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告辞了桃花庵主,将金冠鸡连同笼子使用黑布包裹好,放置于背篓内,而后出了桃花庵之门。
回家的路上,江寒格外小心,故意多饶了几条路,同时集中五官之力,在确定没有人尾随之后,方才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江寒拿出那根铁条,很是无语,心道:“神物是神物,但却要使用性命开启,我总不能拿自己的小命来做实验吧!万一我不是那有缘之人怎么办?”
江寒心中虽说很是无奈,但还是将铁条之上的锈迹清理干净。那铁条通体黝黑,并未有半点凡铁的明亮之色。
脑海中,徐斯年仿佛也看出了异常,说道:“徒儿,这根铁条貌似是一块陨铁所铸,十两银子倒也值了,没想到徒儿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江寒道:“其实徒儿看它第一眼就觉得和它很有缘分,唉!只是不知道它有何用?”
江寒叹息完毕,将铁条顺手靠在了墙角,心道:“你就在这呆着吧!等我那一天实在心气不顺了就扔了你。”
处理完铁条,江寒说道:“师傅,这就教我画符吧!”
于是,徐斯年开始教授江寒先行制作金针符的图样。
转眼到了夜间,在距离江寒家数百米之外的一棵树上,落着一只小鸟,小鸟麻雀般大小,但是却有这一张人的脸。
此时这只人面鸟自顾自的嘀咕道:“一切都确定了,也该回去报信了!”
言罢,人面小鸟展翅飞去,不但速度极快,而且飞的无声无息,转眼间已冲上云霄。
畅春园,深夜。
慕容婉的居所内,慕容婉正盘膝坐在屋内炼气,这时,一只人面小鸟无声无息的自窗缝而进,落在了圆桌之上,一切诡异之极。
端坐中的慕容婉忽然睁开了美目,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人面小鸟自顾自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抱怨道:“渴死了,渴死了!”
慕容婉柔声说道:“小薇,可是有了收获?”
人面鸟鸟嘴啧啧的喝了一阵茶水,说道:“当然,而且是大收获,也不看是谁出马?
”
慕容婉微笑道:“少贫啦!若不是我让你守在桃花庵门口,你能有收获,是谁那天还死活不肯去呢?快说说,是何收获?”
人面鸟说道:“也是我小薇运气好,因此才能提前完成任务,今天呢,我远远看到一位少年进入了桃花庵,等那少年出来之后,那少年背篓内明显背有一物!”
慕容婉惊道:“金冠鸡?确认了吗?”
人面鸟道:“当然确认了,我的鼻子你还不相信吗?那只金冠鸡的气味我早就记清楚了,待那少年走了多时后,我寻着那少年连同那只鸡的气味一路尾随,主人你猜我最终跟随到了哪?”
慕容婉道:“别卖关子啦!直说!”
人面鸟说道:“三河镇!”
慕容婉嫣然道:“小薇,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呢?我起初只是觉得,金冠鸡此物,恐怕汴京很难再有第二只,让你盯着以防它被别人买走,谁知,还真的被人给买走了,而且还是三河镇之人!”
人面鸟说道:“我同时也确定了那蜈蚣精的位置,虽说它已经很掩饰了,但是又岂能逃过我的鼻子!”
慕容婉说道:“小薇你将那少年家的宅院方位给我说清楚,我明天让欧阳去查一下他家的底细!”
人面鸟于是细细地说了一遍。
慕容婉听罢,说道:“同在三河镇,又是一位懂阵法的修士,那么其购买金冠鸡必是为了对付蜈蚣精所用,小薇你这就前去继续盯着,如果他们要动手立即报我!我明天就在三河镇附近找一处居所落脚!”
人面鸟道:“为何现在不直接去抢了那只金冠鸡呢?”
慕容婉道:“我们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因此冒然动手是大忌,再者,有人给我们打头阵,螳螂捕蝉不是更好吗?”
人面鸟道:“主人你最英明了,只是却辛苦了小薇我!”
慕容婉笑道:“赶快干活去,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人面鸟跟踪之事,江寒自然不清楚。
一天后,江寒终于完成了金针符的绘制练习,于是,江寒又跟徐斯年商议一番,开始绘制防御符咒--金身符的样板,以及用于普通进攻的剑气符,和用于逃跑加速的疾风符。
三天后,所有符篆的样板皆都绘制完成,接下来,就是江寒练习的时间。
这天,江寒去后院找了柳含烟,告诉柳含烟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与柳含烟约定大约十天之后对蜈蚣精发起进攻。
十天后,江寒将所有符篆皆尽练习的极为醇熟,当晚,在徐斯年幻境法术的帮助下,江寒一口气将金针符画成功了三张,当然是使用了金冠鸡之血的金针符。
而后,又将金身符,剑气符,疾风符,各画成功两张。
为此,江寒狠狠地体验了一把心如止水的感觉,而徐斯年则发誓这是帮江寒最后一次的画符。
同样是这天夜里,柳含烟突破了最后一窍,正式升级化形一重。她之所以迟迟不突破,就是在等江寒的信,因为她一旦突破,鬼力就会削弱驱鬼符,蜈蚣精就会对她生出警觉。
果然,这天夜里,柳含烟突破,不久后,柳含烟身边的一块玉牌亮了亮,那是蜈蚣精传她去地底密室的标志。
符篆准备妥当,江寒又将那具当初打造好,用于对付寻宝鼠的钢铁内甲穿上,想了想又将那根铁条背在身上。
到底是神物,江寒觉得带上它后会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并打开黄金箱,将那半片铁尺交给寻宝鼠保管--这些天内,江寒已将黄金箱子打开,徐斯年见里面竟然是半片铁尺,意外不已。
最后,江寒找了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脸,毕竟是夜闯民宅,能不露脸就不露脸。
此时,一切准备妥当,江寒与柳含烟一道出门而去。
当然,在江寒出门之后,极远处一株巨树上的一只人面鸟悄无声息的飞走。