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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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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小心翼翼走过去,掩饰住心疼,嘴上依旧很欠:“不就是挨顿揍,被整进去几天吗,您老至于要割腕自杀吗?”

他说话之前,手小心翼翼地搭上童昕的胳膊,谁知童昕听见这话,身子一晃,右手手掌就向瓷片按下去了。

“当心!”老顾不假思索,一把将碎片扫开,可惜他用的是自己的肉掌,锋利的瓷片快速地割开皮肉,他不由闷哼一声,血液就极其悲壮地洒了一地。

童昕翻白眼:“到底谁要割腕自杀呀?”

两人终究还是相扶而起,顾凛威先把他带回卧室,唠叨着:“真笨,你一天没吃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打算给你喂些粥,再扶你去厕所,你这会儿功夫就等不及了。怎么样,这就叫害人害己!下次一定要改啊!”

童昕重新躺回床上,掏耳朵:“你烦不烦啊?”

“喂,我现在也算个伤员了,有这么对待伤员的吗?”

顾凛威把粥重新端给童昕,就坐到一旁看住他。这时候他的伤口疼的越来越厉害,抽搐的神经,让他的眉心也随着痛楚抽搐。童昕把碗放一边:“客厅有医药箱,我勉为其难,给你包裹包裹。”

老顾巴不得他这一声,窜出去的同时还不忘回敬:“那叫包扎,还包裹?你以为我是粽子啊!”

料理好一切,童昕喝了两碗粥,由顾凛威搀扶去了趟洗手间。老顾还以为童昕会扭捏为难,没想到人家连半点迟疑都没有,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末了提睡裤的时候还颇为骄傲地看他一眼,不过老顾承认,人家的确有这个资本。没想到小身子骨这么稚嫩,那里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把童昕扶回去,顾凛威忙把电话递给他:“给桦桦打个电话吧,我跟他说你半个月肯定能回来,时候快到了你先打电话稳住他,这几天他嘴上不说,可我看平时连饭都吃的少了,你先在电话里安抚他一下。”

童昕看着电话,半天没接过来:“顾凛威。”

这是他第一次喊老顾的名字,神态说不出的庄重严肃,老顾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我在。”

“桦桦这几天都在你家里,已经见过你父亲了吧?”

“是,我一直让管家照顾他,过两天等你的伤好一好,就送回来。”

童昕郑重其事地对他点头:“谢谢!”

顾凛威撇撇唇角算是接受,将手机递了过去……

童昕一听见弟弟声音,整个人都像要融化了似的,瞬间柔和下去。看得老顾在一边张牙舞爪醋海涌波,不禁自问在童昕眼中,什么时候才能跟桦桦划个等号?

小屁孩好像稍稍闹了点情绪,童昕便软言安慰。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顾凛威便安静地坐到一旁,从他那个角度,刚好可以好好观察童昕的侧脸。

老顾这个人看人比较准,尤其是第一印象,从初识在娱乐圈中被艺人们视若洪水猛兽的菲林开始,他就笃定眼前男子意志坚毅、行为果敢。小身板弱不禁风,形如斧削的五官看上去有些不尽人情——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是这个人居然可以滥情到捡个弃儿都能拉扯大的地步!

对他的好感,在老顾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便已悄然在心间萌发。从第一次来童家起,冥冥之中就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现在他有点明白了,这是他三十年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平和恬淡,生活的味道,烟火的平淡,童昕以及他用稚嫩肩膀支撑起来的这个家,居然让顾凛威开始思考什么才叫生活。

童昕放下电话的时候,就看见顾某人神思恍惚地盯着自己。一般人被这样盯着,肯定下意识会检查自己有什么不妥。可是童昕很不一般,他做娱记这么多年,早就适应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当然像面前男人这样近乎深情的凝视还是不多见的——他放下电话,冲顾凛威挥挥手:“我困了,要睡觉。”

要是这时候有一面镜子能竖到顾凛威跟前,他一定会被自己十年里的温柔如水含情脉脉吓出一身冷汗。被童昕叫醒,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是该睡了。”说完径直走回去,都没帮童昕关灯。

童昕躺到床上,关掉卧室吊顶灯,顿时屋子里只有壁灯橘色的光,散发一室氤氲的暖光。伤口发炎,医生再三嘱咐不能沾水,他还是刚回来那天,痛快地泡过一个澡。发烧时出了很多汗,虽说老顾给他换过衣服,可是汗渍黏腻地趴在皮肤上,让他很难受。

身上又有点烧,童昕难过地抽抽鼻子,与其说是进入睡眠,不如说是烧得意识涣散。这时候,已经换过睡衣的顾凛威端了一盆水进来,手腕上居然还搭了条毛巾。

“来,我给你擦擦身子。”

