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问她:“你怕熊猫?”
阿勒在帐篷里“嗯”了一声。
我看了看同伴们,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作为自己脸红的掩饰,跟着他们准备进入男人的帐篷里。休佑一把将我推了出来:“人家女孩子害怕,你得照顾一下。我们这里挤得慌,瞎凑什么热闹!”
眼镜不怀好意地阴笑着说:“要不我看这么着,老大,你去李老板的帐篷里凑合一下?”他的话太有画面感,我想到李亨利腐烂的脸和身体,吓得猛地打了个激灵。
我老老实实地钻进了阿勒的帐篷,她本来背对着我和衣躺着,发现我进来了,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着我,好像我会吃了她似的。
我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酷酷地看着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
阿勒也看着我,两个人就这么静坐着,我感到气氛很僵,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阿勒说:“睡吧,休息好养足精神,明天还要早起嘞。”
我点了点头,在她身边卧倒,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一觉醒来,发现我俩抱在一起,天已经大亮了,四周树木高耸入云的宝塔树冠清晰可辨。我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将她也弄醒了,但她还是很困,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懒洋洋地动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看来昨晚也没怎么睡着。我感到不对劲,我们不是在帐篷里吗,怎么会看见四周的冷杉呢?
我也翻了个身,发现他们都起来了,我们的帐篷都被收走了。
“还睡,起来赶路了老大。”眼镜喊道。
我一骨碌爬起来,阿勒终于彻底醒了。她赶紧起来拆底板,冷着脸,红得像苹果。
眼镜笑道:“昨晚过得挺香艳嘛,搂搂抱抱的,有福气啊。”我掐了他一下,他疼得一咧嘴,也就不敢乱说话了。
这次丢人真丢到家了,我怎么会和她抱在一起睡?幸好阿勒还不知道,她一边收拾一边说:“你们几个家伙真是的,怎么也不叫醒我们,就把帐篷拆嘞?”
休佑笑道:“谁知道你们昨晚上搞什么名堂,早上叫也叫不醒。我要不把帐篷给你拆了,你能起得来吗?”
“我睡这么死?真的假的?”我问道。
“不信你问小哥。”休佑朝张弦努努嘴,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背包他们都收拾好了,我用矿泉水洗了把脸,马上跟他们一起出发,眼镜说:“早上我们看过山脉走向,顺着这里往前边走,会进入一个峡谷,对照我们手上的卫星地图,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叫白香岩,沿着山往下走个几公里,就会进入瓦屋山,但整个迷魂凼地区很怪。”
我忙问:“怎么个怪法?”
他将打印好的卫星图给我看:“之前都没觉得,早上我找到龙脊背以后,老大你看。这一片地区明明是座大山,我们看着也是,但卫星图显示是一片沼泽地,而且不清晰,说明地形复杂得很!看来这片山里面很是危险呐。”
我点点头:“不危险的话,又怎么会成为野生大熊猫的避难天堂呢。”
我们往山下走了一阵,随着地势变低,前面又看见一眼望不到头的箭竹林。李亨利说:“你们GPS定位仪都拿出来校验一下,看看是否正常。”
我闻言摸出来一看,六个红点在一起,是好的,并没有像电子表和罗盘那样失灵,我总算松了口气。定位仪我们做了数据互联,李亨利说要是万一走散了,就用这个定位,找到同伴。
我们将定位仪调成低功耗待机状态,装进背包,毕竟这是应急用的,一直开着非常耗电,如果有人临时调用,会主动激活的,我们能听到语音提示。
进入箭竹林,就像走进了迷宫一样,怎么都走不出去,我们只能像昨天那样,砍伐竹子开路。转了好几个小时,走了不少的冤枉路,我们才越过箭竹林,进入到了一小片空地上,这里寸草不生,地上覆盖着一层焦枯的竹叶子。我感到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片裸露地表的空地呢?
休佑说:“但凡这样的地方,地下肯定有蹊跷,你们将零件都拿出来,我拼一下看看。”
他说的是金属探测仪,因为比较重,不便于携带,所以我们是拆开了分开放,每个人背一点的。等他组装好了,一探测,他吓得脸色大变。
我们忙问他结果是什么,休佑摇了摇头,让我们自己看。我看了看显示器,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显示器上面一片空白,或者说是被干扰了,什么也显示不出来。难道地下是一整块的大磁石不成?我拿出指北针,发现指针转得飞快,像飞驰的车轮一样,似乎随时都会坏掉。
张弦拔出霜锋剑,感应着地下的磁力,摇了摇头。
看来地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强磁力。
李亨利沉默了片刻,说:“赶紧走!这个地方应该是四面八方的磁力干扰汇聚点,相当于一个辐射中心。你们这附近的竹子,呈放射状朝外面排列,自然生长的竹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变成这样。”
我看周围的箭竹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心里一阵恐慌,问道:“我们不会被辐射了吧?”
李亨利说:“离开这里比较稳妥。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块空地才不过五六米方圆,四周的竹子照样很繁盛,就算真有辐射,我估计一时也伤不到人。”
我们刚要走,李亨利好像发现了什么,忽然蹲了下去:“先等等!”
他用手扒开了地上的烂竹叶,我看到底下的土居然是新的。
难道这里有农夫出现,挖过地?大家都感到很奇怪,连忙用柴刀一起拨开地上的竹叶,下面的土都是新翻的,就算是农夫也不会闲的没事干,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翻松五六米平方的土地,并且将砍掉的竹子隐藏起来。闹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有古怪。
凭经验来看,是有人来过,并且做了伪装。可四周那些辐射状的竹子又怎么解释呢,那些被砍掉的竹子又去了哪儿?
我仔细地看向四周,再一次注意到那些竹子,发现一些被砍掉的竹子压在上面,因为箭竹太绵密,那些半干枯的竹子断口又被人刻意插在植株下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们拿出短柄工兵锹,迅速挖掘起来,这些土虽然被夯实过,但毕竟是翻新土,还是很容易挖,不多时,空地上就被我们挖出了一个大坑。
挖出了不少竹根和新竹,最下面居然是石头建筑,封口石板上还有个八卦图案,看成色年代是比较久了。
这个地方并不在分金诀所推断的龙脉上,为什么会有古墓一类的地下建筑呢?我们短暂交流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拿黑折子撬开了石板。这块石板已经被人撬过,边沿还有比较新的痕迹。
一口竖井,约有一人多高,底下是个台阶,我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发现不是很深,里面还有口木棺材,已经朽烂了,而靠左角的空地上,居然放着好几个帆布的迷彩大旅行背包!
我们面面相觑,李亨利喃喃道:“难道是他?”
我也有预感,但还不是很肯定,我看着李亨利卫衣斗篷下隐约透出的糜烂的脸,追问道:“谁?李教授吗?”
李亨利点了点头,双手撑着石头井口,率先跳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