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国王的猜测是对的,苏格兰的贵族里面确实有背叛者;传承多年的分封制制度导致领主的国王不是我的国王,为领主的国王而战不是为我的国王而战这种思想深入骨髓。
依附于大领主的小领主和骑士们就是最佳的代表,对于苏格兰国王的愚蠢命令他们很多人早就看不惯且无法理解;不少人都已经有了别样的想法。
深夜,爱丁堡北城区;这里是贫民区也是英格兰军队的主力进攻地点,这个区域的百姓们纷纷逃窜,宁愿在其他城区睡大街也不愿意睡在家里,免得忽然一颗炮弹飞来要了自己全家的命。
一名苏格兰骑士带着自己手下几个士兵行走在漆黑寂静的街道上,街道两边随处可见拖家带口的行人百姓,他们将家里铺在床上的干草、草席铺在地上,一家人都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是总比炮弹来了来不及逃跑安全得多。
骑士背后的士兵看着这一切,其中一个最年轻的士兵问道:“你们不回家?”
被问的行人看了一眼面前的士兵,说是士兵其实和他们一样身穿不知道缝缝补补多少次的破旧衣物,手里的长剑也满是缺口,唯一有军人样貌的也就那个骑士了,身上的锁子甲虽然看上去陈旧但是至少没有损坏,头戴的头盔稍微有些凹痕,小腿绑着不知道是皮质的还是木制的绑腿,手臂上的护臂很明显的就是几块破皮缝制而成的,但是最外面的罩袍上带着看不懂的纹章表明他的贵族身份。
“大人,我们打算往城内去;但是人太多了,我们都进不去了啊,就只能在街道上,等敌人进攻了我们能跑得快些。”路人弓着身子行礼回答道,路人宽大的袍子下有一颗脑袋伸出来好奇的看着他眼中威风凛凛的骑士。
“拿去吧。”骑士看了一眼小孩儿,小孩儿那菜色且脏乱不堪的脸说明了这个家庭的贫困,骑士扔给小孩儿一个银币和一片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巴掌大的肉干,
小孩儿兴奋的接过东西看了看父亲,父亲点了点头;小孩儿用稚嫩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大人!”,然后很识趣的将手中的银币递给父亲,肉干却被塞进了嘴里。
骑士点了点头带着士兵走了,转身不过几部;骑士就听见小孩儿的哭声,转头看去原来是父亲将小孩儿的嘴巴掰开,还没有咽下去的肉干抢了过来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一巴掌打在小孩儿脸上。
骑士正打算发作,一名火枪手直接一枪托砸在父亲肚子上;那名父亲吃痛倒在地上,火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糖递给孩子,然后又掏出十几枚铜币扔在那个父亲脸上:“这是十五铜币,你的孩子就值这个价了。”
说完火枪手将火枪背在背上,抱着小女孩儿正准备离开,骑士走到面前微微一笑:“您是一个正直的先生。”
火枪手微笑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几名士兵离开了;这个火枪手是城内的巡逻队的一个小队长,他的小队一共六人,剩下五人仅仅只是手持武器的平民而已。
欧洲长期以来都处于混乱的地步,包括政治、社会、军事制度等。
军队大部分都不属于常备军,一旦打仗要么征集领地内的人自备武器和粮食为自己的领主服役,履行自己的义务;因此一个领主如果有一千百姓那么他估计就只有十几个常备兵,加上一群比较廉价的雇佣兵。
火枪手就是爱丁堡领主常备士兵之一,他手下几个人就是最近几个月因为战争临时征召来的自由民们。
骑士跟在火枪手背后,他对火枪手的样貌挺有兴趣的;不一样的肤色和五官,很明显的他不是苏格兰和英格兰人更不是法国人。
骑士的认知当中并没有遥远的东方,所以他想凑过去问清楚火枪手的来源,而且骑士对火枪手的正直行为很有好感。
“先生,请问一下;您为什么看上去和我们不一样。”火枪手回头看
了一眼骑士,眉头一挑:“信耶稣我是东方人,你们是西方人啊!”
“东方人?”
火枪手走了,骑士深吸一口气;今晚最重要的事情差点被他忘了,骑士将火枪手的事情抛开,带着自己的士兵去到贫民窟内唯一一间配得上他身份的酒馆,酒馆外面十几名身披毛毯和草席的男性蹲坐在地上,看上去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实际上毛毯之下却是隐藏起来的武器和盔甲。
骑士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待在外面,自己出示了印章以后;那群人给骑士让开了道路,骑士推开酒馆大门进入,里面格外温暖。
一名身穿华服的贵族热情的迎接:“欢迎,尊贵的骑士大人!”
“谢谢,男爵大人!”
酒馆内,二十几名形态各异的男子齐齐注视着这名进来的骑士,他可是关键人物。
骑士名叫约翰 塞纳,手底下只有二十几名士兵却负责看守一个内城侧门;如果再加上己方这边另外几个骑士那么他们就可以打开内外城墙的好几道小门了。
“既然都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各位,我们的国王年龄大了,竟然发布了那么多愚蠢的命令将我们这些人置于险地。所以,我们还有效忠于这种蠢货的必要吗?”迎接骑士的男爵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酒馆内的众人纷纷表态,国王和那些大贵族们高高在上即便战败也会得到对方的尊重和足够他们家族用到老死的物质条件。
他们可不一样了,搞不好明天一发炮弹过来就没了啊。
“所以,我这边已经联系上了亨利八世;只要我们配合城外的英格兰军队进入爱丁堡,不仅仅我们的爵位和领地可以得到保留,我们甚至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具体好处是什么?”一个秃顶胡子花白的老人问道,他只有几十亩土地却要养活十几口子人,家里六个儿子等着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