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嬴双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一块肉!
这可不是他昨天拖回来的水系素晶狼!因为肉的颜色是他昨天近距离接触过的!
舌头!那妖物的舌头!
原来一切不是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山洞里太冷,几秒的时间嬴双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按在肉上的手也立刻弹开,整个人都是直接跳起来的。
待他看个清楚,嵴背上的汗毛已经起了不止一层——
遍地都是肉块,残碎的牙齿和不明组织更是散落的到处都是。
尤其是他才起来的地方,那块巴掌大的地方好像是被上了红漆,鲜色醒目,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凝固。
望着这些东西,嬴双彻底傻了。
昨晚那个妖物找上门的时候,他是清楚的记着,自己突然没了知觉的!
怎么一觉醒来……那东西爆体而亡了?
可从这些肉块的残碎程度上来看,这分明是被什么利器分割的!
“小幺?”嬴双呢喃,可心底里对于这件事却有了更深的恐惧。
连着几天晚上都没了意识……能简简单单的解决五品妖兽……这些真的是弥幺幺暗中帮助吗?
如果她能在自己受到危险的时候帮助自己,那为什么不能直接指引自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思及此,嬴双渐觉事情不对。
如果不是有人帮助,那自己解决这些东西的实力是从哪里来的?
“咕咕咕!”灵鸽突然叫起。
嬴双看去,只见灵鸽在空中转了两圈,顺势就要往山洞外头飞,没有多想,他抬脚就跟了上去。
是熟悉的路线,但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果然,在灵鸽的带领下,他又回到了昨天待了一整日的悬崖之上。
怔怔的看着灵鸽,嬴双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什么了?”
灵鸽不理他,只落在昨天那堆死老鼠尸体边跳动。
“……吃了这些东西就能离开?吃死老鼠和离开这里有什么关联之处?”嬴双有些语塞,他宁愿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愿意吃这些死老鼠。
谁知听过他这话灵鸽直接飞扑过来,一口就啄在他的脑门上,同时大叫:“咕咕咕咕!”
之后又着急忙慌的往悬崖边上飞去,在空中连转三圈,翅膀扑腾的都掉了两根羽毛。
一堆谜题堵在心口,嬴双根本不能明白它的意思,但还是往前走去,有些急躁的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咕咕咕!”叫着,灵鸽往上飞去,很快调整身姿就俯冲了下来,演示过一遍之后再次对着嬴双叫起。
嬴双愣住:“你要我从这里跳下去?”
“咕!”
往下看去,这悬崖深不见底,目光所及最深之处,也是一片黑乎乎的深渊。
这并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咕咕咕!”灵鸽继续叫,只是这次好像比刚才的还要急促。
哐!
一道巨响从山间传来,整片大地都为之颤抖,嬴双更是被震得站不稳差点从悬崖上坠下去。
蹲下身子调整重心,他回头看去,却见满天都是奇形怪状的妖物,好似能盖过天那般的多。
它们直冲着他来了!
“咕咕咕咕!”灵鸽叫的更急。
强烈的魔气随着妖物们靠近也越来越重,大地颤抖的波动也是越来越大。
这么多沾着魔气的妖物,就是天神下凡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何况自己?
心想着,嬴双咬着牙关起身,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他宁愿摔得渣都不剩,也不愿成为那些东西的盘中餐,更不愿灵魂就此污浊,与它们同流合污!
下坠的速度很快,空气扑得他几近缺氧。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妖物全数停在悬崖边,没有一个下来追的。
“咕咕咕。”
嬴双稍稍看去,却见灵鸽很是轻松欢快,拍动的翅膀像是在鼓掌。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的在理,就是没有办法跟大家告别。
嬴双这样想,随即闭上眼睛等死。
悬崖高了也有高了的好处,往下掉这么长时间都没到底,甚至还能想一想后事。
强大的风不知何时停了,下坠过程好像也变慢了。
到现在嬴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这个死法也太痛快了些,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他嘟囔。
“咕。”
勐地睁开眼看去,灵鸽还在!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罩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团小结界,以及周遭的一片鸟语花香。
他就悬浮在距离地面不到一搾的地方。
“我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嬴双愕然大叫,快速起身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却不想被天上掉下来的大刀砸破结界,下一秒一人一刀就摔在地上。
勐咳着,他翻身,仰望着蓝天白云,咧嘴就是一阵憨笑:“诶嘿,没死。”
“咕……”
“我感应到嬴双了!”才吃了一口饭的弥幺幺突然大叫,惊得李嬷嬷一秒看来,却又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茫然问道:“嬴双是何人?”
一边忙着收拾屋子的芷婵只掩嘴浅笑:“是小姐的朋友,据说是太太以往的徒弟,现在在清屏堂做事。”
一听这话李嬷嬷顿时慌了,放下手上的活计就凑过来坐下,轻言细语的说:“小姐,您已经有曹教主了,可不敢和其他男人有什么的呀。”
才从喜悦中抽离的弥幺幺听的又笑:“我知道的,我喜欢阿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其他男人有什么?”
得到这个答复李嬷嬷才放下心:“那便好。”
芷婵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折衣服一边就道:“小姐满心眼里都是曹教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嫁给他呢?
咱们金云喜欢教主的姑娘多得很,小姐可得仔细看着。”
“哼,我们阿肃乖着呢,绝不会让别人有可趁之机的!有担心我的功夫,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婚姻大事。
别说是谁家公子,就是谁家的千金,只要你喜欢只管跟我开口,我立刻叫人去给你求亲!”
弥幺幺佯装生气如此说,原本的玩笑话却使得芷婵尴尬浅笑,嘴里胡吣了一句低下头再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