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听刘封推托,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某也无计可施,等遇上了乱军,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封拍了拍吕蒙的肩膀,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子明,这一次诱敌,是都督对你的一次考验,要是任务圆满完成,以后就会有提拔的机会,要是完不成,那就只能一辈子做中下级将校了。所以,为了子明你的前途,我刘元通不会放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
吕蒙被刘封这一句话感动,眼眸开始通红起来,哽声道:“元通,没想到我吕蒙在你心里,会这么的重要,蒙惭愧!”
刘封淡然一笑,道:“子明,孙子曾曰: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这次上缭山寇虽然人数众多,但却归属多支宗贼势力,我们要想完成诱敌任务,有两个先决条件需要做到,一要想办法吃掉一到二支小股山寇,让孙辅、刘晔知道我们的厉害;二要在敌军主力到达之前,确保全军安然的抵达都督预设的伏击地点,我们现在就好好的谋划一番。”
两人一番筹谋,终于想出了一个刘封认为看似冒险,实际却很稳当的计划。
——
孙辅、刘晔起事之后,自领庐陵太守的僮芝率部众响应,因距离柴桑不远,遂自命为先锋,率领一众江盗向北杀来。
寻阳之南,有庐山,临彭蠡之泽,持平敝之原。
乱军到达庐山一带时,遇上一支吴军小股部队阻拦,僮芝也没当回事情,对面区区不到的一、二百人,手中的武器还五花八门,看样子就是匆忙聚拢起来的郡县杂兵。
“哈哈,弟兄们,杀过去,剁了这些孙贼的头颅。”僮芝大叫一声,当先拿着一把渔叉冲在前面。
僮芝鄱阳江寇出身,这渔叉也是他平时叉鱼使惯了的趁手兵器,这会儿见对面吴军只有一员面嫩的小将带领,立时兴奋的哇哇叫喊起来。
刘封守在庐山脚下的必经要道上,吕蒙被他安排到了山岭后面的隐蔽之所,用一、二百杂兵在前引诱宗贼乱军冒进,然后寻机斩杀宗寇,刘封的小主意打得很精。
僮芝持渔叉向刘封冲来,刚到近前就想举叉刺来,却不想刘封早有准备,微一侧身之后,手中长柄环首刀一记横扫千军,就劈翻了僮芝。
刘封蓄力一击,环首刀切入僮芝的腰间,卡在骨骼间抽将不出。
“啊!痛呀!”僮芝惨厉的叫喊声响起。
以刘封的武力,面对关羽、徐晃等成名的将领自然不成,对付一个僮芝,则是手到擒来。
假庐陵太守僮芝一个照面就被杀。
其死状还惨烈无比,这让本来想大杀一把的众寇心惊胆战,再无心恋战,人数上占优的僮芝所部近七百余人,最后竟然被刘封带着百余县卒给打得大败。
“杀僮芝者,刘封是也。”刘封提着犹在滴血的长刀,冲着溃逃的乱军士卒大声叫喝道。
吕蒙在山后看得真切,僮芝杀到,他本想带兵去增援刘封,却不想未等他转出山腰,刘封就取得了一场大胜。
“呃,大都督命令我们诈败诱敌,如今却被刘元通杀了孙辅军的先锋,这接下来怎么办?”吕蒙发现,他的脑子又开始糊涂了。
刘封大显神威,让一众打酱酒的县兵兴奋不已,追杀三里之后,刘封下令收兵回庐山继续坚守。
再追杀下去,就要碰上孙辅的大部队了,凭手里这点借来的兵卒,根本不可能打胜仗。
瞧着刘封等人收获满满回来,吕蒙麾下的兵卒一肚子的不满,他们本想跟着自家的将领,总比跟着一个外来的客将要好,谁知道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子明,这僮芝的首级,我要着没用,就送给你了,要是晋升了,可别忘了请我喝酒。”刘封一见到黑着脸的吕蒙,就抛上了一份大礼。
刘封在东吴立战功,没有什么意义。
相比而言,作为吴军将领的吕蒙对僮芝首级则是渴望得很。
吕蒙也是名将,让他多欠欠人情,对刘封来说总没有坏处。
刘封与僮芝交战的时候,孙辅、刘晔的主力近四千余众,已经从上缭出发,在攻打程普无果之后,转道向柴桑方向而来。
“刘封,这贩履大耳贼之子,实在可恶,来人,哪位将军愿领军与吾擒杀此僚?”僮芝败兵惊惶溃逃,迎头撞上孙、刘山越宗族大军,等孙辅问清楚前方战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末将费栈,愿领军取了刘封首级。”
“末将潘临,请令出战!”
孙辅所部各宗帅,听到僮芝在大意之下,被刘备义子刘封一刀砍死,皆怒火中烧,急急请令出战。
“且慢,孙侯,这刘封不是弱者,我们万万大意不得?”正当孙辅要下令时,陪在身边的曹操特使刘晔急谏道。
“哦,子扬此话怎讲?”孙辅不解问道。
孙辅被孙权排挤到豫章任太守,这地方地处偏远,信息不畅,在他看来刘封又不是什么名将,武力也没听说有多么出众,费栈、潘临等人皆是一方宗帅,拿下刘封不在话下。
刘晔见状,连忙将了解到的刘封事略一一告知,其中最重要的一段叙述,就是刘封在长坂坡时的神勇表现。
“刘大耳这假子倒是有几分能耐,费栈、潘临,你们两个就一起上吧,时间紧迫,我们耽误不得,速速击破刘封,全军直取柴桑,然后,渡河迎接丞相大军。”
孙辅脸色沉郁,冲着费栈、潘临命令道。
二打一。
再加上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孙辅觉得已经足够看得起刘封了。
刘晔没有再多言,他和孙辅不熟,相互之间的联系,也就是曹操的书信,在没有建立足够信任感的前提下,刘晔的谏言只能适可而止。
同时,刘晔也觉得费、潘二人带着二千人去足够了,刘封不过是一个客将,在庐山一带出现,多半是柴桑没人可用了,才会将刚刚崭露头脚的刘封给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