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在上!
白云轻轻飘荡,
金沙雕洗水玉,
尸骨又重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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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已经歇了将近有一个星期,村里人看我发了财,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礼尚往来自然少不了,乡下人情厚,我也没怎么休息好。我盘算着,手里的冥器该找个买家了,拍卖会的场合我不习惯,宁可少赚一点,也不想去讨那个麻烦,就联系上马有才,和东海一起将手里的货都给了他。
我敢叫他来,心里也是掂量过的,现在我识货,因为是倒出来的,也不可能存在赝品,因为就算是赝品,古代的赝品那也是文物,本身有身价了,起码亏不了。加上打电话让李亨利替我关照过,他面子大,马有才也不敢轻易得罪,这次的交易可以说我不亏,他马有才也有赚,我何乐而不为呢。
思来想去,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件事,就是三父和梅生伯的事情,虽说是到了地面上,可墓穴里的遭遇让我寝食难安。我刻意找了一处岩金矿脉,将自己的思维意识连接到龙脉信息库上,没想到成功了,果然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三父。
没看到梅生伯,我有点不死心,就向三父问起,他告诉我说梅生伯已经没了,我愣了一下,才算接受了这个现实。
三父看我很失望,就说:“你太爷爷上次将最后一缕精神灌送到你体内后,激活了你一些神经元的活力,所以你同时能运转的思维,起码要多出一两个百分点,具体的我就不好说了,要靠你自己悟。”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和三父聊了很久,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就中断了龙脉的连接,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竟然忘了问他有没有“活过来”的事情。躺在床上我心潮起伏,怎么都睡不着,就拿了装备去挖坟,等我开了棺,发现有一根金线穿过棺材,跟他的脖子绑在了一起,估计是张弦交待我爸的,我爸就照做了。
这也就是说,我爸爸其实是知道家族真相的,只是一直都瞒着我!
既然是家族秘密,老一辈人知道真相合情合理,其实这也不奇怪了,只怪我自己没问。怪不得我到哪儿我爸都不拦着我,我经历了这么多,对这个其实已经不怎么感到吃惊了。
三父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就跟睡着了一样,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睁开眼醒过来。
我尝试呼唤他也没用,才真正感到绝望,只好重新封棺埋了。
准确地说,三父的意识并没有回到身体里,但这块夏麻布一定藏着什么我还没有解开的秘密,可以保证他的尸体不腐不败,不受虫噬兽刨。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答案,谁知道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可三父在龙脉中还“活着”,“尸体”却已经下葬了,我没有任何放弃的借口。
我主动打电话给张弦,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没有。电话那头,张弦有点吞吞吐吐的,迟疑着说:“以后的事你就不要参与进来了,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心动,总觉得他们已经深入长生的核心了,也许只要我能找到没有变异的“正宗”古天蚕,我三父就能活。
但张弦希望我不要参加,他说话一点也不痛快,不像从前那样言简意赅,我没办法,就告诉他我能连接岩金矿脉的信息库,并叫他不要告诉李亨利。
张弦果然被我的话吸引,改口说:“马上在网上订机票,从武汉飞乌鲁木齐,再转和田机场,去一个叫阿尕的地方。”
我忙说好,他就挂了电话。我去登电脑买机票,但武汉飞乌鲁木齐的票量充足,乌鲁木齐飞和田的机票竟然售完了,两边巨大的票差让我心里很郁闷,也没多想,马上收拾动身去了武汉。
我在车上有些无聊,也有些茫然,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叫阿尕的地方在哪里,但我怕张弦改变主意,所以准备直接动身开拔,等到了和田,再给他打电话询问。
我忽然想到了阿勒,她是新疆人,说不定她知道。我给罗布泊镇的阿合奇老板挂了个电话,没想到阿合奇说:“阿勒啊,她隔天就来一次罗镇,明天估计还得来,你小子,把我们新疆小姑娘的魂都勾走嘞!明天她真要来的话,就四趟了。你巴郎子真有艳福,她这是想给你做羊缸子萨。”
他说的是新疆口语,巴郎子是小伙子,羊缸子是媳妇,我知道他算上了我们分别当天的那一趟,所以才说这四趟的话。但我没空和他磨嘴,就让他帮忙传个话,说阿勒真要到镇上了就给我打个电话,阿合奇大叔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到了武汉后,只能等着坐第二天到达乌鲁木齐的飞机。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半,但中午就接到了阿勒的电话,我想她也太勤快了吧,这是要将四趟变五趟的节奏啊,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电话那头她显得特别高兴,我说你瞎兴奋个什么劲,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阿尕在哪里吗?
阿勒好奇地问我:“阿尕?这边男人女人都有叫阿尕的,你想找哪个妹子?要不要我帮你说媒啊。”
我说你能不逗我吗,什么妹子汉子的,我问的是地名,离和田地区比较近。阿勒在电话那头吃了一惊,几乎喊了起来:“你要去阿尕,那儿离和田还有很远的路嘞!”
我忙说:“小点声,你用的阿合奇大叔的电话,他在边上吧?生怕别人听不见啊。”
阿勒忙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手里有钱,就给我订个火车票,我给你做向导嘛。”
我觉得这事靠谱,忙说好,让她不要走,直接等我的消息,然后我马上在手机上查询有从哈密到和田的票没有,结果和我现在的情况一样,不能直达,也要从乌鲁木齐转。
我这一查又感到很奇怪,今天剩下的的票居然又变得多起来了。我给她订了明天上午十点半的票,又用阿合奇的账号给她转了钱,今天她赶去哈密机场,明天就能在乌鲁木齐等我了。
一切办妥后,我睡了一夜的懒觉,在乌鲁木齐一下飞机,就遇到她来接机,我们立刻转乘和田班机,到了和田,已经是傍晚了。我给张弦挂了电话,他们已经出发了,给我发了个QQ截图,阿勒说这地方她没去过,但她知道。
我心里一下子忐忑起来,纵横几千公里路,张弦就让我们这样找,太不靠谱了吧。
到了阿尕,我才知道这是一座大山,位于昆仑山脉中,我给张弦挂电话,但提示不在服务区。
阿勒说:“我们先进山吧,小哥既然让你来,肯定不会不管你的。”我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不能干等着。这时候我手机来了短信,是张弦发过来的。
“我们已经进山了,以后手机联系不上。你也进来吧,去阿尕石窟那里等我。”
我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短信,忍不住要骂娘,但看到阿勒在身边,孤男寡女的,就没好意思骂出口。
注:卷首诗为本人诗作《玉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