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属实惹不起。
出身神界的个个都是疯子,仗着自己修为高深为所欲为。
在超新星纪元的时候,弥幺幺没少看过去的风云人物榜,凡是在那榜上的,十个里,八个都出自神界。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一个叫做越君的神。
他出名倒不是因为无人能攀上的身份,也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实力,而是他生平最爱投胎,成为凡人再重新修炼,却每一世都英年早逝……
然后继续投胎,继续修炼,继续英年早逝。
风云榜上关于他那一页,写了一句他的名言:无敌的日子太空虚,所以要多体验人生。
以及,他的英年早逝,是每次投胎之前,在阎王那儿随手写的下辈子活的时间。
他还说:作为七界第一美男,决不能容忍自己变老。
每次想到他,弥幺幺都会感慨一句:何为逼王?正是越君。
“嗯,通过你的回忆,我也觉得这个叫做越君的神是疯子。”蚊子一本正经的捏着下巴说道。
笑了一声,弥幺幺只道:“有的人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得不骂一句神经病。”
言毕,她打了个响指出了西海秘境,坐在山头看着乱成一团的星象群,和崩到极致的阵法,一时接连感慨自己命大。
要不是命大,单凭着意志力哪里够她成功离开意识界?
“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端怎么两个都崩了?魔族觉醒,天象再异常也不至于这样。”
弥幺幺凝眉,嘴里嘀咕几句,起身就将这里的狼藉收掉,毕竟看着怪让人心烦。
才要离开山头,她勐地又想起什么,反手化出黑玉簪子,对着它便施展了一道灵法,然而没有半点反应。
“奇奇怪怪……这簪子该不会也有毛病吧?”弥幺幺没好气的骂道,说完将簪子随手别在发间,转身就往山下去:
“师父叫我给御魂剑铸灵,你们说,这种神品宝剑用什么材料才好?
哦对,我还要打造一副护心甲,用在天司局新试炼里,省的那群不省油的灯又造出什么破事来……”
一人一龙一蚊嘻嘻哈哈的往山下走,没有谁发现,有那么一瞬,弥幺幺头上的黑玉簪子有发出一道一闪而过的光。
天才蒙蒙亮,留香殿进了十几个素衣密探,他们有规有矩的站了一排,由最左边那个往前一步,冲着司空商汇报:
“掌门,根据我们调查发现,此次冒充万仙楼之人行凶的,疑似一个叫做白羽宫的门派,但关于这个门派,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他们存在的证据。”
司空商打了个哈欠,仰着脖子揉了揉天灵盖,长叹一口气才说:“那你们是从哪里得知他们的?”
“回掌门,是昨夜我们在金云城内搜查时,发现了前天司局弟子与一个自称是白羽宫之人对话。
只可惜那人来去无踪,我们实在没能追上他。
不过好的是,我们的人已经盯上了那个天司局弟子,只要她联络白羽宫之人,我们定能收获线索。”
此话一出,司空商的困意都褪去不少,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人,满心警惕的问:“那个前天司局弟子,是何人?”
“正是我前几日说与你的琅七,杜无量那老家伙的亲传弟子。”水三清突然从一边冒出来。
众人立即看向他,对着他行了一礼:“参见水长老。”
话罢为首的再次对向司空商,轻声回道:“正是水长老叮嘱过,所以我们才对琅七留了意,不曾想果真有收获。”
听过这话司空商连连点头,对着众人摆摆手:“继续盯着她,听说跟她一起叛门的还有沉芒。
那孩子我前些年见识过,是个细心妥帖的人,别让他发现端倪。琅七是现下我们知道的,唯一一个能联络白羽宫的人了。”
“明白。”
看着众人退出去,司空商勐地坐直身子,转向缓步走来的水三清就道:“风渐这么多年来可就只收了那一个徒弟,结果还叛门了?”
闻言水三清只笑:“你那么诧异做什么?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杜无量收那姑娘为徒时我说的话了?
我算过她的命格,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命里注定是个欺师灭祖的人。结果杜无量那个杂种还跟我打了一架,哼,活该。”
“……事到如今你也莫要说那些风凉话了,那个琅七能和什么白羽宫联络上,定然是下定决定要对风渐做些什么的,这事儿还是早些告诉他吧。”
司空商才说,水三清想都不想就回绝:“要说也不该是咱们十方宴说,省的还叫那个死老头说是我挑拨离间。
那只小白眼狼的事情暂且放一放。白羽宫是个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适才喝了一口热茶,司空商连连摇头:“凡是正规门派,都是加入仙盟会的,那白羽宫听着名字还像那么一回事儿。
但是他们连琅七那种人都能收进门,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回头让朝廷的人查一查,兴许还能有意外收获。”
“嗯,等天大亮了我就回信给祝家。”说着,水三清往窗户外头瞅了瞅,随即又舔舔唇,搓了几下手,着急忙慌的起身就说:
“天司局这一半日为了魔族觉醒的事情怕是要忙疯了吧?江宗主先前也没少帮过咱们,我看我还是带着人去那边帮帮忙好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散形离开,看的司空商好一阵无语。
“给婆婆请安。”寇音音略微冲着褚香秀行了一礼,不等对方应答就坐下,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褚香秀手里把着两张条子,脸上虽然挂着一层笑,但在场的媳妇婆子们都能看出来她有多恼火。
哪有还没过门就住在夫家的?哪有挺着大肚子没有三书六礼,住在夫家还给婆婆使脸色摆架子的?
门帘被掀开,众人望去,见是春月又纷纷低下头。
寇音音却用帕子遮着嘴,斜眼瞥着她脖子上的紫痕,阴阳怪气的笑说:
“姑娘竟还是个小姐身子,不知道是看上了谁家的爷?有没有那个小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