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他扔在这？”安东尼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是不是有点招摇了？”
“你也听见他交代的了，这家医院以前给他提供过不少病人的信息。”唐吉看着医院的招牌，冷笑了一下：“我不能因为出卖个人信息就杀人，但最少能让他们吓得几个月睡不着觉。”
“你说了算。”安东尼依然那副天塌了也不耽误我吃饭的表情开门下车，和唐吉一起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个黑色的帆布袋。
两个人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拉开帆布袋的拉锁，把‘焕然一新’的罗德里戈兹拽了出来。
现在，即使是罗德里戈兹的亲妈也认不出来他了。
他的四肢和躯干部分都被换成了最廉价的义肢，以至于显得有些卡通化，内部器官更是被换了个遍，全靠安东尼的精湛医术和拉萨路特效药抗住排异反应才勉强存活。
唐吉保留了罗德里戈兹的脸，但把他的眼睛换成了歧路司二十年前的第一代产品，只能识别黑白图像。
“我叫罗德里戈兹，我是个坏人，我偷走别人的义肢和器官，我赚黑心钱，我没有良知。”罗德里戈兹像个玩偶一样，突然站直了身体，摆出一个个僵硬的造型，嘴里还播放着提前录制好的录音。
“我认识柯尼斯议员，我认识市长，我有权有势，我能让他们永葆青春！”罗德里戈兹在医院门口画着圈走路，怪异的造型让门口的保安都不敢靠近，只能打电话给执法局。
“但是别忘了我！别忘了我的下场！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渣，有人盯着你们呢！”罗德里戈兹敬了个礼，吓得路人一阵尖叫，而后又开始了最初的语音。
唐吉和安东尼已经坐回了车里，他满意的看着罗德里戈兹，觉得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你知道么，这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唐吉指了指远处的罗德里戈兹：“我只是为了自己开心。”
“那你现在开心么？”安东尼悄无声息的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问道。
“开心，我TM开心极了，感觉这个月的疲劳烦恼全都烟消云散了。”唐吉嘴角带笑，一脚油门让发动机发出轰鸣声，把这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如果你需要保密，我以前自学过一些心理学课程，再给我两个星期，我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安东尼合上本子说了一句。
“你开始扫兴了，安东尼，你在破坏我这个月最开心的时光。”
安东尼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闭口不言。
...
...
“这是你们的下一个目标，唐。”吴千映把PDA递给唐吉：“我们的情报系统花了不少时间才确定了这个目标。”
“一个能血肉重生的舞台剧演员？”唐吉看着资料有些不解的看着吴千映：“我以为这种小角色，你们可以花钱摆平，还是拉萨路已经懒得遵守基础秩序了？”
“别那么着急定义目标，欧洲大区的高级经理确实接触过这位拉里.杰克曼先生。”吴千映摇了摇头：“但可能是我们的表述有问题，拉里先生很抗拒和我们接触。”
“有多抗拒？”唐吉往后翻了翻资料问道。
“欧洲大区那支特殊小组损失了一半的人手，对方展现了超乎寻常的战斗能力。”吴千映拿过平板，调出了一份视频开始播放。
唐吉看见视频里的目标人物，如同野兽一样暴起，用自己的爪子撕扯着几个武装人员，子弹打在他身上不断撕裂血肉，却无法阻止他。
最终，在狙击手的掩护下，目标最终放弃了杀死所有人的打算，四肢着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他以前没受过训练？”在视频里唐吉可看不出来这位拉里.杰克曼和舞台剧演员这个职业有什么关系，除非他每天扮演的都是怪物猎人范海辛。
“我们查过他的资料，还派人暗中询问了他的朋友，亲人，同学，几乎还原了他的整个人生经历，但是一无所获。”吴千映摇了摇头：“按照欧洲大区的说法，他似乎一个晚上就成了顶尖杀手。”
这种突然的变化，让唐吉感觉到了熟悉...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洛萨斯...”
“你说什么？”吴博士看着突然严肃的男人，有些不解。
“没什么，我得告诉我的队员，有新活了。”唐吉把PDA扔回了桌子上：“对了，我要把伊森换掉，我信不过一个瘾君子。”
“决定权在你，但我必须告诉你现在市面上想找一个他那种水平的无人机驾驶员可不容易。”吴千映无所谓的说道：“如果你能接受，我现在就可以打报告让他滚蛋。”
“好吧，最少现在就开始找替代者，我可以再忍受他几次。”唐吉摇了摇头，相比于自己的个人喜好，他更需要伊森的专业技能。
“安然快醒了，你可以去看他了。”吴千映点了点头，临走前突然又说道：“你对罗德里戈兹做的事很有研究价值，下次再有这种机会让我也参与进来，我最少能让他多存活36个小时。”
“会有机会的。”唐吉楞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有张很长的名单。”
唐吉看着唐安然在保姆的陪伴下趴在地上玩玩具，相比于同年龄的孩子，唐安然的皮肤更白皙，他几乎没在真正的阳光下活动过，也没呼吸过外面的空气。
此时的唐吉身上看不见一点戾气，他带着温柔的笑容安静的坐在玻璃外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里面肉嘟嘟的小东西。
如果圣徒在这，说不定还能画出一幅能挂进教堂里的画。
似乎感受到了唐吉的目光，安然在柔性地板上慢慢的爬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咧嘴笑了起来。
唐吉稍微靠近了一点，也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安然，拿出了一张有些破旧的照片，有些颤抖的贴在玻璃上：“看，这是妈妈。”
唐安然笑的更开心了，两只小手不断挥舞，似乎听懂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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