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崔然对于外面的变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杜鹃花。
“崔然，这朵花开的好漂亮。”福双青没有去管严锦平叫杜磊出去是有什么事情。按照福双青的想法，最好严锦平能够爆锤灰心丧气的杜磊一顿，把他打开窍了才好。
在门边的曾勇见福双青这里他也帮不上忙，考虑再三，跟着严锦平和杜磊走出去的方向离开了。
福双青见房间里再次只有她和杜崔然两个人了。她放松地坐在杜崔然的身边，前面是一盆枯萎的杜鹃花。杜崔然在福双青坐到他身边时，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这让福双青心里稍微放松了些。没像上回一样用浇水的水壶浇她就很好了。
在枯萎的杜鹃花旁，是一把绿色的水壶。水壶的壶身上还有漂亮的蝴蝶贴纸。
“它死了。”杜崔然低声开口，眼睛却是没有从杜鹃花旁移开。
福双青打算去触碰杜鹃花的手停在了半空。“你知道它死了？”
“妈妈说过。”杜崔然回答。“她去哪儿了？”
“杜鹃花应该过几天会变成泥土，然后重新成为明年春天新生长出来的小草的肥料吧？”福双青用理性的角度分析。杜崔然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不能够糊弄的感觉。
杜崔然第一次瞥了一眼福双青，福双青竟然觉得在那一刹那有一些紧张。
“她在医院。”杜崔然接了一句话。
福双青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是在说李圆圆。“啊？关于你妈妈……”
“花生病要浇水。”杜崔然喃喃。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福双青接下去说的话。
“崔然，水浇多了不一定好。”根据福双青的观察，地板上的水渍以及花盆里仍旧满到花盆边缘的低洼表明这株杜鹃花是被淹死的。
“照顾它。她说。”杜崔然拿起绿色的水壶继续给杜鹃花浇水。
水壶里的水被径直浇在枯黄的叶片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福双青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杜崔然。头一次见面的经历让福双青认识到杜崔然有一些的执拗。
水壶里的水原本不多，杜崔然浇了没一会儿，水壶便空了。在水壶空后，杜崔然没有什么表情地把水壶放在杜鹃花旁边。他恢复成原先的样子，静静地看着杜鹃花。
“崔然，你有想妈妈吗？”福双青见杜崔然也不浇花了，同他讨论水浇多了花会死的这个话题可能有些深奥。李圆圆的死给杜磊造成了一定的心理伤害。不知道杜崔然知不知道李圆圆已经过世的这一件事情。
“鱼生病，要浇水。”杜崔然捧起水壶往门外边跑。
“崔然。”福双青连忙跟上杜崔然。杜崔然灵活地在走廊上绕过一个弯后，去了卫生间接水。
“崔然，那些鱼你是想它们病好，所以给它们浇了农药吗？”福双青尝试理解杜崔然的想法。
杜崔然不讲话，专注地接水。在水壶接满之后，跑到房间里，继续给杜鹃花浇水。
看着在倾斜如注的水中摇曳的杜鹃花，这下福双青可以确认它们是被水淹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