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王座上的炎轮尊者,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之人。
后者眼中却射出两抹寒光,径直射向炎轮尊者:“炎轮,可不要因为你已经死了,就认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或许有些交情,但如果是这件事,我不会给你留半分情面。”
“呵呵,”然而却丝毫不为所动,王座上的炎轮尊者,一双虚幻的眼眸此刻闪烁着点点星火,随之笑道:“怎么,听你这意思,倒是要将我这个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家伙,给彻底抹杀掉不成?这还真是有些过分,虽然你是女人,也未免太没有肚量了吧?”
“两个选择,说,或者死!”后者不为所动,幽深眼眸望着王座上的炎轮尊者。
瞳孔不经意间收缩,炎轮尊者不由深深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心中却有些感慨。
与对方相交多年,自然清楚对方此刻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吓唬自己。如果自己选择隐瞒不说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在自己回答后的下一秒,直接抹除自己的生命。
“这你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既然你来到了这里,还这般咄咄逼人,想必,也能够联想到一些事情吧?若是这样的话,又何苦要来为难我呢,直接把源头掐灭,不就好了?”
炎轮尊者的态度软化了下来,看着眼前之人,想要转移对方的仇恨,曲线救国。
然而,“一件事归一件事,就算事情真如我想象那样,也不能让无辜者也被牵连进来。”后者却拒绝了炎轮尊者看似简单轻松地提案,让炎轮尊者一愣,随之笑了出来。
“无辜者?哈哈哈,不要说笑了,若你这等心狠手辣的人,也会顾及牵连无辜,那当初也就不会发生那般事情了,我又何必要垂死万年,也不能转世为人?”炎轮尊者狂笑道。
一边狂笑,一边不间断的说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无法忘却当年的事情,心中留有愧疚,不敢对其下手,却要将事情归结到像我这种并非决定性的人物上来。”
“是又如何?”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后者反问炎轮尊者一句,却没有多少底气。
诚如炎轮尊者所说,如果她真能够坦然面对,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跑来找炎轮尊者?
不过是因为面对正主时,纵然看破一切,却也不愿下手,只因为心中的愧疚。
“不如何,既然你都已经将事情的原委猜出来了,愿意动手,那便动手就是,又何必在这里和我磨蹭?我炎轮虽然生为尊者,在你的面前,无论从身份,还是实力来讲,可都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蝼蚁罢了。更何况,此刻的我更是一律残魂,哪里来的抵抗之力?”
炎轮尊者很是坦然的说着,尽管关乎自身生死,却一点也不惊惶,十分的淡然。
然而,“是吗?事情的原委,果然便是这样。。。。你们倒真是做了一场大局。”后者却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就着炎轮尊者的回答,喃喃自语了几句,语气中有些感慨。
“的确是一场经营多年的大局,可惜,只要这里断了,一切,都可能就此断了。”炎轮尊者也不否认,甚至有些感叹,只要眼前之人心念一动,这场经营了上万年的局,顷刻崩破。
而对方,也非常有理由去这样做。为什么?因为,“本来,逼得我们不得不这样做的人,就是你和那个人,既然被你察觉到了,看来,这局,也就只能进行到这里为止。”
眼神中有些许伤感,却不知道是为自己荒废的上万年时光而感伤,还是为这经营多年的局最终要失败而惆怅,炎轮尊者将视线从眼前之人移开,朝着门外那海阔天空看去。
“你不用如此,我不会杀了你。”出乎意料,眼前之人竟然摇了摇头,表示放过炎轮。
“怎么,难道说,这一次,你终于打算站在我们这一边?”伤感的眼神顿时被惊喜所取代,炎轮尊者收回远眺的目光,再次注视起眼前的人,语气中难以掩盖喜悦的询问道。
可没等炎轮尊者这喜悦持续多久,很快,眼前之人的回答,再次让炎轮尊者沉寂了下去:“和你们一起?不要开玩笑了,既然当年我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也就意味着,这一世不论如何,我也不会和你们站在一起。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我不阻止你们,只不过是因为,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的做法,去阻止你们。杀戮,这一次我不想再沾染!”
“哈哈,哈哈!不想再触碰杀戮的手段?你倒是又说了一个挺好笑的笑话,代表了灾厄和不幸的你,居然有这么一天,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到底这万年以来,你经历了什么,让你的脑袋也生锈了不成?”炎轮尊者再次狂笑了起来,毫不压抑的嘲讽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真的好吗?你可不要忘了,就算你自己不愿意,只要你存在在这片大地上,灾厄和不幸便不会休止。你更不要忘了,当初那唯一一个站在你这边的人,究竟是谁。也罢,想来你这等人,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些吧?”
炎轮尊者此刻仿佛一位骂街的妇人般,喋喋不休的辱骂着,嘲讽着眼前之人。
而眼前之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咬着牙,承受着炎轮尊者的嘲讽,脸色十分难看。
似乎,炎轮尊者所说的俱是事实,所以眼前之人才会无法反驳的同时,表情也很痛苦。
“说够了没有?”终于,似乎忍无可忍,眼前之人低声吼道,让炎轮尊者正喋喋不休的嘴,不由停了下来,抿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后,迅速归为平整,闭上了嘴巴。
“我走了,大概,这也是和你的最后一面。当年的事情,或许你们都很恨我,可是我这边,却没有一点怨恨的情绪,无论是对你们,还是对他。只不过,或许你们觉得我和你们是一路人,但我却始终不这么认为。或许我是灾厄与不幸的象征,但我却不愿意如此!”
