现他们几个居然还在睡,我就和阿勒恶作剧地掀开了眼镜的帐篷,发现他居然只穿着短裤睡觉,这家伙真是够粗心的,胆子忒大,也不怕山蚂蝗。
等大家都收拾好,吃了点东西,没等多久时间就到了,休佑突然问我们:“那座山头看到没有?”
我点了下头,他继续说:“等一下看到山尖的影子指向什么地方,眼睛就锁定那个地方,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它一定会指向我们这边。”
我不解地问:“这又说明什么?”
休佑没有直接回答我,却问我:“这几天你烧过香没有?”
我摇了摇头,他说:“那你就自求多福咯。要是山头指向我们这边,你就是烧高香了,咱们可以不用再费力去找,因为它说明了杜门巽四宫就是乙奇位,这在风水上叫做奇位不正,必有危局。万一要是不在这边的话,那还得多吃点苦头再去跑。”
我说你这么神,真不愧是摸金校尉的祖师爷。
休佑说:“罗盘时好时坏,幸好在山顶能用,走运而已,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学了很久的好吧。你要是行走江湖,碰到个人闭着眼睛掐指一算就出来结果,吹嘘自己料事如神的,那是神棍。”
张弦突然告诉我们说:“1点48了,还有十几分钟,注意着点。”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山头的移动,看上去山头阴影移到这座山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太阳光是直接往下照的,角度没斜多少。等了有好一会儿,奇迹出现了,太阳开始被那座山头挡住,山的影子快速移动着,在三四分钟的时间里迅速移动,果然指向了我们这边,接着绕一圈又还原了。
休佑看了时间,说刚刚好,刚才这种情况叫“日穿梭”,是只有在对的位置才能看到的奇景,我们的确很走运。
我指了指脚下:“你是说,古墓在我们脚下?”
休佑点了点头:“准确地说,墓室距离山顶非常远,不过你说得对,理论上没错。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我忙问叫什么,他说:“这就是奇门九遁里面的‘天遁术’,也叫‘日穿梭’,是风水绝学。这样的好风水非常少见,单单见到一个遁法,就已经很难得了,我们却在这一个地方连续见到云遁、风遁和天遁,你算开眼界了。”
他哈哈笑道:“所以我怀疑这个吉穴墓葬,搞不好真是张道陵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