童昕在被子里动了动,然后默默地钻出来,嘴上不说话,可是心里却着实舒坦。

老顾笨手笨脚地拧了毛巾,他手上的细小伤口,碰到热水疼得面部抽搐。

老顾给他擦脸,童昕很大爷地眯起眼睛,享受他全方位的服务。手指隔着毛巾,抚过童昕高耸的鼻梁——这几天经历变故,他的面庞瘦削下去,更显得鼻子挺拔了不少。

老顾虽说很喜欢童昕的脸,可是这样瘦,他还是忍不住地心疼。擦完脖子后,童昕自动配合老顾的动作,把睡衣脱掉,只穿件内裤盘腿坐在被子里,转身让他给擦后背。

半天没反应,童昕疑惑地扭过头去,只见顾凛威正神色阴沉地打量他的后背,不用看就知道那上面布满淤伤,可是也不用这样狠呆呆地盯着看吧!

“喂……”童昕很难得很难得感到一点点不自然,“我困了,先睡了。”

很难得顾凛威没有坚持,他端了水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童昕勉强抬起脖子看了一眼,愕然发现人家连被子和枕头都拿来了!

“往里挪挪、挪挪!。”某人很大爷地把被子放在床边,推了推童昕。

“你不会睡桦桦的房间吗?要不你回家去也可以啊,我不习惯跟别人挤着睡。”

“多睡几次你就习惯了……我有话和你说,关于桦桦的。”

童昕抽了下嘴角,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挪,好在老顾买的床足够宽,躺下两个人依旧绰绰有余,要是桦桦回来的话,还能睡在两个人中间。

等等,自己和顾凛威一边一个,童桦睡中间,这俨然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童昕猛地打个寒战,发烧了,肯定是发烧了!

“今天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我回了趟家,知道你不放心桦桦,所以替你去看看他。”

“……”童昕向内侧躺着,没言声。可是老顾却分明看见他的耳朵尖儿动了动。

“他瘦了好多,两只眼睛显得更大了。我跟他说你是去出差,可是他其实不信,开始不理我,后来我走时他就趴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眼巴巴地看着我,那小样儿,都快把人心看化了。”

“是该把桦桦接回来了……”童昕躺平身子,床头正对的窗帘没拉严实,如霜月光变趁机溜了进来,他伸起胳膊想拉窗帘,没想伸到一半却被黑暗中的一只手用力拽住。

童昕转头,看见老顾半抬起身子,正凝眸看自己。

“童昕,别再让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心难过了,好吗?”

“什么……意思?”

顾凛威的目光太过炽烈,烧得童昕有点不敢看他。

“你知道我的,我从不玩文字游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孤儿你有家人,你挨打受伤,桦桦会心疼”,他顿了顿,突然双手拢在童昕脑袋两侧,迫他看向自己,“我也会。”

童昕没说话,顾凛威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只见黑暗之中童昕一双亮眸正闪烁出不敢置信的光线。可是那光线太过耀眼太过吸引人,让老顾深陷进去不能自拔。为了想看清楚一些,老顾拉开床头的窗帘,让月光照进来。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顾凛威低下脖子,轻轻咬住童昕的耳垂。童昕终于有了反应,他“哼”的一声,抬起胳膊就向顾凛威挥去。

童昕平时很少运动,就算不发烧也难打过老顾,更何况眼下烧糊涂了,在顾凛威看来,这一巴掌很轻缓地就过来了,跟调情差不多。对于调情,老顾处理上一贯驾轻就熟,他很容易就攥住了童昕的手,并且用另一只手握住童昕下巴,强迫他和自己视线相对:“童昕,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童昕想这时候应该说两句活跃气氛的话,或许就遮掩过去了,可是他能做的,只是张张口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那个时候,童昕以为他是被老顾震撼到以致失语了。很多年后才明白,是他太贪恋面前男人眼中满满的在乎,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在乎过他。

看他这幅张口结舌的样子,顾凛威心里好笑,还从未见过童昕这样过,人前他是赫赫有名的娱记,虽然树敌无数,却在业内享有无人可及的声名。然而此时在自己眼里的,居然是这样平常,这样可爱的一个大男孩!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顾凛威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童昕的唇。童昕惊得睁大了眼睛,就像小鹿似的,无辜而惹人怜爱。那个时候,顾凛威在心里发了个誓言,要用一生的时间,守护在童昕身边——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顾凛威不是薄情,他的情只用在一人身上就足够了。