“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阻止你们,而且是用我自己的方式。”眼前之人缓缓说道。
随之,扭过身去,便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殿,留下炎轮尊者一人孤独在王座上。
沉默一时间袭来,原本凝聚炎轮尊者化身的火焰,也在刹那间碎裂开来。分裂成一万零八百点星火,准确飞散到宫殿内陈放的,那一万零八百盏宫灯灯芯上,随之熄灭。
伴随着大门缓缓拉上的吱吱声,炎轮尊者的声音,也随之回荡:“用你自己的方式吗?那还真是有些让人期待了,可惜,或许我这个残存了上万年的人,却看不到那即将发生的未来。本来,在这里直接杀了我,和不杀我,又能有多少区别?其实什么也没有吧!”
“所以,你这样做,就只是为了让我们两个人,脱离原本的队伍吗?”
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场景,尽管处于高速移动中,却一点因为气流产生的风也感觉不到,却是因为被另外一人用灵力牢牢地隔开,使得风根本无法进入到灵力守护范围之内。
说话的人正是风尘,而对话的对象,却是炎轮城炎家的少家主,炎破天。
此刻,两人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一处陌生的环境内急速移动中。而这所谓奇怪的姿势,则是风尘此刻正被炎破天牢牢架在肩膀上,无法动弹,只能够说话。
至于之前队伍中的其他人,此刻都没有出现在两人的身旁,却不知道去哪了。
“我说,你也至少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样做究竟想要做什么吧?我能够感觉到你没有恶意,可是你这样强硬的举动,我也有些不太愿意接受,你给我解释一下吧。”风尘继续说道。
他简直快要被炎破天给搞疯了,本来商量的好好的,一群人开始在那洞穴里移动,等待怪物的出现,并且将其击杀。是的,本来是这样商量的,而负责击杀怪物的人则是秦安。
可等到怪物终于出现的那一刻,就当秦安唤出武器和那四不像的怪物,战在一起时,原本安安分分的炎破天,却在那一刻动手了:一上来,便以最强势的攻击,将站在风尘身旁的红裙女子硬生生的震开,随之,在众人措手不及之下,一边冲墙壁大地发出几道并不算强悍的攻击,一边将风尘直接架在肩膀上,就这么运转起身法武技,将其直接带走。
秦安被怪物缠住,红裙女子被炎破天先发制人,其他人也因为炎破天的攻击反弹,一时间乱了起来,加上炎破天本身实力就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强,由此轻而易举的便将风尘直接掳走。之后更是用令人绝望的速度,直接甩开了追随而来的其他人,成功带走了风尘。
这之后,炎破天的行动只能用狂风骤雨来形容了。一路奔袭根本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于是在短短几分钟后,便遭遇到了另外一只怪物的出现。这时候,炎破天更是展示了他强绝的实力,上去全力一击,便将这实力堪比六变修者的怪物直接斩杀,更是将招式威力收敛到了极致,根本没有触碰到任何物体,也自然而然没有引来对应的反击。
由此,让风尘明白了一件事情:炎破天之前所说的他所有强大武技,都无法压制范围,根本就只是托词罢了。为的就是将红裙女子或者秦安中一个人给暂时拖住,好为现在的行动提供便利。要不是秦安被怪物给拖住了,炎破天想要在两人手下夺人,还是很困难的。
想明白了这些,风尘整个人也郁闷了起来:炎破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炎破天却并没有要给风尘解释的意思,直接势如破竹的击杀了一只又一只怪物,然后在第五只怪物也被其击杀,时空之门也随之出现后,炎破天二话不说就驾着风尘走了进去。
而在这时,风尘也大概明白过来,炎破天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由此有了这一问。
“其他人太碍事,但如果说出来,他们也不可能放我们两个人一起走,所以用这种手段,比较方便一些。”炎破天淡淡的说道,眼睛注视着前方,脚下速度也丝毫不放松。
“好吧,确实如你所说那样。那么,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了吧?进入到这已经有一段时间,还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且你移动的方向也相当有决定性,看来不是之前那样随便乱跑。所以,这里应该就是通往遗迹最深处前的道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告诉我究竟要我做什么,也不算太早吧?”风尘点了点头,随之说道。
“你倒是看得很透彻,从这里开始,确实不会再有之前那些类似考验的东西。或者说,其他的资格验证已经完成,想要获得炎轮尊者的传承,或者是炎轮尊者的宝藏,都要从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条路,或者说其他路上,前往。”炎破天颇为赞赏的说道。
“那我们是在前往哪?宝藏还是传承?”风尘不由询问道。
“传承。宝藏这种东西,想要取出来并不容易,就算是现在的我去,也很难取出来。可能,需要聚灵八变以上的天才人物,才能够从那些宝藏中取得一些东西。我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格,所以也就不去浪费这个时间。”炎破天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哦是吗?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并不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而是真正的不放那些东西在心上?”风尘立刻就捕捉到了炎破天话语中的不对劲之处,不由说道。
“是吗?那你怎么认为?”也不知道是终于离开了那一大帮子人,还是越来越接近某些东西,此刻的炎破天很明显心情很高涨,就连笑得次数,也无形中多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