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头绪?”不知不觉,义行对良守的称呼都变了。
“您哪里的话。”良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只是好奇看了看里面装着的护符,具体的事情,我想您还是去请更高级的大人们吧,虽然可能会破费一点,但是,肯定比我这个D级的小家伙靠谱得多。”
唉……义行长出一口气,良守说的有道理,自己大概是真的病急乱投医了。
因为是在帮不上什么忙,晴子一行也没有继续溜下去的打算,留下了一些打来的辟邪符咒交给义行算是表以心意,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时,晴子忽然注意到良守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她顺着良守的眼神望过去,看到一个眼睛上绑着厚厚纱布的高瘦男人走穿过人群。
“没什么。”良守摇了摇头。
“那不是橘先生吗?”世界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她开口说道。
“你认识他?”良守好奇地问道。
“嗯。”世界点点头,“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人,我和香织有时候放学的时候会遇到他独自去便利店购买生活用品,好像是眼睛动了手术,所以我们有时候会帮他提提东西。”
“这样啊。”良守点点头。
“原来他是在这里治病的。”世界自言自语道。
……
香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病了的感觉真难受。
她感觉自己头昏脑涨,抬起手,上面还挂着吊瓶。
这肯定不正常,自己家一定是被什么人诅咒了!香织心想,可恶,自己居然这么弱!完全没有一点办法反抗!
有些懊恼地看向窗外。
在窗台上正好趴着一只有着漂亮蓝色翅膀的大蝴蝶。
“原来蝴蝶可以飞得这么高吗?”香织隐隐约约记得这里似乎是十几层……
……
“我出去一趟。”良守坐在玄关换鞋。
“现在?”晴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已经过了午夜的时间。
“嗯,有些事情。”良守说道。
“你,对香织的事情有头绪?”晴子犹豫着问道。
“不算。”良守说道。
“你……注意安全。”晴子盯着良守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
“我明白的。”良守恭敬地说道,然后转身出门。
“怎么感觉……”烟花调过来,皱着眉头说道。
“终究是长大了啊……”
……
良守走在夜深人静的街头上。
清风拂过,吹动路边的树木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
注意安全啊……
良守长叹一声。
他快步走到一家已经关门的店铺旁,看了看四下无人。
他往店门上贴了张符,然后径直穿了过去。
“实在是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年龄不够,肯定不会这么行事。”良守翻进柜台,看着标价拿了一瓶最贵的清酒,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纸币点清,放在收银台上压好,“我有急用。”
拿着酒,良守快步来到自己此前调查土蜘蛛时和澪去过的公园。
翻进公园,良守找了个僻静处,将就放在地上,然后自己盘膝坐在一旁。
没过多久。
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就从附近传来。
“您果然来了。”良守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肮脏老头。
“这酒贵是贵,但是其实并不合我胃口。”老头拿起地上的酒瓶。
“那真是抱歉了,我并不饮酒,自然也不懂好坏,只能以价格来显示诚意。”良守回答道。
“呵呵。”老头笑了两声,“显示诚意?”
两人一阵沉默。
“这次的事情,请您收手吧。”良守咬牙,开口说道。
“收手?”老人挑起眉毛,玩味地看着他,“你认定是我做的?”
良守不说话。
“如果是我做的,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可以让我收手?”老头突然间气势大变。
一时间,良守只觉自己仿佛一叶扁舟至于狂风巨浪之中,仿佛随时都有倾覆的风险。
他咬着牙努力支撑着身体。
“算了,没意思。”老头啐了一口,“所以你一个人来见我,觉得冒着身死的风险,想要以诚意来打动我?”
他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这可真是越来越没意思的。”
良守低下头。
“算了。”老头拿起酒瓶晃了晃,“虽然不算很好,但好歹你也是给了我一个面子,我自然也不能太得寸进尺。”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的事情,和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大可以随意处置。”老头抛下一句话,便提着酒瓶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良守这才站起身,一阵微风吹过,他后背上的衣服贴在背上,一阵冰凉,原来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
……
“为什么义行还活蹦乱跳着!”阴影中从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咆哮声,“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这都不嗯能够成功的话,我……”
“事情出了一些小偏差……”另一个男人语气平和,丝毫不减焦急。
“除了一些小偏差?”第一个男人的声音更愤怒了,“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就算是想要那家伙的命也是易如反掌,更何况只是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可现在呢?他的仆人和妻子女儿病倒了,这有什么用?又不是她们去参加会议!”
“我承认,事情的进展并不如预期那么顺利。”第二个男人回答道,“可是,你也没有告诉过我,帮你处理这件事,需要和菅原道真对上,你给我的要求,是不要让别人发现而已。”
他继续说道:“这个方法足以骗过阴阳寮里的那些蠢材,而且我也告诉过你了,如果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们亲自动手,你需要额外的费用,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方案。我当时指的大人物,是贺茂久雄之类的人,我不是不能对付他们,只是你给的东西,还不足以让我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更何况,现在对上的可是菅原道真,你觉得自己真的付得起那个价格吗?”
“我……”第一个男人哑口无言,他气势全无,反而一下子变得战战兢兢,“那……如果是菅原公,我会不会……”
“蠢货,就算是菅原道真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干涉人间之事,你有什么好怕的。”第二个男人骂道,“再说了,那西园寺义行我看了看,也是个懦弱的人,仅仅是他家里的人病了就一副方寸大乱的样子,连你的小动作都没注意到,你也未必就不能得偿所愿。”
他站起身:“更何况,现在办法已经用了,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就算你现在想要改变,也是覆水难收,所以,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