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家的女儿呢？”严锦平似乎没有听他们谈起过高慧慧。
“跟个男人跑了。”高有翔恨铁不成钢。
“高叔，慧慧姐肯定会回来的。”福双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说再多的话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你们去忙吧。”想到自己说太多不该说的话，高有翔苦涩地笑笑，平时都没有人愿意跟他聊天。除了他每天都守着这十几头猪以外，他身上挥之不去的味道也是惹人嫌。
但是在有办法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做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呢？
“好，高叔再见。”福双青同高有翔挥手作别。
高有翔点点头，走进了猪圈。
“你有什么看法？”严锦平和福双青走在田间的小道上。
“高叔生活不易。”福双青采了一根狗尾巴草，在空中甩着玩。
“你好像并没有什么触动。”严锦平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形。
“不是我没有触动。”意识到男神可能误会自己后，福双青麻溜地解释，“我是因为自己从小见过的太多了。你知道，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因为他们可怜就放弃自己本来该要做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因为他们生活困难，在之后的工作中多帮助他们一点。我们不能本末倒置。”
“你真的是艺术系的吗？”严锦平看着福双青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原以为艺术系的女生大多是城堡中的小公主。
“我选择艺术系，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福双青的文科成绩足以上任何一所好大学。
“是我偏颇了。”
“哼~”福双青扬起骄傲的小下巴。“所以，我们晚上继续去王婶的家？”福双青必须确认一下严锦平的打算。
“对。”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必须区分开来。
“好。”福双青点头。如果取缔猪圈的事成功，那王婶家新建了一年的那个水泥猪圈势必要推倒。王婶家欠的外债也无从还起了。
“不过，我们也许可以在取缔猪圈之余，根据政策，帮助一下王婶一家。”
福双青的眼睛亮起来，这个意料之外的计划她喜欢。
“国家是要保护环境，也要帮助人民群众，不是吗？”
“对的对的。”福双青点头。
两人乘着电瓶三轮车回到了村委会。那份文件被严锦平放在了办公室。
“哟，双青，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叔叔阿姨们打趣这两个小年轻。
“锦平，第一次遇到挫折很正常，不要灰心。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王婶是怎么回应你们的要求的？”
“赵叔叔，我记得你上回去水库查看，是不是一脚踏空跌进水库了？还是我爸把你捞上来的。”福双青气鼓鼓，严锦平第一次出去走访应该是鼓励为主才对，鼓励为主。
严锦平拿到了文件，也旁听了全过程。他知道办公室里的这些叔叔阿姨人不坏，就是八卦了一些。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来到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说话，不感动也是假的。
“好了，我拿到文件了。我们边走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