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疑峭云宗弟子林琅谎报修为,要求百盟总舵进行审查。”
蛮山宗长老高呼到,同时一帮弟子附和。
作为裁判的百盟总舵执事看向舵主皇昊辰。
赤金元帝冷冷一笑,回了一句:“别查了,老夫在此坐镇还能有谎报修为之辈?真当老夫老眼昏花了?”
蛮山宗长老连忙低下头,回道:“晚辈不敢,蛮山宗无异议。”
林琅耸了耸肩,他倒是也想快速提升修为,最好一天突破个三四次。
不过进入先天之后,他修为提升就进入了一个稳定期。
虽说每天修炼都切实地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变强,但境界始终不见突破。
他为此也烦恼过,但蓝冶蓉劝他一步一个脚印,修炼切忌急功近利。
林琅自然是信服蓝冶蓉的观点,同时他也转念思考过。
那些修炼天才都要在先天境待个三四年,有的人甚至穷极一生都还卡在先天境。
自己显然算不上什么天才,卡个一俩周甚至一俩月都没啥,别卡一辈子就行。
最后一场胖哥对上一个小矮子。
胖哥的真名为赵海,年二十一,化实境巅峰修为,他那口大锅实际上乃是玄阶下品法器,胖哥家祖传的。
那口大锅除去自身坚硬无比,还能凭空生火,注入元力越多,甚至可以掀起焰浪。
至于那小矮子,他名叫吴迪,修为只有化实境中期,同样也是身法出众。
这次比试属于上等马对下等马,基本上没什么悬念。
由于蛮山宗那边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这份愤怒感染了原本想直接投降的吴迪。
吴迪最后硬着头皮上场了,然后在比武台上被烤得到处瞎窜,就像一只掉入油锅的猴子。
胖哥赵海不出意外赢下了对局,他给几乎要被烤熟的吴迪身上撒了一把孜然。
前来抬走吴迪的蛮山宗弟子闻到一股香味,香得淌口水。
今天就看吴迪的运气了,蛮山宗的一帮蛮子里冒出俩个喰种也不算意外。
揭幕战八强决出,由于赛制改变导致各派落败弟子的伤势有点惨重。
皇昊辰与诸位掌门决议今天到此为止,赶紧带手下的弟子疗伤去。
各门派收队,辽帮明显准备最为充分,直接安排医馆的人抬着担架进来。
与辽帮交好的峭云宗也沾了点光,伤势最重的王成和辽帮的李岗一起抬了下去。
他们将由天武城第一名医——艾兮优医治。
辽帮势力遍及大城,天武城自然也不例外,辽帮在天武城总共设立了四个堂口。
最为靠近百盟总舵的堂口内,辽帮一众长老,四大才子,还有一位总堂主围坐在一起开会。
罗逸杰也在列,不过他是站着的。
墙上的水镜中回放着今天罗逸杰与白紫妍交战的画面。
一位长老脸色阴沉,问道:“逸杰啊,为什么你能和一介化实境中期的女子打得有来有回?”
罗逸杰低着头,回道:“那灵符甚是诡异,弟子没能把握好。”
辽帮四大才子“风?花?雪?月”,其中作为四大才子之首,也就是代号为“风”的罗逸风,他是罗逸杰的亲哥。
罗逸风看着水镜画面,顿时眉头紧锁,开口道:“逸杰啊,你真的有在拉扯吗?为什么渊龙能被那鬼火直接咬散啊?”
罗逸杰连忙回道:“大哥,我真的在拉扯了,不信你看水镜,我已经拉开足够身位了。”
罗逸风冷哼一声,斥道:“我们看的就是水镜,你自己看。人确实是拉开身位了,但渊龙斗法却输了。
你怎么能把渊龙的要害全部暴露给那五团鬼火呢?如此畏畏缩缩的能叫拉扯吗?”
罗逸风语气一变,颇为恨铁不成钢。
“是我以前对你太温和了,还是你到叛逆期了。台上打得这么拉,场下跟为兄在这扯,这就是你的拉扯吗?”
罗逸杰低垂着头,尽管有几分不服气,但大哥说的在理,他无法反驳。
看罗逸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代号为“花”的才子花弄影连忙打圆场。
“逸风别生气了,逸杰初出茅庐,有失误也很正常。”
花弄影虽然是位男子,却留着一头长发,面容之清丽,恐怕许多女子都不如他。
语气柔和细润但从不矫揉造作,是实打实的温玉美男。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到若是那女子修为再高深一毫,今天被抬下去的就是逸杰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罗逸风解释道。
花弄影耸了耸肩,从果盘上拿了一个桃子,递给罗逸风,说道:
“那不就结了,逸杰好歹赢了,吃个桃子少说两句吧?”
罗逸风接过桃子,咬了一口,牙齿都被冻得打颤了。
“为何这桃子果肉如此冰冷?”
罗逸风问道。
“雪师弟拿的,自然很凉凉咯。”
花弄影回答。
回到峭云宗那边,林琅回到客栈,随即被峭云宗弟子们团团包围。
“诸位师兄师姐们,怎么了?”
林琅问道。
看他们这个架势,也不能说来者不善,但总感觉怪怪的。
“哈哈哈,林师弟莫紧张,今日林师弟表现神勇,师兄师姐们佩服,想到平日对师弟疏于关照,特来赔罪。”
一位师兄说道。
林琅抱拳回道:“师兄师姐们无需如此,时值西辽大比,诸位师兄师姐还是安心准备为好,林某谢过诸位心意。”
言罢,林琅就脱身离开了。
以他的身法,从骨刃风暴中都能随意脱身,几位师兄师姐自然不在话下。
回到房间,小魔女莫歆一早就在房中等他,盘腿坐在林琅的卧床上。
“你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林琅无奈,拉过一条椅子坐下。
突然他回想起来,这里明明是自己的房间,莫歆才是外人吧?
“给你风头出尽咯,你这几天怎么突然变强了?”
莫歆幽幽问道。
林琅挠了挠头,回道:“总不能给人打得抬走吧,还是说莫姑娘想看我被打趴下?”
莫歆回了一句:“想,但又不想。”
“此话怎讲?”
“我不想看你被打得不成人样,但也不想你突然变得太强。如果哪天我打不过你了,你估计就会赶我走了。”
莫歆这点倒是心知肚明。
不过林琅摇了摇头,回道:“怎么会呢,我们可是老熟人,我总不能把老熟人赶走吧?”
林琅说的是实话。
他并不厌烦莫歆的自来熟,倒不如说,十六年来莫歆反而是第一个愿意主动与林琅谈天说地的人。
身为穿越者的林琅把许多东西一直藏在心底,他可以藏一辈子。
但如果有人愿意听,他就愿意讲。
倾听往往是孤独的解药,那怕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