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将我们送到门口,自己却不进去,我看着阿勒,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她却不避讳地说:“隐秘性不用担心,他和我一样是个宝藏守护者,我们只要不怕死,进去就没问题。”
我冲她笑了一下,侧头问这人:“小姑娘也在这里面?”他点头不语,我又问:“她有同伴吗?”他还是点头,并说:“有三个男人带着她,你不用着急,急也没用。多的话就不要问我了,有命出来再找我。”
我们懒得跟他多磨叽,反正来了就是要在这龙楼宝殿里闯一闯的,尽管知道这和风村的宝藏守护者可能对我们心存恶意,但彼所欲,亦我之所欲也,他们要我们进来送死,我们也想进来探寻解惑,目的虽然不同,目标却惊人的一致,各凭本事没什么好纠结的。
我们进入到地穴里,发现下面很大,天顶石板参差不齐,多有断裂层,一看就知道是个天然的地壳中空层。可天然的中空层怎么会显示出一只狐狸的轮廓来?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我将自己这个疑点告诉了他们,眼镜说:“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如果在天然中空层中动手脚,做一些拓展工程,是可以变废为宝的,古往今来,不少墓葬就是借地势修成的,这也是风水里的学问。”
我们的强光手电打开没一会儿,电池就耗完了,光亮变成了一丁点的糗亮。起初我还以为是强磁干扰,可反复验证,这个状况的确是没电的状态。李亨利责怪地问:“老吴,让你去订购的货,怎么这么疏忽,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也会被商家给骗了呢?”
东海哈哈笑道:“经济思潮,社会上骗子一大把,诚信人不好找喽。”吴敌申辩说:“每一台手电我都是用测试仪亲自试过的,不可能会存在储电量小和耗电快的情况,这种事我怎么敢马虎。”
李亨利说:“这就奇怪了。”
我想了想问道:“当初我们按照地图走,怎么也进不了核心区域,难道说这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磁力,强大到了可怕的地步,完全压制或者释放了电池里的电?”
李亨利说:“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是假象,在关掉手电筒一段时间后,会自动切断磁力关联,再打开还能照明一定时间。如果电是被释放了,那就彻底没戏了,我们只能立刻出去,否则极有可能会死很多人。”
东海是个急性子,马上说:“不管怎么样,试试就知道了!”李亨利点点头,我们都关闭了手电筒。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忙说:“现在看不见东西,你们别乱跑!”
东海忽然大叫了一声,叫得特别恐怖,整座墓穴恐怕都传遍了。我感觉他将什么东西扔到了我的脚前,就听他带着哭腔说:“前面有棵树,上面有虫子咬我了!”
我想到了青海西王母族遗址里面的蟠桃树和黄中李树,吓得赶紧打开手电筒,灯泡居然是好好亮着的!看来李亨利说对了,是前面那一种可能,电能被诡异的磁力抑制了,所以切断连接后就可以再亮。
我看到眼前的东西,差点呕吐起来。
迎面扑来了一头怪尸,身体已经腐烂到一半,肋骨还在往下掉着肉,正跟在东海屁股后面。东海朝我们奔跑过来,不住地大喊道:“我糙他大爷的,那棵树会走路,会走路!它身上有毒虫子,老子要疼死了!”
张弦冲出来,一剑点在那腐尸的胸前,因为没有用力砍刺,只是稍微用力顶着不让祂过来,所以倒也没有刺穿骨骼。我们这才看清楚了,这是一只肋骨都裸露在外的腐尸,肠子早就拖在地上腐烂拽断了,只剩下内脏和心肺以及下垂的胃悬挂在那里,颤巍巍的,发黑的心脏还在缓慢跳动着,上面有几条蚯蚓似的、粘糊糊的蠕虫。
祂不断往前走,却无法前进,急得用手抓住霜锋剑,手被利刃割开,往地上掉着肉冻,露出了白花花的指骨。我想起之前在玉其塔什草场地窖里看到的那些腐尸,祂们身上也有这种虫子。
我还以为是普通的尸虫,吴敌却吃惊地说:“这这……又是隐蛇蛊!”
李亨利猛地将我往身后一拉,用手电照着地上的一根肋骨,上面也有那种恶心的肉虫子。这应该是东海刚刚抓过的肋骨,他摸在手上粘糊糊的,还是硬的,所以才以为是树枝,正是这上面的肉虫子“隐蛇蛊”咬了他。
胡子赶紧往肋骨上面撒盐巴,但是这些虫子好像更兴奋了。李亨利说:“这里本来就是盐地,用盐腌不死隐蛇蛊的,赶紧放火烧死它。”
腐尸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烂肉,湿柴火怎么点得燃?我听了一愣,胡子已经撒出了生石灰粉,并往上倒了矿泉水,咕噜咕噜冒了一阵气泡之后,那虫子才被烫死了,连颜色都变成了死灰色。
胡子依法炮制,将张弦用剑抵住的腐尸也撒了生石灰,不过我们量没有那么多,他只好再倒上盐酸,才算将尸体给烧化了。
李亨利说:“这是千虫蛊里的一种,千虫蛊变化莫测,是苗疆和滇南的禁蛊之一,也是最厉害的几大蛊之一,和金蚕蛊齐名。千虫蛊并不是只出一种成虫,其中有一种成蛊,状似蚯蚓,叫隐蛇蛊,隐蛇不是蛇,是一种腐食虫子,但它们只吃活体身上的腐肉,一旦寄体死亡,就会寻找新的目标,直到虫体死亡的那一天为止。”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不就像是致命的寄生虫一样吗?我忙问东海的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隐蛇蛊寄生,他也是吓得不轻,说不上来。胡子赶紧给他的伤口消毒,并切了十字刀口检查,发现肉里面没有虫路,才放心地给他包扎了。
张弦说:“小心!这里还有恶心的腐尸,祂们到处都是。”
胡子吩咐说:“既然断电的原因找到了,我们就必须克服它,从现在开始,分两拨人轮流打开强光手电,当一拨人的手电光开始发暗时,另一拨人马上替换开灯,让前面的人关灯备用!”
我紧张地问:“下面这么空旷,到处都是岔口,我们该往哪里走呢?”
阿勒马上接口说:“我清楚这沙漠的脾气,你们跟着我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