童昕烧的脸颊红彤彤的,还残留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应该反抗,不过他只是近乎挣扎地扭动了两下,便被顾凛威制伏,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如果童昕不想的话,老顾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这个吻,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妙,顾凛威甚至不想离开童昕的唇,直到童昕抗议地咳喘起来,顾凛威才放开他,暗夜中狭小的屋子里充荡着他的气喘连连。

“咳咳咳……”童昕咳得相当悲壮,老顾赶紧拿起床头准备好的白水,刚要去开灯喂童昕喝水,可他想了想,还是含住一口水,缓缓度进童昕口中。

一口水下去,童昕被不慎呛着,继续咳。

两口水下去,咳嗽的频率稍稍缓和,可是传来童昕的抽气声。

于是老顾一鼓作气,又要喂第三口水,还未挨上童昕的唇,却被挡驾了:“不用了。”

“咕嘟”一声,那口水被老顾自己咽下去。

“那我们继续。”顾大灰狼放下水杯,准备他未竟的事业。

“你……”童昕迟疑地看他,吃不准他还要做什么。

顾凛威将两个人的被子都掀开,跪坐在他身边:“小昕,你不知道这些天,我过得有多糟,我还从来没这样担心过一个人。又想你在里面受点教训,出来后不再那么张扬,又担心那些人真的伤了你,还好你回来了。”

他语气突然加重,在童昕耳边重重说道:“既然回来了,我就不可能再放过你。小昕,我喜欢你,桦桦被你带的很好,今后我们三个人一家子,好不好?”

童昕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天哪,我忘记你还在发烧!”顾凛威忙去摸他额头,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童昕退烧了。

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曾经竭力忘记的挚爱亲人,一下子又都回来了。童昕沉浸在梦中,不想醒来,甚至因这好梦而笑。

梦境逐渐清晰,甚至让他伸手碰触到温柔的旖旎,童昕想看得更清楚,他睁开了眼,梦中的所有统统消失,只馀眼前一室的安宁。但是童昕不再如以往,每当睡醒时只觉得寒冷孤独以及无助,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好事降临在头上,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于是他就这样平静地掀开棉被,发现床头柜上放好了水和药,水杯还用保温垫温着。他端起水杯凑到唇边试了试温度,不冷不热,刚好。

童昕收拾好自己,推开卧室的门,一股香气从厨房飘来。他刚想去看看,顾凛威早听见声音赶了出来。两人在屋子的两端,静默了片刻,童昕先点了点头:“早!”

顾凛威原本头脑里构想了很多种第二天见面时的状况,他觉得按童昕的脾气会闹,就算不闹,肯定会把自己赶出去。他独独没有料到童昕会这样平静,因此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

童昕径直坐到餐桌旁:“我饿了。”

顾凛威忙不迭地往厨房赶,口上应着:“有有有,早上就买好了,怕你起来喝凉的,一直在保温煲里放着,我这就去端。”

“嗯,多谢。”

顾凛威的心都快飘到嗓子眼儿了,不正常,绝对不正常,童昕这是怎么啦?难道又发烧了?

顾凛威盛了一碗鱼片粥,小心翼翼地摆在童昕面前,放下碗就要用没受伤的爪子去摸童昕额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童昕抬起手护住额头,顾凛威沉默,这还是在看守所被打的后遗症啊!

“小昕,我只想看看你还烧不烧,你要不想的话,我给你去拿温度计。”

良久,童昕慢慢放下胳膊,垂下头不说话,顾凛威当他同意,抬手摸摸额头,还好不烧。老顾还是不放心,又低下头去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顿时男子清爽的气息便舞荡在鼻端,老顾不禁心旌摇摇。

童昕神色尴尬,他还记得小时候得病发烧,妈妈就是这样温存地试探他是否发烧,后来养弟弟的时候他也会同样挨上额头试试温度。想到此,童桦不由黯然失色,老顾以为他不愿自己挨近,讪讪地不情不愿躲开,强笑道:“谢天谢地,烧退了,一会儿我就把桦桦接回来。”

童昕不置可否,拿起调羹喝下一口粥。然而就在他准备舀第二勺的时候,动作突然停止,仔细咋嘛鱼片粥的味道。从被带走到现在,这还是他首次能尝出食物的味道,而且这个味道,委实鲜美得让他忽视不得。

鱼片细滑,被切成如纸的薄片,宛如丝绸在舌尖漫卷,而后抚摩过咽喉,鱼肉质地紧实,被炮制得不生不老——很多人以为鱼片要吃生方能品出其中鲜美,殊不知这是大大谬误。鱼片讲求的是过犹不及,生,和过老,同样影响口感,当然三文鱼除外。

“怎么不吃啦?是不是不合口味?”顾凛威目不转睛地看着童昕,此时见他手持调羹不语,以为食物哪里出了纰漏。

童昕摇头,继续安静地喝粥,直到一碗粥喝尽,才舍得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

“我看冰箱里冻了好几种鱼,你不在的时候也看过你和桦桦的食谱,知道你经常做鱼吃,就想不是你爱吃就是那小子爱吃。不过看桦桦这些天在我家吃饭,也没有怎么喜欢吃鱼,所以自然是你爱吃!”

