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钱刚刚回到老兵身边,正打算躺下就被一群人给吵醒了;百夫长叫醒说有士兵:“起床了,去领取你们的棉被吧;新来的将军也太好心了,赶紧感谢人家吧,记住了人家是李杰将军,李文将军的亲兄弟。”
百夫长一脚踹醒一名士兵,发现他一动不动的;低身查看一下发现他已经死了,死的很安静。
“冻死了。”曾钱看见那人面带微笑,那是肌肉被冷冻收缩导致的;
“唉,可怜人啊,就差一步就能盖棉被、喝肉汤了呢。”百夫长摇了摇头,每年冬天都会有人冻死,大部分人冻伤这种情况,有钱的自己解决,没钱的等领主心情好的时候发点冻伤药。
“咦,你哪里来的棉被?”百夫长转身看见裹着棉被的曾钱,有些好奇;
“领取的,我从驿站过来的;提前领取的。”曾钱回答道,然后就看见两名士兵用草席裹着尸体准备抬下城墙,其他士兵们或者草席哆哆嗦嗦的排队去领取棉被。
“幸运的小子。”百夫长笑了笑,拍了拍曾钱的肩膀;那力气之大让曾钱差点站不住。
“小子,你叫啥名字?”
“曾钱。”
“哟,我叫曾舜;听你口音不会也是乌海的吧?”百夫长瞬间来了兴趣,自己手底下出了个肯定是自家人的士兵自然好吧,在这千里之外遇到个自家人那自然高兴啊。
“不不不,成都府的人只不过去过乌海而已。”曾钱摇了摇头,自己的被动属性就是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
“这样啊,你多大了;家里几口人,是否婚配?”
“二十四,家里五口人,未曾婚配,父母、爷爷奶奶还有我。”
“我今年二十九、家里就我一个;咱俩都一个姓,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从今往后你就跟我混吧,哈哈哈哈。”百夫长曾舜似乎很豪爽,配上他那接近两米高的个子和银背大猩猩一样强壮的身体给曾钱一股很大的压力。
“谢谢百夫长大人。”曾钱行了个礼,继续
问道:“我还要去领取棉被嘛?”
“去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就这样,曾钱成功领取到两床棉被;回到休息地点的时候曾钱当着一群人的面把其中一床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盖一床,然后把原本就有的草再盖一层。
其他人都开始翻白眼了,老兵苏北摇了摇头,睡在曾钱旁边,学着曾钱把草席垫在地上然后问道:百夫长是不是让你跟他混?
“是啊,你怎么知道?”
“他对每一个人都说过,记住别被他看上去粗犷、豪迈的外表骗了。”苏北说了这么一句,让曾钱瞬间提高了警惕。
“睡吧,折腾大半夜了。”很快就听见苏北的鼾声。
曾钱也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城墙下,一群士兵推着车;车上装的是火把,他们走到距离城墙外一里的位置开始把火把埋在地里,只露出燃烧的部位。
很快,城外一里的地方就被点燃了一片;然后士兵们还点燃几十堆火堆,城外被照的更加明亮了。
蒙古人营地,一群包裹在黑色中的骑兵看着城墙方向的动静正准备出发,一名斥候回来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就各自解散回去休息了。
李杰的做法,在无形中解决了一次危机;这些危机只有蒙古人自己知道。
第二天,明军发现自己多了一顿早饭;三个馒头、一碗肉汤;肉汤中还有一块小指拇大小的肉条。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肉,可是士兵们那件一个高兴啊;以前只有两顿饭,没有早饭,这次竟然有早饭还有肉汤和肉。
“李杰的杰作啊,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呢?”曾钱知道,李杰这是打算收买人心,估计下一步就是战斗后分发战利品,然后就是战后论功行赏,在然后就是加军饷呗。
这种套路太简单了。
这时候,百夫长曾舜端着碗走了过来;看了看曾钱碗里面的肉汤了肉条,对着曾钱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碗里的
拳头大小的肉直接倒给曾钱。
“我不喜欢吃马肉,喝汤就行了;你吃吧。”曾钱这时候才看清那张狰狞的脸,国字型的脸上有一道伤疤。
除此以外怎么看就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庄稼人模样,除了那强壮的吓人的体型。
“谢谢百夫长大人。”曾钱笑了笑,他不知道这个百夫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客气,快吃吧。”曾舜转身看着城墙外的蒙古人营地,眼神闪烁之间不知道再想什么。
其他士兵默默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各自吃自己的,等到曾钱吃完后;曾舜看着他:“马肉好吃吗?”
“不咋地,还不如猪肉呢,干、硬。”曾钱摇了摇头,马肉确实不咋地,不过总比冷饭团好。
“嗯,现在打仗;坚持一下吧,打完仗我请你吃牛肉。”曾舜点了点头,在这个世界牛肉可是很珍贵的,毕竟是重要的生产物资。
“你杀了几个人?”曾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曾舜继续问道。
“一个,第一次打仗;”曾钱有些不好意思,他听说这个百夫长是哈密卫第一勇士,曾经在正面战场杀死三名蒙古具装骑兵,还是近战不是用火铳。
“厉害,很多新兵第一次上战场除了送死就没别的,你能杀死一个还能吃下饭已经很优秀了。”曾舜似乎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夸奖。
“是吗?”曾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是曾舜递给曾钱一个头盔,那是蒙古具装重骑兵的防护头盔,防御力很强,据说即便是蒙古人的弓箭只要距离远一点射中了都还有机会。
“你们卫所步兵没有盔甲、没有头盔;我暂时没有别的战利品了,等这次打完了我给你搞一套盔甲来,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曾钱接过头盔,戴在头上;感觉头盔很重,不过也瞬间感觉安全了不少。
“谢谢。”
“不客气,蒙古人要来了;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