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略学院是最近朱佑樘去的最频繁的地方。
每次去,朱佑樘都会陪着学员们一起出操,一起吃大锅饭。
这就是大明版的解衣推食,这些质朴的大明人,质朴的大明军人何曾见识过这样的皇帝?
现在只要朱佑樘愿意,让这些学员们替他去死,这些学员们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学员们已经听说了,他们所有操典都是朱佑樘亲自编撰,这更让学员们对朱佑樘崇拜不已。
一位精通武略的皇帝,这怎能不让他们欢喜鼓舞。
毋庸置疑,如今这个武略学院的五百名学员,就是朱佑樘的死忠份子
相对而言,就忠诚度而言,武略学院的学员远不是政务学院的学员所能比的。
当然之所以有如此效果并不仅仅是因为朱佑樘跟他们同吃同住的缘故,还有朱佑樘时常给他们灌输家国主义。
让他们明白这个大明不仅仅是他朱家的江山,而是属于他们这些学员的,也是属于整个大明全体人民的。
经过朱佑樘对于这些学员长期的家国主义洗脑,可以说这些学员是第一批具有家国主义的大明人。
当然政务学院那边也差不多,只是那边学院因为读书多的缘故,更理性,想法也更多。
“同志们,今年鞑靼小王子再次带人来扣边,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于这样的恶徒,我们该怎么办?”朱佑樘大声问道。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学员们顿时双目赤红大声应答道。
“想想太祖之时,追亡逐北,残元安敢如此嚣张?太宗之时,五征蒙古,是何等意气风发。”
“我大明立国之初,军武之盛直追汉唐,这是我们汉家之荣耀。”
“土木堡之战,我大明三十万军队死伤殆尽,这是奇耻大辱。如此大辱若是不报,我们这些子孙将来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自称炎黄子孙?”朱佑樘大声问道。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此时朱佑樘几个月的洗脑终于见成效。学员们完全被朱佑樘的情绪所调动。
“没错,同志们,血战就要血来偿,在此朕发誓,不灭蒙鞑,誓不罢休,同志们可愿同朕一起去蒙古犁庭扫穴一番?”朱佑樘大声说完扫视着面前这些年轻的脸庞。
“誓死追随吾皇!”
学员们双目期盼地看着朱佑樘大声喊道。
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机会来了,皇帝将要带着他们建立不世伟业,成就无上武功。
“很好,同志们,朕打算用训练你们的方式打造一支新的军队,名字就叫铁血军团。而你们将会是这支军队的主官,你们愿不愿意?”
学员终于听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带兵,彻底激发了他们的热情和忠诚。
“愿意!”
“愿意!”
“愿意!”
“至于你们当中谁将会是百户,谁是千户,谁是参将总兵,三天之后军中大比武见分晓。”朱佑樘继续说道。
听到朱佑樘职务完全以军中大比武决定,这更是让他们心喜不已,军中何成有如此公平之事?
以前都是勋贵决定武将的任职,是升是降完全看长官心情,现在在皇帝手上竟然完全看能力,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万岁!”
“万岁!”
“万岁!”
五百人的万岁之声传遍了武略学院,传到了长安街上,街上顿时一股军中萧杀之气铺面而来。
朱佑樘听着这声震与野的万岁声,知道大事可期。
他知道即便改革失败,这天下也乱不起来,因为他有这五百人,依靠这五百人他随时都能拉出一支雄师起来。
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经过后世现代军队纪律熏陶的军队,朱佑樘不相信干不过?
所以朱佑樘觉得他可以放开手脚加油干了。
大臣对于朱佑樘频繁出入武略学院,已经有所猜测,如今朱佑樘的雄心在朝堂之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情。
都知道这位皇帝是不甘心做一位守成之君,从他那一系列的改革动作就可见一般。
大臣对于这么喜欢折腾的君主如今持观望态度,畏难情绪人人都有之,人总是愿意待在舒适区,不想轻易冒险,更何况如今大明还没有到将要灭亡的地步,不变也能过得很好,为何还要变?
若是目光长远之辈就会发现大明的问题日趋严重。
首先是土地问题,藩王侵占田亩,士大夫侵占田亩,勋贵侵占田亩,卫所将校侵占田亩,个个想趴在小户之家吸血敲髓。
早有一天这些小户被吸干,到那时朝庭将无税可收,无兵可用,那是才是大明危亡之时。
……
朱佑樘第二天对五军都督府下了一道圣旨,那就是从京营还有周边卫所挑选一万精壮,给出的条件更是优渥,月银一银元。
首先收到消息的京营顿时惊呆了,月银一银元,这大明朝自立国以来就没有这么高饷银的兵士,关键圣旨明确说若是京营中被选中的精锐,月银是额外收入,京营的待遇不变,这么一算,月饷更是高得离谱。
听到这个消息后京营所有军士立马陷入了疯狂,将整个招兵处都挤烂。
可惜这次只要普通军士,最多只要小旗一下的底层小军官,再高比如百户想要应征可以,但是需降职录用。
这次整个京营将近十万军士全都参加了应征,但是最终被选上的只有五千人,可想而知这次选拔有多严格。
选拔程序全部是按照武略学院的学员标准进行选拔,只是偏重武力值,而不注重文,若是断文识字那最好,一旦被选中最低就是个小旗的职务。
京营兵士挑选不够,又从周边卫所还有民间选拔了五千人上来,而且这次朱佑樘明确规定,民间选拔进来的人不入军户,服役期最长十年便放归乡里。
如此一来来自民间参军之人比卫所兵还要多,有三千多人。
但是朱佑樘这次选兵却让朝堂炸了锅,招募一万新军,光饷银每年就需要一百二十万银元,还不算这支军队的生活给养。
首先兵部尚书余子俊首先反对,开玩笑,养一万兵就要一百二十万银元,九边三十万军队才需要两百多万银元,难道一万人能打三十万?
还有京营这些老爷兵是不是也有意见,旁边的军队月银一银元,自己却只有半银元,而且到手远没有半银元。
“启禀皇上,这是乱命,臣恕难从命。九边三十万军才需饷银两百多余万,如今区区一万新军便要一百二十多万银元,若是让九边军士知道,恐怕九边军心不稳。”兵部尚书余子俊躬身道。
“余卿一万军士能不能以一抵挡十,甚至以一抵三十,一年后,朕将会让九边军士和铁血新军进行大比武,且待一年后再官后效。”朱佑樘说道。
朱佑樘已经明确表示新军试行一年,余子俊也不再出言反对,于是缓缓入列。
“启禀皇上,户部如今并无此一百二十万银元额外进项,恐怕无力支出这笔军费,除非动用内努。”
户部尚书叶淇出列说道。
“据我所知,今年下半年光商税便增长了一百五十多万银元,户部是完全可以出这笔军费的,另外这个一百二十万并不是一次性支出,而是分一年支出,如今户部是完全没有压力的。”朱佑樘分析道。
“还有,叶尚书,朕已经说明今后皇室开支不再要求天下供养,同理对于朝堂而言,也不存在找朕的内努拆借。难道今后朝堂却银,还可以找诸位拆借吗?”朱佑樘诘问道。
“朕认命尔等为三省六部之要职,不是让尔等在朕面前哭难的,而是让尔等协助朕治理天下的,若凡事都需朕亲力亲为,要尔等何用?”朱佑樘大声问道,说完环顾满朝文武。
“臣等无能,恳请皇上恕罪!”满朝文武顿时跪地请罪道。
而罪魁祸首叶淇更是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冷汗从脸颊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