童昕抽抽唇角算是认同,又把碗递过去:“再给我盛一碗,谢谢。”

顾凛威把盛好的多半碗粥放在童昕面前,不忘说道:“你病刚好,医生嘱咐还不能吃太多,吃完这些就差不多了。”

童昕显然尚不能适应这份关心,低下头老脸一红,装作没听见,不过喝完之后果然也就不要了。

童昕将碗一推:“你怎么不吃?”

“我吃不下,要等你一句准话!昨晚那件事情,我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一时情迷。老实讲我是……”

“蓄谋已久?”童昕半抬着头,略带恼怒地问道。

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童昕不会像女人一样又哭又闹,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理由,而顾凛威不拖泥带水的办事风格,也很得他的胃口,但如果要他相信顾凛威的出发点是因为爱他,那童昕宁可相信西门庆能爱上武二郎!

顾凛威被问怔,居然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对,应该算蓄谋已久。童昕,我对你有好感,从医院、不,应该是从KTV……你别瞪眼,我知道我不该打你,要不你打回来吧,也把我打进医院,这样我俩扯平,然后从今往后一起好好过日子!”

童昕被气得倒抽气,刚要说话,突然顾凛威大手一挥止住他,然后揉揉脑袋:“不对不对,我喜欢你,应该是从你跟我对着干开始,我佩服你这种有骨气的人,真的,要不我吃饱了撑的,还故意在酒吧设埋伏伏击你?直接派几个打手把你打残了不就行了吗?哎呦!”

一把汤勺飞过来,顾凛威忙捂住脑袋,不敢再说话了。

只见童昕靠在椅背上,注视顾凛威的眼睛:“你的意思是,昨晚那件事,只是因为你对我有好感?与别的事情不相干?”

说实话,顾凛威很诧异童昕在意的是这个,当下只狐疑地点点头。

“那好,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如果还跟别的有关,我们就彻底分手,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童昕的意思,无非是要顾凛威立誓。顾凛威徐徐放下扶住额头的手,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童昕跟前,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扶着桌子,伏下身去,凝望童昕的眼睛:“你听好,我顾凛威喜欢你,爱你,与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若非如此,这一辈子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童昕略微仰头,就能看见顾凛威极薄的嘴唇开开合合,按他的要求把话说出来。他本应该心满意足才对,但却说不出的烦心。稍稍低头,就能看见老顾V字领衬衫里,隐隐露出的一抹墨色……

童昕算是默认了顾凛威的求爱,顾凛威又关切地问了他身体状况,并且表示一会儿收拾好屋子就回家去接桦桦。童昕难得表示满意,而后回房休息去了。

老顾一块石头落了地,随之腹内就发出咕咕的声音,这下他终于知道饿了!他欢跃地跑去厨房,将锅里的粥一股脑儿灌下去,可想而知乐极生悲,灌猛了险些背过气去。

于是,在这一连串幸福的咳嗽声中,以及卧室童昕稍显迟疑的关心,老顾吃剩饭的地位得到正式确立。

——

顾凛威以为把童桦从本宅接出来,跟送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可以轻轻松松、不惊动任何人地将孩子接出来。

可是他还没把孩子带下楼,三楼扶梯上就传来顾恒的质问:“站住,你要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顾凛威确实站住了,但他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自然是送回去。”

“回?这里才是他的家!”

顾凛威彻底傻了。生性凉薄、对他这儿子都可有可无的顾恒,居然要把童桦接回家抚养?他低下头看看男孩,想从童桦脸上找到答案,难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这爷孙俩产生什么所谓的骨肉亲情啦?要顾恒讲亲情,杀了他都不信!

“童桦是童昕的弟弟,父亲。”

“我只知道他有我顾家的血脉,还有,我已经给他起名,叫顾寻,只等上好户口后就举办仪式,告诉所有人我顾恒有孙子了!”

“这……我不同意!”顾凛威招呼佣人先把童桦带走,有些话他不准备让孩子听见:“您是知道的,童昕从九岁就带桦桦,这些年桦桦过得如何,想必您比我清楚。我虽然也很喜欢桦桦,但我绝对不能把他从他哥身边带走。”

“那你就给我生个孙子出来!”顾恒半侧过身去,“顾家要有继承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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